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年想要在長安城裏找到神秀大帝的陵墓，找到另一麵虛鏡，得到上古帝尊的傳承。

    其實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小師弟和腐朽有關，兩個顧家小姐也知道怎麽進去帝墓。

    但唯一出現意外的，是那個顧姝的。

    有些古靈怪，在兩個夜晚算計了蘇新年兩次。

    蘇新年灰頭土臉，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這麽連夜追了出去。

    顧府空了，老紅爬牆進來了。

    而那個時候，顧白水已經等它很久了。

    “我有一個計劃。”

    月下的年拎著一張人皮，無辜的笑了笑。

    他在一夜的時間裏開始翻轉棋盤，悄悄的落下了致命的一步棋。

    老紅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早有準備，還是臨時起意，反正聽起來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

    顧白水在這幾天刻了很多很多的木雕，一共有兩份。

    年輕人把刻的很糙的那一份，裝進了一個包裹裏，然後遞給了那隻疑的老紅。

    “帶我師兄進去，進帝墓裏。”

    其實顧白水對下墓有經驗，但也僅限於大帝區裏的那些死墓。

    每一座死墓都是師傅一手修建起來的，他也就是進去打掃個衛生而已，哪能遇到什麽危險？

    至於野生帝墓，顧白水可就沒有什麽研究和經驗了。

    但很巧合的是，蘇新年想要去的地方是神秀大帝的晚年道場。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東西比老紅更悉那裏了，因為那是它的家。

    所以老紅在人皮的遮蔽下，跟著自己一無所知的“二師兄”離開了庭院。

    它背著一個包裹，一步步的把那個年輕聖人引了長安城道場裏。

    而不久後，一個穿著青的年又一次的離開了顧府。

    他口裏藏著一麵發熱的鏡子，遠遠的吊在了那對兒師兄弟的後麵。

    沉默無聲，不不慢。

    老紅按照計劃，帶著蘇新年去往了城南的佛寺廟裏。

    它走過一個個悉的街道，看著一尊尊眼的鬼像，也是無奈悵然的歎了口氣。

    “這麽多年過去了，都掉漆了啊……”

    在那間詭異扭曲的寺廟裏，也隻有它原本的主人才會注意到那些邊邊角角了。

    走過彼岸黃泉路，它整理好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還好這張人皮不對彼岸花過敏，不然可就真的麻煩了。

    老紅和蘇新年在寺廟的主殿裏會合。

    蘇新年不聲，他覺得自己知道的很多，也藏了很多。

    他“小師弟”默不作聲，甚至是在故地重遊。

    佛回家的時候，主殿裏的老紅看了它一眼。

    那懂事的佛就明白了一切，也不理雀斑年，抱著一無所知的二師兄就是一頓啃。

    但其實老紅清楚，佛早晚會死在那個年輕聖人的手裏。

    蘇新年在聖人境界裏強的離譜，手裏還有一麵帝兵實鏡。

    於是老紅離開了寺廟，在一個小巷子裏麵敷衍的躲了好一會兒。

    它看著街道，看著星空，希城裏另一個區域的小子已經拿到了另一把鑰匙。

    黑骨鑰匙。

    這樣他們的計劃才能順利的進行下去。

    而真正的顧白水遇到了一個滿大街捉鬼的人。

    他和互相欺騙，殺掉了黑白兩隻鬼，還撿到了一枚豎瞳眼球。

    於是在蘇新年帶著自己小師弟來到城門口之前，就已經有一個人先一步推開城門，的走進帝墓裏了。

    這地方畢竟是老紅的家，他隻需要一把鑰匙就可以了。

    任何一把都行。

    實鏡能開門，虛鏡能換門。

    生門和死門，隻不過是一個念頭的改變而已。

    而且另一個顧白水也知道皇城帝墓裏麵什麽都沒有，他推開棺材，在裏麵放下了三樣東西。

    一個眼球，一張紙條，和一個木雕。

    然後顧白水離開了皇城，順帶關好了城門。

    他在這城裏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至於自己那個倒黴催的二師兄，就給回到自己王座上的老紅了。

    ……

    大殿裏安靜無聲。

    某個被自己小師弟算計的明明白白的二師兄沉默了很久，他回頭看了眼堵在門口的那泣觀音，眼神平靜的問道。

    “既然你能以神秀大帝的份縱這些災厄之，那為什麽你不從一開始就用它們對付我？”

    “還要繞這麽一大圈，費這麽大的力氣？”

    王座上的老紅抬了抬眼，說道：“因為你手裏有一麵實鏡，因為顧白水那小子說你原本的計劃裏沒有他，也因為他需要把你引到這裏，才能斷絕你這神和本的聯係。”

    蘇新年的一下子凝固在了原地，濃鬱的影籠罩住他的臉龐，無人能看清楚他此刻是什麽表。

    是錯愕？震驚？

    還是悵然？複雜？

    或許都有一點。

    他的確是沒想到自己的小師弟猜到了自己所有的手段，連最後一點贏麵都沒有留給自己。

    這盤棋他輸的一敗塗地，而且一點戰利品都沒有留下。

    蘇新年之前說他對付不了那泣觀音，但在他原本的計劃裏，其實並沒有顧白水的存在。

    那在沒有顧白水引開觀音的況下，蘇新年的計劃又是什麽呢？

    他手握實鏡，真的對付不了泣觀音嗎？

    顧白水對此表示質疑，他知道自己師兄是多麽變態縝的聖人。

    就算沒有自己，蘇新年也一定有辦法對付泣觀音。

    所以在計劃的最後階段，老紅必須把蘇新年引帝墓裏。

    斷絕這神和本的所有聯係。

    而這座帝墓，是神秀大帝自己的神國，那麵實鏡也是他自己的鏡子。

    老紅主帝墓，臺階下的不過是一個聖人而已，在現在它的麵前又能翻起什麽風浪呢？

    王座上的老紅微微抬眼，手指輕輕的了。

    石階下的蘇新年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就被收走了手裏的那麵鏡子。

    銅鏡手，老紅輕輕在上麵的索了幾下。

    但那麵銅鏡隻是輕微的抖了一下，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老紅略微沉默，也不這麽在意，視線下落，對蘇新年說道。

    “你在這神上耗費的心的確不，沒什麽破綻也沒什麽區缺陷，還找到了一雙異瞳來遮掩自己的份。”

    “也不枉費你小師弟設計了這麽多，還特意把你的另一隻眼睛帶了過來，讓神更完整些。”

    蘇新年此刻也知道自己沒有了任何的機會，他便恢複了以往輕佻的模樣。

    直視王座上的老紅，他略微一愣，然後挑眉問道：“小師弟想要用我這神聖？”

    “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

    這麽多年的培養和滋養，蘇新年這神已經幾乎到達了聖人頂峰的地步。

    其蘊含的東西，遠超他人想象，本不是一個仙臺境修士所能承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王座上的老紅沉默了許久，然後卻慢慢的搖了搖頭。

    “是你，但不隻是你。”

    蘇新年愣了愣，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回頭看了眼那漸漸走進大殿的泣觀音。

    但老紅眼神複雜，又搖了搖頭。

    “是它，但也不隻是它。”

    蘇新年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小師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那年到底在做什麽？

    長安城裏，還有什麽東西需要他去做的嗎？

    餘一頓，蘇新年看到了棺材裏那塊開始逐漸變紅的木雕，眼神變得茫然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長安城角落的一間鋪子裏，一個年輕輕的放下了手裏最後的一塊木雕。

    木雕的背後，是一紅的骷髏。

    長安城裏有很多鋪子，鋪子裏有很多骷髏。

    恰好的是，年也準備了很多木雕，足夠點一場……很大很大的火。

    ……

    帝墓裏的兩個安靜了許久，然後默默的對視了一眼。

    蘇新年真誠的問道。

    “我師弟他瘋了，你不管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