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難的厲害，卻什麽也沒說。

    兩人安安靜靜，在沙發上坐到太落山，周小溪起想去廚房煮麵。

    還沒，黎燼淵的手機又響了。

    轉頭，見男人麵無表的接起電話。

    不知道電話裏麵的人說了什麽，黎燼淵站起來，看著：“我母親住院了，我去趟醫院。你在家待著。”

    “我跟你一起去。”周小溪握住他的手，“我陪你。”

    又是晚高峰，車子多，走的還不如蝸牛快。

    好在邊有周小溪，黎燼淵也沒覺得等待的時間難熬。

    他們兩個到醫院，天已經暗了。

    從窗戶看進去，病房病床上躺著的人又瘦了，一張臉尖尖的，皮帶著一種病態間的蒼白。

    周小溪心裏驚訝，短短兩個月沒見，怎麽瘦這樣？

    上次見到的時候，雖然也瘦，但看著還好，現在看上去，臉上一點都沒了。

    就是黎燼淵也沒想到母親會變這樣。

    他抿了下，牽著周小溪開門進病房。

    保姆在椅子上坐著看著藥瓶，聽見開門聲後站起，“燼爺，周小姐？”

    黎燼淵的視線落在病床上，淡漠的問道：“怎麽回事？”

    “醫生說夫人是病毒流。”

    看保姆強撐著神在答話，周小溪心有不忍，看向男人，“你去沙發上坐一會兒，我找醫生問問阿姨的況，看看要住院多久？”

    “我陪你去。”

    代了保姆一句，周小溪和黎燼淵到醫生辦公室問了董靜寧的況。

    秋冬換季，冷一天熱一天的，本來就容易生病。

    加上董靜寧抵抗力差，這才被流鑽了空子。

    得知況有點嚴重，建議住院 8——到 10 天後，周小溪和黎燼淵提議：“今天先讓照顧董阿姨的阿姨回去休息吧！我看的神不怎麽好。今晚我在這兒看著。”

    “怎麽也不能讓人家帶著病工作。”

    黎燼淵心裏暖暖的，手的握住周小溪的手，搖了搖頭，“這裏病菌多，一會兒我讓王阿姨過來照顧。”

    換季容易生病，他不能讓溪溪一直在醫院待著。

    保姆生病，他還可以找護工來照顧。

    周小溪還想再勸勸，可想到黎燼淵對董靜寧得態度，話又被咽了回去。

    他們母子兩個不親近，勸了也未必有用。

    最近黎燼淵的心也不好，還是順著他吧！

    大不了，明天早點過來。

    黎燼淵和周小溪在走廊等王阿姨來了，他們才回去。

    車子從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開出去，天完全黑了，黎燼淵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們找個餐廳吃飯，吃完再回去。”

    “好啊！”

    周小溪也沒心回去煮麵了。

    找了家餐廳，等餐期間，忽然想起來，醫院那邊董阿姨還沒吃飯。

    醫院的飯清淡，但營養有限，要想吃好，吃的有營養，還得另外安排。

    可做飯，家常菜可以，營養的粥湯，沒時間做。

    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潘玉發消息，讓幫忙找一下有沒有做藥膳的，或者營養飯菜的餐廳。

    黎燼淵看一直在看手機，以為有什麽事，等把手機放下才拿起筷子，一起吃飯。

    回到公寓不久，潘玉的消息就給回複過來了。

    找的是一家專門做藥膳的餐廳，價錢不便宜，但風評很好。

    加了餐廳的訂餐微信，周小溪一口氣定了一個星期的藥膳，每天由餐廳的人送到醫院。

    付完錢，又和潘玉說了下最近可能不會經常去工作室。

    直到黎燼淵洗漱完上床，周小溪才放下手機。

    出手讓男人抱，窩進他懷裏，才出聲：“今晚好好睡覺，不許再起來去客廳加班了。”

    黎燼淵低垂著眸子，看著的目中帶著些許詫異，好像在說你怎麽知道？

    “昨天淩晨三點你還沒回來睡覺。”

    “前天淩晨兩點，那時候在開視頻會議吧？”

    “周日那天晚上，我醒來看時間是淩晨一點鍾，你回來睡覺的時候應該還沒到兩點。那是這段時間，你睡的最早的一次。”

    周小溪眉眼中出心疼和無奈，拇指他的眼瞼，淡淡的青在他致的麵容上，刺眼的厲害。

    輕笑：“是不是好奇我怎麽知道的？”

    不等男人點頭，自顧自說道：“夜裏醒來，你不在，我起來去找你看到的。”

    周小溪被他抱著睡，抱習慣了，夜裏醒來發現他不在邊，起來去找他的時候看到他在客廳忙。

    每晚起來去客廳，黎燼淵都會習慣的留一條門，就是這個門讓周小溪開門沒有一點靜。

    所以，在門口，他才不知道。

    一次兩次，周小溪還沒覺得哪裏不對，直到發現他每天都熬夜，大概暗自觀察了一個星期，才察覺出不對勁。

    “抱歉。”黎燼淵低低的道歉，看的墨眸中帶著無措和歉意，“我有點失眠，吵得你也睡不好。”

    “今晚我陪你，試試看看能不能睡著好不好？”

    周小溪拿過手機，點開聽歌件，找了首輕的鋼琴曲播放出來，然後把枕頭放好，“我已經代易銘了，不急的工作，他會安排。”

    “你別多想，現在好好休息就行。”

    “嗯。”黎燼淵的抱住，努力控製自己的大腦不要太活躍。

    最近他失眠的厲害，就算有溪溪在邊，他也不能好好睡。

    好不容易睡著，沒一會兒就反複做夢。

    曾經發生的事，曾經經曆過的痛苦，在那個夢裏一遍一遍的提醒著他。

    黎燼淵害怕，害怕被周小溪發現不對。

    害怕自己的緒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崩潰。

    音樂聲音不大，帶著心靈的覺。

    周小溪的臉頰在男人心口的位置，手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裏還輕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的聲音很小，但黎燼淵能聽到，那聲音聽在他耳中異常溫。

    一個多小時後，黎燼淵的呼吸變得綿長輕緩起來。

    周小溪沒敢，在黑沉沉的空間中，用目描繪他的廓。

    守著男人堅持到淩晨，確定他不會醒，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以為一夜會很快過去，然而，沒想到會被黎燼淵勒醒。

    不是掐著脖子那種，是黎燼淵把抱得太了，像要把整個人粘在上一樣。

    到枕頭邊的手機，按亮屏幕，淡淡的亮中，周小溪看到他的眉擰結。

    做噩夢了。

    忍著不適，繼續哼著曲子，拍他的背。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黎燼淵手上的力度才漸漸鬆了。

    這是從噩夢中出來了。

    知道他好不容易睡著，周小溪沒敢喊醒他，用這種和的方式就是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人不能不睡覺。

    要是大腦長時間得不到休息，那就不是睡眠障礙了。

    音樂放了一夜，天大亮時，周小溪醒過來。

    見黎燼淵還在睡，看了眼時間，拿起手機發消息和學校請假，之後安靜的窩在他懷裏，一沒敢。

    周小溪想好了，現在就是有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擾他睡覺。

    在床上一直窩著，睡睡醒醒，直到到下午，黎燼淵才醒過來。

    對上男人的眸子，周小溪手去他的臉，“表現不錯，明天繼續加油。”

    黎燼淵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大腦清明了一些。

    那是和前兩天不一樣的覺，好像渾充滿了力氣。

    他張剛想說話，下一秒就見周小溪推開他，速度快的下床，往洗手間跑。

    沒過多久，又跑回來鑽進他懷裏。

    黎燼淵扯過被子給蓋上，“去上廁所了？”

    “怕吵醒你。”周小溪兩隻手抱住他的腰，像八爪魚似的掛在他上，“不敢，差點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