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又不痛了。”
“那你下次痛了怎麼辦?”陸京堯聽著應碎一點不把自己的事當回事的樣子,有點生氣。
兩個人的聲音越說越響。云梔基本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麼。所以陸京堯是因為應碎來姨媽才不讓喝冰的啊。
岑野倒是一頭霧水,“一瓶可樂而已,你們兩個人至于搶這樣嗎?再買一瓶不就行了。還有,什麼痛不痛啊?”
云梔拉了拉岑野的服,“你別管他們,你聽不懂,快吃飯吧。”
“哦。”
陸京堯的手臂仍然直著,不讓應碎夠到可樂。他單手握著可樂,用食指和大拇指擰開了瓶口,然后后仰,快速湊到了邊喝了一口。
“陸京堯!”
應碎簡直要炸了。
這人怎麼這麼無賴。
陸京堯空著的手一把扣住應碎的額頭,著聲音說,“乖了,下次給你買常溫的。”
“滾蛋。”應碎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回頭,悶聲吃飯,不再和他說話。等到吃完也不見吃陸京堯給的翅。
吃完以后,應碎就對著岑野和云梔道了一聲別,自己先走了。
陸京堯也要走,岑野把他住了,“喂。兄弟,好自為之啊。”
“應碎小學跟媽住一起的時候,媽不給買飲料,后來學校門口的店主見可,送了一瓶可樂。可寶貝了,結果在學校被兩個男孩子搶了,最后可樂被旋開,掉在了地上,沒能喝到。”
岑野為什麼能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們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和他說這是第一次和男生打架時一筆帶過的原因。
不過岑野倒是沒說后來那兩個男孩子被揍得很慘的事。
陸京堯還盯著應碎離開的背影,心里面頓時悶悶的,“不早說。”
岑野哼笑了一聲,“正主在的時候我可不敢說。”
陸京堯過去追應碎了,于是吃飯的人就只剩下了岑野和云梔。
岑野喝了一口酸,“這酸怎麼這麼酸。”
云梔瞪他,“不加蔗糖的就是這樣的,不喝別喝。”
岑野看著生氣的表,心愉悅,湊到了耳邊,“云梔,你怎麼生氣的樣子也這麼可啊?”
這次云梔是耳朵紅了。
陸京堯跟著應碎走。
應碎的腳步快,陸京堯的腳步也跟著變快。應碎的腳步慢,陸京堯也跟著變慢。
應碎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陸京堯,“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我也走這條路。”
應碎呼出一口濁氣,給他讓路。“行,那您先走。”
“生氣了?”
“沒有。”
“我給你去買可樂行不行?”
“不用了,我不想喝了。我也沒有很想喝可樂。”
陸京堯聽著應碎這樣隨意的口氣,反而更加心疼了。從前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如今終于有了能夠得到的自由,還被他阻礙了。
“抱歉。”
“真沒事。哎,陸京堯,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行,我不跟你了。”
應碎轉繼續往教學樓走。
現在心里面煩躁得很。
過去的畫面又一次跳在的心頭。
以為都過去了,可或許年時有些小小的創痕留下的影,一輩子都過不去吧,只要想到一次,那種窒息一般的無力就會涌上心頭一次。
和應晚住在一起的時候,應晚從來不允許喝飲料。別人不讓小孩喝,是因為不想讓孩子喝不健康的東西。而應晚,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喝。
還記得,小學三年級,一次放學,看到別的小孩拉著媽媽的手想喝飲料,那母親拗不過,給孩子買了,“媽媽只給你買這一次哦,飲料是對小孩不好的,不能多喝。”
應碎看著放學來接自己走在前面的母親,小跑過去拉的角,“媽,我想喝可樂。”
應晚不耐煩回頭白了一眼,“喝什麼喝,就你事多,能不能別煩我。”
周圍有家長還在看著們。應晚卻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回過頭皺著眉,“走快點啊,磨磨嘰嘰的。”
應碎閉了。
從此以后,再也沒向自己的母親要過東西。
后來得到了店主一瓶送的可樂。
放在了學校,沒敢帶回家,也沒舍得喝。
有一天中午,回到教室的時候,就見到班里兩個調皮鬼,在課桌前面,手里面拿著一瓶沒開過的可樂,“應碎,你媽不是不讓你喝可樂嗎,我們替你喝吧!”
應碎跑過去搶。
其中一個人趁跑過來的時間,打開了可樂瓶蓋。
應碎手要搶,他們也是和陸京堯一樣,長了手,不讓夠。
最終可樂在打鬧中掉在了地上。白的氣泡瞬間冒出。
應碎永遠記得,那白氣泡在地上一點一點消失的時候發出的滋滋聲。
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然后抓著兩個男生的服,把他們打了一頓。他們的服都被扯破了,而應碎也好不到哪里去,臉上掛了彩,頭發像窩一樣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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