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黎燼淵說的稀鬆平常。

    但卻讓周小溪心思翻滾，知道他平時有多忙，有時候睡到半夜，醒來發現黎燼淵還沒回臥室睡覺。

    好多次，都是他陪睡著了，之後又起來去忙。

    他那麽忙，還能為專程去學做蛋糕，怎麽能不？

    “好吃。”

    周小溪的心被填滿，笑著看了眼蛋糕，“吃完牛排，我還要再吃一塊。”

    知道喜歡，這就夠了。

    “不怕長胖了？”

    黎燼淵挑眉，把裏的牛排咽進去，“雖然做的時候沒放多糖，但晚上還是不要吃太多。”

    他知道的飯量，這又是晚上，吃完牛排再吃蛋糕，睡覺的時候估計得難。

    頓了下，他接著道：“要是想吃了，我隨時給你做。”

    “好吧！”

    周小溪沒忘還醒著的酒，把酒倒進兩個杯子裏。

    自己拿一杯，另一杯遞給黎燼淵，“來，我們幹杯。”

    男人抬手，兩個裝著紅的杯子撞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周小溪小口的抿了一口，眼睛倏地亮了，“甜的？”

    “嗯。”

    拿酒的時候，黎燼淵特地選了口偏甜的。

    這款紅酒偏甜，帶著淡淡的果香，和別的紅酒相比，唯一的缺點是後勁稍大。

    慢慢喝還是沒什麽關係的。

    隻是，黎燼淵高估了周小溪的酒量。

    周小溪心好，酒不知道怎麽的，就喝的快了些。

    黎燼淵的酒剛沒喝幾口，周小溪已經給自己倒第二杯了。

    一邊吃，一邊誇他牛排做的好吃。

    不知不覺第二杯酒也被周小溪喝下去，直到牛排吃完，的臉都沒紅。

    黎燼淵也就沒發現喝醉。

    直到拿著叉子去挖蛋糕，他才察覺出不對。

    他把抱起來放到上坐著，哄著，“乖，不吃了。”

    周小溪杏眸彎著，笑的很甜，“要吃。”

    拉著男人的袖，指著蛋糕告訴他：“你給我做的，不能浪費。”

    不等黎燼淵說話，又說道：“你是第一個給我做蛋糕的人，我第一次過這麽正式的生日，不能把你的心意浪費了。”

    這話把黎燼淵在心底的心酸又帶了出來，他擰了擰眉，把抱得更了。

    說話的聲音又溫了許多，“你喜歡，不吃，我的心意也不會浪費。”

    “以後每一年的生日，我都陪你一起過，都給你做生日蛋糕，好不好？”

    酒侵蝕著大腦，周小溪的反應慢了很多。眨著眼睛，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問：“真的嗎？”

    “真的。”

    看著呆萌的樣子，黎燼淵失笑，“我保證。”

    周小溪出小拇指，“那……我們拉鉤，反悔的是小狗。”

    “好，反悔的是小狗。”

    兩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一生的約定就這麽被定了下來。

    黎燼淵低頭親了親的臉，輕聲問：“頭暈嗎？要不要上樓睡覺？”

    “不暈。”周小溪手他的臉，和他對視間，帶著酒香的呼吸噴灑在他頸側的皮上，“我就喝了兩杯，今天太開心了，我沒喝醉。”

    怕他不信，又言之鑿鑿的指著地麵，告訴他：“不信你放我下去，我還能走直線呢！”

    “信，信。溪溪說沒喝醉，就是沒喝醉。”

    黎燼淵一邊說一邊把的手按住，“是我，我想抱你，你乖乖的讓我抱，好不好？”

    “嗯。”

    回答完，拉著他的領，整個人如同沒安全的小孩兒一樣進他懷裏。

    喝醉的周小溪比平時乖很多，平時黎燼淵這麽跟說，會臉紅，會口是心非的小聲頂。

    今天喝醉的，好像是一隻慵懶到極致的貓，乖的讓人撒不開手。

    然而，樓梯上了一半，周小溪又打破了黎燼淵剛剛的看法。

    “黎燼淵，。”

    舌尖出來，了，嘟嘟囔囔的：“幹，我想喝水。”

    不等黎燼淵轉，出手往樓下廚房所在的方向指。

    “好，喝水。”

    黎燼淵轉下樓，倒水給懷裏的大寶寶，“給，喝水。”

    周小溪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不了才停下。

    看著黎燼淵的眸子又清又亮，和夏季夜空中閃爍的星子相比也不遑多讓。

    “怎麽了？”

    黎燼淵和對視，手裏的杯子放下後，抱著的手又了。

    周小溪看著他，開開合合，來來回回張了好幾次，才聲音很小的吐出幾個字。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縱使的聲音小，可黎燼淵還是聽到了的話。

    他還沒反應過來，的就上了他的，之後他聽見又問了一句。

    一共說了兩句話，不長。黎燼淵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除了小時候，他沒被人過。

    不知道什麽是，更不知道怎麽去別人。

    從小到大，他隻知道，想要什麽東西，都要靠自己去爭取。

    這麽多年，他的世界充滿涼薄和算計，唯有，是不一樣的。

    兩人呼吸癡纏，酒香充斥在鼻腔，黎燼淵剎那間懂了。

    如說的那樣，問他的那般，他對的早在不知不覺間深骨髓。

    隻是一直不自知罷了。

    他的眸子幽深，溫的芒從裏麵溢出來，他的在的耳廓，醇沉低啞的告訴：“你，怎麽可能不你呢？”

    周小溪的反應和平時截然相反，剛剛乖的小貓樣子消失，變了主的挑撥的妖，湊到他邊，一下一下的舐親吻他的。

    上樓，曖昧的氣氛徹底蔓延開。

    這場不自知的在翻雲覆雨中，給了他們最完的答案。

    ……

    翌日，十一點多。

    周小溪才迷迷糊糊醒來。

    睜開眼睛後，了有些酸脹的太。

    這時，黎燼淵一家居服，手裏端著個碗進來，他低聲問：“頭還疼嗎？”

    “有一點。”周小溪轉頭，看向被窗簾遮住亮，隻有一點線的窗戶，“幾點了？”

    “還早。”

    黎燼淵把醒酒湯放在床頭櫃上，把連帶著被子一起撈進懷裏抱著，用勺子喂，“先喝點醒酒湯，省的難。”

    喝了兩口，腦子也清醒了一些，抬頭問：“昨天我喝多了？”

    男人眉眼溫，頭發沒做造型，的著額頭耷拉下來，他邊喂醒酒湯邊問，“一點都不記得了？”

    周小溪凝神，強力開啟大腦，想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的想起來。

    昨天知道他給做蛋糕、做牛排，很。

    然後還喝酒了。

    喝酒之後，有的沒的，說了很多。

    還，跟他……

    想到這裏，周小溪的臉皺一團，懊惱的敲了敲頭，昨天真的喝多了。

    要不然不會抱著黎燼淵表白。

    從進臥室，黎燼淵就一直在觀察，這會兒看到的神，他自然也就猜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了。

    他不聲，等周小溪把醒酒湯喝的差不多了，他掉鞋子上床，拍了拍大，“躺下，給你。”

    想起昨天的事，周小溪原本不疼的頭，這會兒又開始作痛。

    閉上眼睛，乖巧的在男人的上躺下。

    黎燼淵雙手給太，“溪溪，昨天你問我的話還記得嗎？”

    周小溪繼續裝死。

    喝醉酒就夠丟人了，還表白？

    還不要臉的抱著他脖子求他……

    周小溪想去地上找找哪裏有地，想鑽進去躲躲。

    了大概半個小時，就在以為這事過去了的時候，聽到黎燼淵愉悅的嗓音：“你昨天說，‘好像上我了’。”

    “問我‘能不能也試著你’。”

    他頓了頓，把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懷裏，垂眸跟對視，“不管你昨天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今天我都要再跟你說一遍。”

    “溪溪，我你。”

    “不用問我能不能試著去你，事實上我早就上你了，隻是我自己沒往那裏想過，一直不知道罷了。”

    話落，他的吻也落了下來，輕輕的如羽一般落在的眼睛上，“怎麽可能不你呢？我你，一輩子都。”

    周小溪整個人沉浸在昨天晚上的記憶裏，記得昨天喝完水後，跟他說：“黎燼淵，我好像上你了。”

    “你能不能試著也我？”

    當然，還有黎燼淵回答的那句：“你，怎麽可能不你呢？”

    他說。

    的表白，他很鄭重的給了答案。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

    他日常的行裏的，他沒有表達出來的，他專門為做的，全都是他的。

    他把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