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錢走樁完畢，走出屋子，月清明，見那謝狗還站在船頭那邊，自顧自著樂呵。

謝狗回頭看了眼年輕子，朝後者做了個鬼臉。裴錢不以爲意，習慣就好。

謝狗躡手躡腳湊到跟前，做了個擡手喝酒的姿勢，笑嘻嘻問道：“裴錢，咱們邊喝邊聊？有些事，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裴錢好像故意避重就輕，滿臉疑不解，“剛剛我們不是喝過酒了？”

謝狗學山主唉了一聲，“第二攤嘛！”

裴錢搖搖頭，“免了。”

謝狗還要說什麼，裴錢已經轉走向自己屋子。謝狗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出言挽留。跳上船欄，晃著雙腳，自言自語起來，嘀嘀咕咕，跟說醉話似的，不得時則大野龍蛇，得時則人間大行。

謝狗轉頭向那個背影，問道：“我有個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這些年過得還好吧？”

裴錢轉過頭，一雙明亮的眼睛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遇到師父之前，生活如何，不必說它，遇到師父之後，就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