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卻沒忍住笑，覺得實在是厲荏，膽子這麼小，當初卻敢將他討來做面首。

他這一笑，不戲弄也了戲弄，謝及音想上手教訓他，又怕疼他上的傷，朝帳外一指，氣惱道：“滾出去。”

這回裴初卻未聽的話，反而手將從被子里拽出來，似剛才的姿勢那般鎖住。

他耐心同商量道：“我與殿下早晚會經歷這一遭，我知道您不容易放開，但您總要先悉我的親近，咱們循序漸進，好不好？”

謝及音進他幽深若春夜的眼睛里，心中微，低聲問他道：“怎麼循序漸進？你還要像剛才……剛才那樣……”

“殿下不喜歡嗎？”裴初在耳邊問道。

回想起剛剛那一瞬的，忽覺生出一陣麻，謝及音攥了下的錦被。

“是覺得這樣很臟麼？”

臟嗎？謝及音被他清冽明凈的氣息裹挾著，心中有一瞬間的恍惚。

上裴初的臉，微微仰起，吻在他上，輕輕蹭了蹭。

他是心里最澄澈的月，再沒有別人，比他待更干凈。

答復已不言而喻，裴初與纏吻一會兒，聲懇請：“我是第一次，殿下讓我試一試好嗎？若是不舒服，或者不喜歡，你可以像剛才那樣踹開我。”

謝及音咬不語，只閉上眼睛，將臉側埋進錦被中，緩緩松了推拒他的力道。

窗外的風吹進來，驚蟄將至，風中也有了暖意。

許久之后，帳中靜停息，謝及音終于緩過了一口氣，悄悄了發麻的。

抬眼覷裴初，見他平仰于枕上，以手腕覆眼，似是睡著了。

薄紅如殷，潤如櫻桃，吐息如蘭，近乎靡艷。然廓是明朗的，他的下頜，鼻梁……遮住眉眼來看，其實有幾分銳氣。

謝及音從未如此清晰地知過他的長相，憶及方才，臉上發熱。

恥尚有一些，只是遠不如從前拘謹。裴七郎給的覺又親近了許多，他愿意這樣待，心里一定是不討厭的吧？

這一念頭一時間過了對以后的憂慮，謝及音靠過去，輕輕枕在他肩上。

“七郎？”

一只手落在頰上，溫聲回應，“我沒睡。”

謝及音挑起他上的穗子把玩，問他在天牢里過什麼刑，裴初不想與聊這個，可他一躲避，更揪心。

“給我看看你上的傷，好不好？”

“一些皮傷，沒有大礙，養幾天就好了。”裴初安，心道，若是忍心給看，惹心疼，方才又何必把自己忍耐得那樣狼狽。

謝及音手他的服，被裴初握住，他勸道：“該起了，殿下，我剛回來，不宜在您屋里久留。”

他侍奉謝及音穿整鬢，開床帳，將洇深的錦被掀至一旁，拾起地上的繡履，蹲下為穿上。

“暫且忍耐幾個時辰，待午睡醒后再喚水沐浴。”裴初叮囑。

在與有關的事上，他考慮得總是周全。謝及音的目落在他兩腳間的鐵鏈上，緩緩點了點頭。

“我明白，眼下有太多人盯著你。”

第39章 克制

裴初將曾經送給謝及音的那把桃木梳還給了, 謝及音在掌心里細細把玩，發現梳上多了一個小小的“音”字。

想起鄭君容找求時呈上的玉佩，起到多寶格的匣子里取出, 遞給裴初。

“不必這般禮尚往來，”裴初將掌心握攏，裹住那枚青玉，“這塊玉本也該贈與殿下，再有要用信的事, 用這塊玉, 不必勞煩我送的梳子。”

謝及音挲著玉佩的紋路，問道：“這是為何, 莫非你的隨玉佩, 竟比不過一把梳子金貴？”

裴初嗯了一聲，“梳子上落了殿下的名諱，自然更貴重。”

那是他親手為雕刻的木梳，是風月之禮, 閨閣之樂, 怎麼能被無關的人染指。

謝及音收了玉佩，重新放回匣, 警告他道：“我可沒答應下次還會救你, 你平日要謹慎做人，別再做險事。”

倒教訓起他來了。

裴初牽到妝臺前坐下, 要為重綰發髻，以指作梳，在發間游離。兩人的目在銅鏡中相撞, 裴初手起右側的發簾，彎腰近, 親吻的耳垂。

箍在腰上的手收，實在是有些醉生夢死的放浪，謝及音不自地仰面，將脖頸給他，閉上眼。

“看來你心里清楚我為何會救你，也知道該怎樣報答我……”

的聲音很輕，攀在裴初肩頭的手起他的臉，指腹沿著他的眉宇劃過鼻尖，挑著他的下頜往上抬。

為了讓看得清楚，裴初屈膝跪立在面前。

謝及音疑道：“可我不明白，你明明有其他選擇，那麼多人想救你，宗陵天師、鄭君容、甚至阿姒……你為什麼單單回應了我，你明知道，這座公主府庇佑不住你。”

裴初聽完，握著的手說道：“同樣的話，我也想問殿下，那麼多年輕俊秀的郎君想侍奉您，您為什麼單單只要我，您明知道，與我扯上關系會有多危險。”

謝及音一瞬啞然，裴初撐近，在耳畔輕笑道：“是不是……滿堂兮人，忽獨與余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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