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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馴》 第3章 第一次,你讓著我點

他本就頂級皮囊,這話一出,溫熒心裏那點僅存的疑竇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所以,他是覺得,好歹是認識的人,比較安全?

    屏息凝神地戴上專用的膠手套,擰開了未開封的按油,在床邊坐下。

    灰墜在他勁瘦的腰間,兩繩散開,結實的背對著溫熒的視線,背那道壑深而平直,腰線優越。

    因為從小練氣步槍的緣故,陳燼對自己的材管理很嚴格,大量的訓練自是不了,哪怕後麵沒參加校招,他也天天按時健

    溫熒原本以為他會進省隊,可先前聽那些服務生說,他放棄了擊?

    生疏、又心不在焉地給他抹上油,緩慢地在他肩胛起來。

    “坐那麽遠,你在給空氣按?”

    陳燼微偏過臉,一瞬不眨地盯著,語氣略帶不悅,“離我近點。”

    溫熒如墜熔爐,都被汗水浸,隻好著頭皮坐近了些。

    脯都快上他的背,整個人汗涔涔,陳燼頗為的難捱,眼風好整以暇地在恓惶的臉上拂過。

    他瞇著眼,命令:“肩頸。”

    為了錢,溫熒不敢懈怠,回憶著從前外婆給按的手法,著。

    “重點。”

    加重力道,更覺空氣稀薄,不過氣。

    陳燼悠閑地闔著眼,像是被按舒坦了:“手別停。”

    就這麽一套流程按下來,溫熒隻覺得大汗淋漓,掌心酸痛。

    事畢,褪下膠手套,窘迫道:“抱歉,我第一次,沒有經驗。”

    陳燼學著語氣,笑得極壞:“我也是第一次被、人、服、務,你讓著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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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四個字被他惡意加重了語氣,戲謔滿滿。

    溫熒臉清冷的臉倏地灼燒起來。

    起時,視線無意中瞥見他右臂手肘蜿蜒著一道七八公分的褐疤痕,合針眼深淺不一,看著就目驚心。

    那個位置,應該是橈骨。

    溫熒的外婆曾是鎮上有名的的推拿師,所以對人部位也略知一二。

    陳燼雖然從小渾到大,架沒打,卻不是那種會尋滋挑事的莽夫,溫熒就沒見他過這麽重的傷。

    遲疑幾秒,本著同學一場的分開口:“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陳燼剛套好上,聞言一頓,不甚在意地笑:“不小心摔的。”

    語氣就像在說吃飯喝水般隨意。

    眉心輕蹙,顯然不信。

    不小心摔,能摔這麽重?

    他沒有解釋的意思,溫熒也沒有追問。

    “周時宴他們呢?”

    陳燼瞳仁幽深,沒有一瞬從臉上挪開:“他媽盯得,早就回去了。”

    溫熒點頭,垂眸在手機上打著字,跟桑眠說了聲他回去了,轉就準備走。

    “賺的錢不要了?”

    陳燼長臂一,將床頭櫃上的手機撈在手裏,“加了老子微信再走。”

    “……”

    溫熒一頓,心髒失重般下墜。

    三年前不告而別,和他談得最濃之時,搬去了另一所城市,任何人都沒告訴,走得銷聲匿跡。

    這三年來,勤工儉學,周末打兩三份工,整日都在為賺錢奔波,更是從來沒主關注過他的音訊。

    一次,都沒有。

    走之前,就刪了他的一切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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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陳燼是恨的。

    “不加好友也能——”說到一半,他已經將手攤了過來。

    見,陳燼結滾了滾,直接奪過手機,強加了好友,丟進懷裏。

    叮的一聲。

    【wynn】向您轉賬了1688元。

    陳燼的微信頭像是黃昏時分墨爾本的蒼穹,碎雲和香樟樹相輝映,流螢點點,蹁躚在樹隙間,漂亮得不像話。

    他的微信頭像和昵稱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樣,經年不變。

    讓溫熒恍然有種時間靜止,回到高中的錯覺。

    “為什麽是1688?”

    他已經將一張從未見過的白宮會所價格表發了過來。

    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油開背:40分鍾/1688元

    溫熒扯了下,按次背,這收費也貴得太離譜了。

    足以抵一周的薪水了。

    “最近新推出的項目。”

    陳燼拿起桌上的煙盒,摁滅了燈,語氣輕描淡寫,“你剛來,可能不太清楚。”

    ……

    溫熒從更室換好服,已經將近十點了,黑咕隆咚的大廳空無一人,差點撞在一人上,嚇得險些出聲。

    陳燼一把握住纖細的腕骨,一路將拖到門口:“怎麽回去?”

    “走十幾分鍾就到了。”

    線昏暗的路燈下,陳燼見低垂眼簾,一副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的模樣,低嗤一聲:“那還不快走?杵在這,等著我抱你上車?”

    “……”

    他又來了。

    溫熒將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沉默地快步往馬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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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影孤寂、冷清,被路燈拉出煢煢孑立的長影。

    陳燼半張側臉匿在黑暗中,看不出緒。

    他鑽進車,發引擎,隔著一段溫熒發現不了的稍長距離,以極慢的速度在後麵跟著,亦步亦趨。

    溫熒租的房子在後麵一帶極其破舊老式的弄堂裏,難以想象在如此繁華的外灘附近,還存留著如此殘破落伍的居民樓。

    居民挨家挨戶地依著,水龍頭在外麵,牆皮泛黃破損。

    親眼看著平安無事地上了樓梯後,陳燼將車停在路邊,指尖猩紅,卻沒急著走,向對麵那棟樓,像在等五樓那間窗口橘燈亮起。

    他抬手撥了個電話:“方店長。”

    那邊一怔,語氣陪著笑,誠惶誠恐:“陳?您…今日對白宮的服務質量不滿意嗎?”

    “李軍國,開了。”

    打火機在指尖拋出一個弧度,“明天別讓我看見他還在你們店裏。”

    “……是,好的!”

    “還有一個姓溫的員工,”

    他肩抵著手機,一手摁開車載音樂,“明天把截止昨晚工資結清,我要的是底薪提一,分,不,。”

    -

    石階上漂浮著灰塵的氣味,聲控燈早就壞了,溫熒在鐵門前站定,在包裏掏鑰匙。

    視線驀然一頓。

    繡跡斑駁的鐵門前,淩著幾張水電欠費單。

    打開手機手電筒一照,還有被人用記號筆歪七扭八寫著的恐嚇——

    【再發出噪音,老子讓人把你家砸了】

    黑暗中,溫熒心尖一,慣包裏夾層的刀。

    就在這時,叮叮叮傳來幾聲提示音,急促如奪命的亡靈序曲。

    不變地摁亮屏幕,鋪天蓋地的辱罵水般湧來。

    【賤胚,你那個婊子媽勾引我爸還不夠是吧?你還敢勾引陳燼,你也配?】

    【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是注定見不得的,識相的,就給我離他遠一點。】

    【聽到沒,野種?】

    溫熒稔地將那個號碼拉黑,不興趣地將手機隨手丟進包裏,利落的下頜線冷漠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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