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晼有點輕微近視,今天又沒戴形,瞇了瞇眼睛,拉上聞元安的手問,“你幫我看看,就那個巨口獠牙似城門的完蛋玩意兒,是老蚯蚓吧?”
龔序秋:“......”
他好像只是剛被燙了而已。
聞元安看了一圈,都不是什麼好開的人,從江聽白到郭凡。
忙拽了陳晼要走,“不好意思各位,我們倆走錯包間了。”
章伯寧說,“你們還去哪兒啊,就坐這兒。”
他又吩咐服務生加兩套餐。
陳晼坐下說兩套不夠,得加三套,于祗還在外頭沒進來。
江聽白沒什麼反應,章伯寧倒是先笑了,“我神人在哪兒呢?”
于祲咳了聲,“注意點啊你,現在結婚了。”
“結婚了怎麼樣?有誰不知道我追過嗎?”章伯寧坦坦地承認,“當年于祗拒絕我的時候,我還寫了份聲明。”
陳晼記得這事兒,“現在還在微博上掛著呢,說他被拒絕是因為自己不jsg夠優秀,于祗還是他永遠的神。”
江聽白在心里冷笑了聲,章伯寧的心理年齡,和于祗倒還是蠻適配的,大概不會超過十歲。
他晃了晃香檳說,“你倆這麼大的事兒,聲明都發了,聯合國那邊怎麼說?”
惹得一桌子的人都笑起來。
于祗按照陳晼發來的包間號找過來。
剛推開門,就看見長桌邊的兩排人笑得毫無形象,愣在了門口。
眼看聞元安和陳晼都落了座,也不好掉頭就走,何況江聽白正抬頭盯著看。
怎麼就停個車的功夫,局勢已經這麼復雜了嗎?
靠妖,是來吃飯消遣的,搞什麼單刀赴會啊?
陳晼沖招手說,“正好上章總,我們湊一桌算了。”
于祗狠狠瞪一眼,但面上還能笑著說,“也好。”
于祗環顧了一下四周,聞元安和陳晼坐在了龔序秋的一左一右,把他架在了中間不得。
龔序秋奇怪地說,“你挨著我坐什麼?郭凡在那兒呢。”
聞元安和陳晼待在一起久了,也開始張就來,“我喜歡你上翻譯的氣質。”
龔序秋還沒得意過三秒鐘,陳晼就笑罵,“嘿喲聞元安,你能把腦漿搖勻了再說話?”
“......”
于祗果斷放棄了坐在這對喜劇夫妻旁邊的想法。
怕一不小心,也變個笑話。
而哥和江聽白邊都有空位,于祗抉擇再三,最后還是往江聽白邊走過去。
只不過在經過章伯寧的時候,他像蓄勢待發要鞠躬展現匠人神的日本人一樣禮貌地站了起來,很突然地拉開他邊的椅子。
他說,“來于祗,坐這兒。”
于祗低眉斂首地笑了下,就著他的手臂過去了。
坐到了江聽白旁邊,“我老公在呀,還是坐這里更合適些。”
江聽白沒有再看,這句老公由說來是別樣的親昵,角漫上了一縷不易察覺的淡笑,于祗是最有分寸的。
這種拿到位的懂規矩識大局,能在這一類場合,在所有人的面前,讓他有一種青睞被抬舉的優越。
但在人后又傷了他的心。
章伯寧了鼻子悻悻地坐下。
他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于祗,“神嫁了人還是沒怎麼變吶。”
于祲瞥了他一眼說,“可不嗎?還是一樣不搭理你。”
于祗把刀叉撥在一邊,“胡說啊你,我進來就和人打招呼。”
“但我開出這麼火一地兒,”章伯寧有些氣悶的,“也沒見你夸獎我兩句啊。”
不是。這富家子怎麼還這麼稚啊。
讀小學的時候,章伯寧就追著于祗,甭管大考小考都是只求及格,一發試卷就要給看,像個急于等老師表揚的孩子。
臉上的表就和現在一樣。
于祗面上雖然微笑著,心里卻苦連天,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六十分的卷子懟到的臉上啊!誰耐煩看這些啊,又不是章家的私教。
沒拿他們家錢,也要這份罪。
章伯寧資本家丑惡的臉從那個時候就顯無。
越到后來章伯寧越跟不上。
快高考時,他在每天糾結是多做幾道題,還是靠2.0的視力作弊之間,選擇了做法。
把語數外供在祠堂里每天燒香,據說后來他們家都險些給點了。
但還是沒考上二本。
他爸花重金把他塞去了國外念書,靠著捐了幾棟教學樓,一直到現在才勉強混個碩士畢業。
“啊,這餐廳是你開的啊?現在真的很有名氣,”于祗夸張地捂了下,“天吶,怎麼搞的,真是了不起啊你這家伙。”
江聽白:“......”
不會有傻子吃于祗這不著調的贊吧?但他轉頭一看章伯寧滿臉用的表。
好吧,真有。
章伯寧扭頭對于祲說,“你妹妹說句好話,那就能讓我心里舒服。”
于祲瀏覽著財經新聞沒有理他。
只有你一個人覺得這是好話,不是,這麼濃的諷刺意味聽不出來?
后來菜上得差不多,大家一齊舉過杯以后,于祗看江聽白始終臉深倦的不說話,也不好和這些天在家里的時候一樣,不開口像什麼樣子?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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