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舟從青城口中得知,孟千姿已經與自家殿下有了婚約,即將婚。
更為可喜的是,殿下的病真的能治好,且治療效果明顯,樂觀點估計,不出一年就能治。
青舟不由得慨,姑娘真是殿下的福星啊。
不僅僅是殿下的福星,也是大乾百姓的福星。
若不是提議,殿下也不會想到要囤糧,如今災荒已經開始往京城蔓延,這些糧食應該夠京城以及周邊三州府渡過危機了。
孟大將軍也沉冤得雪,前往邊關扭轉戰局。
朝堂暫時由首輔何巳軒等閣協同殿下主持事務,想必不會再發生賑災不及時,或有人貪汙賑災錢糧的事。
青舟隻覺得一片新景象,連這毒辣的天氣也變得沒那麽令人煩悶了。
……
孟府。
孟千姿的母親,二叔二嬸以及堂妹孟千嵐,端坐在前廳,不解地著孟千姿和裴硯辭。
裴硯辭找不到機會見孟千姿,不得不來孟府守著。
終於將孟千姿堵在家中。
孟母林氏看著兩個孩子一冷漠,一滿麵悲傷,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
不知發生了什麽,導致兩個孩子如今的關係變這樣。
道:
“雲仙,這次你父親得救,全靠清煥召集士子向朝廷請願……”
聞言,孟千姿猛地朝裴硯辭看去,頓時冷笑起來。
“我竟想不到你能無恥到這個地步,那些士子跟你有關係嗎?”
事到今日,裴硯辭也明白了,當時那些從外地趕來的士子並非是老天也在助他。
而是小雍王恰巧與他想到了同一個辦法,向皇帝向朝廷施加力,救孟伯父出獄。
來孟府之前,他也早有準備。
麵對孟千姿的質疑,他雖心中難過,卻也有所準備。
他走到麵前,從懷中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來,遞給。
“雲仙,我不敢居功,但我卻是做了。”
孟千姿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接過那張紙看起來。
這正是當日裴硯辭在群英閣煽士子們時,由羅筠寫下,在場所有士子簽名的那份聯名狀。
裴硯辭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他低聲道:“我自知力薄,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助孟伯父困,雲仙,你相信我,我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孟千姿有些難以置信。
看得出來,那份聯名狀不是作假,也聽小雍王說過這件事順利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隻想讓士子給朝廷施加力,當日卻有許多人向京中百姓散發寫著孟崢冤的傳單。
頓時群激憤,百姓們加了士子的請願行,聲勢更為浩,嚇得相關員都不敢貿然鎮。
此時,終於明白,裴硯辭居然真的在背後做了這麽多。
一時間,心複雜萬分。
裴硯辭見反應,以為被自己有所打,又道:
“雲仙,我知你當初以江家小姐的份出現,是迫不得已,如今孟伯父沉冤得雪,你也不必再遵循聖上的賜婚……”
“這件事與你無關!”孟千姿猛地打斷他。
裴硯辭心中一痛,他早已經認清了現實,雲仙是真的不他了。
孟伯父出獄後,雲仙依舊對他不理不睬,本就不是他之前幻想中那樣,是怕連累到他。
是真的厭棄他。
思及此,裴硯辭沉默了片刻,道: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我哪裏做錯了?”
裴硯辭顯得無助又無措,整個人無意識地散發出一悲傷之意,在場之人無不容。
孟母心中不忍,忍不住開口道:
“是啊,你們有什麽誤會說開就好,別鬧這樣。”
孟母也是無奈。
如今聖上還沒正式退位,隻是對外宣稱養病,隻字不提對孟千姿和小雍王的賜婚還作不作數。
這件事就一直拖著,自家兒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一問就是小雍王自有算。
這個做母親的怎麽看不出來,兒的心怕是已經拴在小雍王上了。
可又著實心疼裴硯辭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暗暗心急。
孟千姿抬眸,第一次認真地著裴硯辭。
他目中的委屈和哀傷做不得假,他為了父親所做的事也不假的,顯示著他與前世的裴硯辭不一樣。
可仍舊沒辦法原諒他。
那些過往,隻要一想起來就是錐心般痛,能忍住不對他刀子已經是涵養到家。
半晌後,孟千姿生道:
“你沒做錯什麽,隻是,我心意已決,此生非小雍王不嫁!”
這個答案,裴硯辭早已猜到,可當聽到真正說出口來時,仿佛被人走了靈魂,幾站立不穩。
他晃了晃,急忙手撐在一旁的桌麵上。
他稍微定了定神,著孟千姿,嘶啞著聲音道:“他、他就這麽好?”
孟千姿角浮起一抹溫的笑意來,“他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裴硯辭眼眶漸漸泛紅,依舊不死心地問道:“若他與太子的下場一樣,你當如何?”
孟千姿狐疑地向他,“你什麽意思?”
裴硯辭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我隻是打個比方。”
孟千姿毫不猶豫道:“他不會的,就算真有那個可能,我也不會讓他為階下囚!”
話雖如此說,孟千姿心中卻開始起了疑。
太子如今被拘在太子府,正在走向前世被廢後圈至死的路。
可裴硯辭話中的意思,好似在說小雍王會跟太子一樣被圈到死,他怎麽會這樣想?
如今京城外還駐紮著小雍王的兵,軍、羽林衛皆聽令於小雍王,巡檢司、兵馬司紛紛表態聽從小雍王號令,怎麽看他都不可能落得跟太子一樣的下場。
除非……
這是小雍王前世的命運。
孟千姿仿佛明白了什麽,難以置信地朝裴硯辭看去。
裴硯辭卻沒看到的目,緩緩轉,失魂落魄地朝孟府外走去。
孟千姿想住他,到底是按捺住了這個衝。
住他說什麽,問他是不是也重生了嗎?
問不出口,無法想象如果裴硯辭說是,會做出什麽事來。
孟千姿出了一冷汗,手指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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