樹死了，不是被嚇死的。

    在蘇新年從背後到紅樹的那一刻，這棵樹就發生了猛烈的應激反應。

    所有的枝幹飛舞扭，樹幹裏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

    這棵紅樹被嚇出了失心瘋，在蘇新年的懷裏拚命掙紮，一樹枝牆壁的隙，試圖鑽進隙逃離。

    蘇新年沒給紅樹機會。

    他收手臂，“嘎嘣~”一聲……擰斷了紅樹的“脖子”。

    至於蘇新年是怎麽在一棵樹上找到脖子這個部位的，完全沒人知道。

    而更匪夷所思的是，

    在蘇新年擰斷樹脖子之後，那棵詭異瘮人的紅樹就突然趴趴的癱了下去，僵的地方一不，跟死了一樣。

    蘇新年挑了挑眉，手把紅樹連拔起，然後右手指尖彎刀旋轉，割斷了所有的樹。

    “噗嗤~噗嗤~”

    樹掉在地上，樹的斷口竟然向外噴濺出鮮紅的。

    腥氣彌漫，“樹”在地麵上蔓延。那些長在地麵上的紅像是突然發瘋了一樣，齊刷刷的朝向地上的“樹”。

    它們扭抖，拚盡全力的探頭，如了很久很久的生命，將樹視為救命的甘。

    甚至有些紅渾繃，一下子在地上斷了兩半。

    它們不惜扯斷自己的，也要爬進窪裏，汲取樹。

    草斷裂，植就死了一半。

    這些紅也一樣，盡管癲狂的扯斷，也沒有在地麵上存活太久。

    一發癱的死在了路上，更多的發前仆後繼，衝向紅的生命之源。

    但有一個樂於助人的二師兄，默默的彎下腰。

    他蹲在樹旁，出手指，把一辛辛苦苦扭，即將到樹的紅……輕輕的彈飛了。

    那倒黴的紅在空中變得僵，然後死不瞑目。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遇到了一個爛到裏的賤人，失去了生命蛻變的機會。

    蘇新年莫名其妙的樂了樂，擼起袖子，十指連彈，把所有的紅都攔在了分界線外。

    二師兄化殘忍的劊子手，收割一地的“生命。”

    顧白水踩著紅，走到了通道的另一頭，停在了紅樹的麵前。

    夏雲杉微微抬眼，表莫名複雜。

    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因為那一對兒變態師兄弟不需要通，已經默契的開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

    蘇新年碾死地麵上每一個爬過來的紅，如活閻王一樣專注割草。

    顧白水則是出雙手，挖開了紅樹的主幹，給妖樹解剖皮。

    分工明確，作幹練，場麵一度腥瘮人，讓人不忍直視。

    這就是長生弟子嗎？

    這麽練啊？

    這兄弟倆像是這種事做多了，習以為常，作練的隻能用“專業”這兩個字來形容。

    夏雲杉和顧姝同時扯了扯角，惆悵歎息。

    長生弟子大概都是變態吧。

    “噗嗤~”

    迸濺，顧白水早有預料般的側過頭，避開了濺出的，眼也不眨，掉了紅樹的半樹皮。

    然後，他看到了詭異驚悚的一幕。

    “師兄……”

    “嗯？”

    “有況。”

    蘇新年聞言一頓，放下了手裏的工作，轉看向小師弟抬起的右手。

    “這啥玩意兒？”

    蘇新年眼神一凝，表古怪狐疑。

    紅樹被剝開了皮，樹皮並不是很厚，如香蕉一樣分三瓣。

    但樹皮下裹著的東西，卻詭異驚悚到了極點，讓人不自覺的頭皮發麻，背生涼氣。

    是一個人，被剝了皮，渾膩鮮紅的“人”。

    但這個被紅樹包裹在的人，並沒有五，臉上隻有一個個漆黑細小的孔，在原本五的位置。

    都被割掉了，這個樹中人的臉被割的一幹二淨，完全沒辦法辨別份。

    而且再仔細看，他的肩頭也是空的，沒有兩臂，隻有糾纏的樹枝。

    “人？”

    蘇新年皺著眉，問顧白水。

    顧白水向下看了一眼，點頭：“沒有，最慘的人刑罰。”

    蘇新年直起，走到了樹和人的麵前，眼神莫名，辨認了許久。

    “也沒有靈魂波。”

    “嗯，什麽都沒有。”

    這個被包裹在樹裏，經了人間最殘酷，泯滅人道刑罰的“害者”，沒有留下任何能辨別份的特征。

    他赤的來到這個世上，臨死前被割了最赤的樣子。

    顧姝別過頭，不去看這殘忍的一幕。

    顧白水抬手，把邊好奇的小腦袋按了回去，沒讓陳小漁看見任何東西。

    再然後，

    被樹皮蓋了起來，蘇新年用彎刀切開了一條狹窄的影子空間，把和樹收了進去。

    “師弟，有點奇怪了。”

    “嗯，再看看吧。”

    夏雲杉走近，眼皮了，看到一縷無人在意的小紅，爬進了樹裏。

    視線錯，落在了那縷第一個喝到樹的紅上。

    一瞬間，地麵上的樹被吸幹淨。

    紅瘋狂蠕，吞食融合地麵上其他沒有靜的紅……逐漸發酵脹大，生、長葉，變了一株新樹苗的雛形。

    這棵新生的紅苗在地麵上劇烈的蠕抖，它完了自己生命蛻變最重要的一步。

    不過蘇新年左看右看，發現這棵紅變的樹，似乎怎麽都從地麵上爬不起來。

    它扭來扭去，都像是一個被空了脊柱的野狗，直不起腰，抬不起頭。

    片刻之後，新生的樹似乎覺到了什麽，產生了新的和本能。

    它趴在地麵上匍匐向前，一彎一扭，目標是離自己最近的蘇新年。

    紅樹苗需要一個載，裹在裏麵，支撐它離開地麵，站起來。

    蘇新年沒什麽反應，等到那棵樹爬過來之後，才了手指。

    彎刀閃現，地上的樹苗被割了上千塊碎木渣，徹底死去。

    “走吧，沒什麽好看的。”

    蘇新年轉，離開了這個拐角。

    顧白水也點頭，沒有過多停留，走向仙的下一個地方。

    “我想去心髒看看。”

    夏雲杉微微抬眼，多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顧白水。

    “這仙，沒有心。”

    “我知道。”

    顧白水沒有回頭，右手無聲的在了口。

    心跳，有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