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個黃公子,原來是皇上?!
“皇上萬福金安!”陸笑兮也趕跟著行禮,跪下的時候忍不住順帶著掐了宋彧一把。
敢這家伙認出來了皇上,但是不告訴?!
皇上怎麼會突然南下到洪州來,剛才他們的談話,他都聽到了多?
陸笑兮現在滿腦子都是問題。
“陸笑兮、陸彧?嗯?兄妹兩個?”皇上挑眉,“你們倆還沒親呢吧,就這麼會玩了,了親不得上天啊?”
陸笑兮一陣汗。
是了,皇帝在上次的科考案子里見過宋彧,知道他不是陸笑兮的哥哥。
南下之行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最大的這一個。
“陛下恕罪。”宋彧道,“這次出行主要是草民想跟著出來游山玩水,兄妹之說也是草民的主意。”
“宋彧!”陸笑兮低聲喚了聲。
“哈。”皇上爽朗的笑了笑,“你倒還真是維護。行了,看在你這麼相信朕的賭技的份上,這件事就不怪你們了。”
陸笑兮這時候才想明白為什麼剛才搖骰子的時候宋彧堅定的拉著一起同意押單雙,因為他知道,無論最后的結果是單還是雙,最后皇上都有保下他們的能力!
皇上他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商相護的!
“你們的事朕也都知道了。”果然皇上又道,“說起來這洪州城真是邪門的很,刺史只手遮天,連醫館的大夫都沒有醫德。真是難吶,難吶。”
兩人不知道皇上所說的“難”是指什麼,都沒有接話。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宋彧!”只聽皇上又點名宋彧,“依你看來,這種況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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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預防?”
宋彧拱手道:“依草民愚見,最重要的就是建立‘崗’制度。凡地方員,無論品階高低,任期每滿五年就必須調離原職,去往外地任職。這樣地頭蛇再猖狂,也不可能每五年換一個人勾結,‘只手遮天’的況就很難會發生。”
“你還真敢說。”皇帝贊許的點點頭,“還有嗎?”
“還有恢復原有的刺史巡查制度,選清廉之臣,每一到兩年巡查一次,也可預防。”宋彧對答如流。
皇帝又問:“依你看,朝中何人擔當的起‘清廉之臣’的稱號?”
宋彧這次卻是搖首:“草民對朝中大臣行事作風并不悉,不敢妄言。”
這一次,皇帝久久沒有接話。
“可以啊,宋彧,不愧是鄉試解元。”他慢慢才道,“來年的春闈,朕等著你進殿試。”
“多謝皇上!”
……
從皇帝的包廂出來,回去自家的馬車里,兩人總算是徹底放松下來。
“說起來,宋彧,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皇上要來了!”陸笑兮氣鼓鼓地又錘了宋彧一下,“不然你為什麼在那兒說洪州是皇上的洪州,不是黃刺史的洪州!怎麼都不給我個眼神暗示!”
宋彧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我進門之前是在隔壁看到了像皇上的影,當時不確定,只當是有人有幾分相像,說那番話也只
是死馬當活馬醫。”
陸笑兮吐吐舌頭。
即便是死馬當活馬醫,宋彧能抓住那個刺激皇上的機會,反應也很快了。
“只是今日還是可惜了。”托腮嘆氣。
“笑兮何出此言?”宋彧問。
“沒能借皇上的力直接把那黃刺史收拾了,他定然還會再針對我們。”陸笑兮撥弄著宋彧袖子上的花紋。
宋彧笑道:“無妨。皇上既已起了他的心思,就不會善罷甘休,不然他面子往哪里擱,指不定就等著我們給機會呢。”
他平時正經嚴謹,很開玩笑,一說話陸笑兮也被逗笑了。
“你啊,就不怕皇上派人跟著我們?被聽到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陸笑兮說著,發現自己靠得宋彧太近了,連忙退開了些。
的作幅度太大,連帶著宋彧也面上一紅。
明明剛才已經靠得很近了,他卻沒有毫的不適。
也不知是為什麼。
……
接下來的幾日,天氣越來越涼,日子也逐漸靠近年關。
采買年貨的人越來越多,陸家的商鋪干脆也不摳摳搜搜,每天把庫存拎出來賣,跟著大賺了一筆。
錢家商會的人怎會允許他們賣得如此暢快,很快就又找上了門來。
“治死人啊,陸家商鋪的大夫治死人了!”有人在陸家商鋪的門口敲鑼打鼓,“為了保他們商鋪的名聲,開藥,治死人了!小孩子沒了爹,媳婦沒了丈夫,老人沒了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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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商鋪之爭,陸家占了上風,吃瓜群眾們都沒想看熱鬧的。
沒想到這次鬧出了人命,又都紛紛圍了上來。
陸笑兮從店里走出來,看到地上擺放的用白布包裹的尸以及在一旁哭喪的老人和小孩,心中也暗暗吃驚。
錢家商會的人居然為了抹黑他們,真的弄死了一個人。
這當中不可能沒有黃刺史的作祟和慫恿。
“陸小娘子。”蘇大夫就是這次診治的大夫,這會兒急得都快掉下淚來,“這可該怎麼辦啊,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我這輩子都沒過這種冤枉!”
“蘇大夫先不要急。”陸笑兮道,“你且慢慢說,這病人是你診治的嗎?”
“是……”他剛說一個是,底下的人就吼起來他賠命,好在被陸家的家丁給攔住。
“是我診治的,但他確實只是普通的風寒,如此簡單的病癥,我從前……我絕對不可能診斷有誤。”蘇大夫急道。
“沒事,我會替你做主。”陸笑兮道。
兩人的年齡明明相差了好幾倍,陸笑兮的話卻有十足安人的力量。
“仵作來驗過了嗎?”高聲問。
“還需要仵作?”底下人嚷道,“我兒子本就是普通的風寒,你們的庸醫給他開藥吃死了人,是板上釘釘的事!”
“住口!”陸笑兮道,“事還沒查清,怎容你在此口噴人。來人,去衙門請仵作!”
此話一出,底下幾人的眼里閃過得逞的神。
陸笑兮看在眼里,恍若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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