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句話什麼意思？”羅薩很明顯表緩了下來，眼中的神即使在酒吧昏暗的線以及鐳的刺眼下也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安娜也沒料想到林年會突然提起這一茬，愣了一下剛想說話，但腦袋卻是轉得快一步，明白了林年的目的，隨即閉了。

“字面上的意思，作爲局外人，我對你們所提到的亞特蘭提斯沒有興趣，不出於利益考量，單純地提醒各位一件事實。”林年說，“在你們看來，涉和份背景都顯得特別詭異的安娜小姐，其實在另外一羣人眼裡可謂屠龍寶刀，得之可得江湖——”

“什麼刀？”很明顯，羅薩沒聽懂這個梗，出聲略微打斷了一下，有些迷。

林年是直接英文直譯的“屠龍寶刀”，也就是“Dragon Slaying Blade”，別覺得直譯很奇怪，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屠龍刀英文名，能直接搬進原臺詞造句的。但很可惜《倚天屠龍記》還沒有火到能讓一個印度洋上的英國海盜看過，所以很可惜這個梗沒能被接住。

“伱得換，咖喱棒，得之可得王位，大概他們就能聽懂了。”

我們的資深二次元路明非小聲說道。

”總之就是那麼個意思。“林年點了點頭。

羅薩勉強理解了這個比喻，看向一旁老老實實坐著的安娜目重新變得審慎了起來，他的確懷疑過安娜的份，這個不請自來的神人他怎麼看怎麼像是國際刑警那一批的人，就算不是，也可能是同行接到了風聲搞來的人計想從他這兒套取報或者好。

可現在，林年卻給出了另外一個解釋，這一個解釋瞬間就讓安娜所有的異常行爲合理了起來，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遍安娜，在心裡從頭給這個奇怪的孩兒一個新的評估。

“你說正在被另一羣人追？那我不是更該遠離了？畢竟一個來路不明背後又咬著尾的人，怎麼看都是麻煩。”羅薩心機很深，不輕易喜形於，還是那副自然的模樣跟林年拉扯著話想要多套點話。

“多風險代表著多利益，多大的麻煩也就代表多大的本事。”林年說，“海盜出的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東西燙手纔有它應有的價值，不以小博大怎麼一夜暴富？”

“你怎麼說話那麼像是的掮客？花了多價錢請你來說服我的？”羅薩隨手指了指安娜，又想要指林年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年背後已經起袖子東張西準備隨機找個幸運兒奪槍的路明非，無語了片刻，收起了手指。

不是他真怕了林年和路明非，羅薩在印度洋上漂了二三十年，刀口手上的人命也超過兩位數了，能活到今天代表他是個不怕事的狠人，但能活到今天也代表著他很能審時度勢，懂得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像是林年和路明非，他相當敏銳地在這兩個人上嗅到了渾人的氣息，也就是那種說要幹你，你談判都來不及講，他一擰油門就給你撞過來了，不管他開的是遊艇還是貨，總得給你的船隻上開個窟窿。

這種渾人很多，能不惹就不惹，大家能好好說話，爲什麼非要刀槍呢？

“還請不起我們當說客，我說過，我從來都沒有真正去主了解過亞特蘭提斯，我對亞特蘭提斯沒有興趣。”林年說道。

他背後的路明非不知道爲什麼莫名其妙捂住忍笑，估計是在某個平行時空見到了類似的名場面。

“我能瞭解一下我們親的安娜小姐到底招惹了怎樣一羣人嗎？畢竟如果我真願意讓安娜小姐上船，我們就得承擔招惹另一夥人的風險。”羅薩微微偏頭問道。

“維特爾斯赫聽過這個名號麼？”林年問道。

然後林年就看見了羅薩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了臉，桌上的不人都倒吸了口涼氣，有個哥們兒甚至忘記里還叼著煙，一口把燃著的煙進了嚨裡，燙了傻，捂著嚨瘋狂咳嗽找冰水往里倒。

羅薩以微不可察的聲音罵了一句口，看得出對於維特爾斯赫的名號相當忌憚和恐懼，可另外一種緒卻是過了那些負面的影響，盯住安娜，問向林年，“你確定，是我瞭解的那個維特爾斯赫？”

“如果你說的是歐洲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看起來從事海上實業貿易，實則真正的產業在通過海陸走私文以及藝品、寶石，通過在各地的港口設立地下易拍賣會發家，盛產天才，瘋子和人的那個維特爾斯赫家族的話，那我的答案是，是的。看起來他在你們海盜業很有名聲？”

即使戰略上蔑視維特爾斯赫家族，但戰上，在飛機上的時候林年就已經通過WiFi調查過這個家族的一切了，瞭解了它們的構，也知道了它們大概的勢力範圍，以及涉及的產業鏈和關係網。

“先生們，自己去找點樂子吧，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和這兩位朋友，還有.嗯，我們親的安娜小姐好好聊一聊。”羅薩禮貌地請走了邊的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算是他的同夥。

這些人也沒有任何異議提到維特爾斯赫這個名頭，所有人都是如避猛虎毒蛇般遠離。

有些事還是給自覺命大的人去黴頭。

桌上清空了，林年微微擡首示意談話可以繼續了。

羅薩沒說什麼，只是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丟到了桌上林年的面前。

林年掃了一眼，那是一個貨箱角落漆印的標誌，維特爾斯赫家族的雙獅家徽。

“維特爾斯赫家族，鼎鼎大名的海上雄獅，那可是一羣真正的掌握了武力以及權力的暴徒。他們裝備良，護衛船上都裝著飛機上拆下來的大口徑機炮，隨船的護衛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手上易的大樁貨輒涉及百上千億的現金流。”羅薩緩緩說。

“那豈不是你們海盜眼裡的香餑餑？”路明非下意識問。

“不不不，你似乎小看了維特爾斯赫的含義，也高看了海盜。那不是一個概念級別的東西——你會向著飄著大國旗幟的軍艦提起你泡水的AK-47衝鋒嗎？每個人都知道有著他們家徽的集裝箱裡無一例外都藏著寶石、文、藝品，只要能劫到一條他們的船，下輩子甚至下下輩子都不用愁.但你猜爲什麼迄今爲止從未有人功過？”

羅薩面沉，

“因爲過念頭的人都死了，不說整片大海，單單隻說印度洋的航線上，沒人敢維特爾斯赫的貨。如果誰惦記上有著這個標記的貨，那麼三天之無論它躲在大海上的哪裡，他都會被一羣神的幽靈找到，那是維特爾斯赫的獠牙，惡鬼一樣的殺手，船上會被屠戮一空，島上的窩點會被洗，所有的活人，無論男老，都會被綁在木桿上曬水的魚！”

“對於他們的敵人來說，他們就是海上的夢魘，真正不容撼的霸權，招惹他們不如去招惹大國保護的漁船，起碼軍艦出還要講究章程，可他們我的朋友，帶著雙獅徽章的那羣幽靈是會把你的肝腸全部吃乾淨。”

事實證明維特爾斯赫的名號在黨眼中只能算是北混種家族的邊角勢力，但放在正兒八經的像是羅薩這種更下九流的海盜勢力眼中，維特爾斯赫似乎有著別一樣的震懾力。

不過林年倒也是略微驚奇羅薩居然還知道維特爾斯赫的名號，他和路明非沒聽過這個家族的名字是因爲維特爾斯赫家族想要接他和路明非都接不到，而另外的一批人則是想去維特爾斯赫的屁都沒有門路。

混種世界裡這種勢力之間的鴻極大，差一步就是天塹，然而無論如何，一個有名有姓的混種家族對於普通世界中的二流以下的勢力來說依舊是降維打擊的水準，維特爾斯赫再怎麼說也是北混種家族聯盟的一員，影響力和統治力還是有的。

羅薩點了點桌面，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雙獅家徽沉聲說道，“你是認真的嗎？維特爾斯赫家族想要這個人？”

他看向安娜的眼神徹底變了，但迫於某種理由他又強行坐了下來，耐住子繼續跟林年談，這個變化被林年盡收眼底，只是沒有點出。

“很顯然是的，看起來你的確足夠了解維特爾斯赫，我還擔心你認不得這個家族，那麼現在我們就更好說話了。”林年點了點頭，羅薩有眼界，見識廣倒是替他省事的。

“印度洋航線上討生活的人誰都知道維特爾斯赫，就算不知道這個名號，也認得那個集裝箱上的記號，誰手上沾上了那個記號，誰三天之就會被惡鬼找上給予殘酷的死亡，沒法逃避，沒法反抗，可怕到簡直就像一種詛咒，這是人盡皆知的事。維特爾斯赫家族近年在印度洋上本來就加大了航線的擴張，幾乎到都能看見他們的船，所以瞭解他們不是什麼稀奇事，不瞭解的人也會死得很快，剩下的都是瞭解的了。”羅薩緩緩說道。

“你現在該告訴我，這個人到底和那個家族有什麼瓜葛和牽連了。”

“我說過了，不是隻有你們纔對亞特蘭提斯有興趣。”林年微微仰靠坐著椅，“現在，一個比你們更有實力，階層天差地別的競爭對手也對亞特蘭提斯興趣濃厚，且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把一個人抓到手，就是因爲他們相信這個人是唯一知道通往亞特蘭提斯道路的鑰匙現在你還想隨手把你旁的安娜小姐推出局外嗎？”

“維特爾斯赫家族相信能找到亞特蘭提斯？”羅薩這下終於是有些不淡定了，看向安娜的眼神銳利而深沉。

林年倒是略微擡眸，覺得這個羅薩有點意思，最先驚訝的不是維特爾斯赫本也對亞特蘭提斯有興趣，而是跳過了這個過程，驚訝安娜本麼？也就是說他可能事先知道維特爾斯赫在尋找亞特蘭提斯？

羅薩幾番看向安娜表相當凝重，似乎想在這個年輕的孩上看出點什麼特別來，“你爲維特爾斯赫工作？還是說你就是他們的人？不等等——”

羅薩忽然看著安娜瞇起了眼睛，他腦子裡似乎快速在運轉，思考好一會兒後，忽然問道，“芙拉是你的什麼人？”

這個名字一出口，安娜忽然就條件反地擡頭，死死盯住羅薩，“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