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本書里,除了顧佳茴和四皇子,其他人都是給他們助攻的工人炮灰——哪怕是顧佳茴的親爹、親娘、親大哥也是如此。
顧休休嚴重懷疑,原著作者是為了省事,讓四皇子好能輕松些滅掉顧家全族,讓顧佳茴能名正言順被接回,才安排二房父子戰死在平城,又讓顧佳茴的親娘人間蒸發。
對于讀者而言,合合理,非常有邏輯。
對于顧休休而言,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大家同樣都是人,男主是比旁人多個眼睛還是多個腦袋,憑什麼他們的快樂就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更何況也不理解,原文中的顧佳茴被四皇子滅了全族,心又,到最后怎麼還能背負著顧家上千條人命,跟四皇子和和在一起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小顧,快過來坐。”
皇后的聲音喚回了顧休休的思緒,抬起頭,見太監在蘭亭苑中點滿了蠟燭,亭苑亮如白晝,燭照下來,映得獻舞的郎們神采奕奕。
而皇后已是走到了蘭亭中,正在朝招手。
顧休休走了過去,夏嬤嬤著人端來了致的糕點和茶水,卻沒心思吃,只是將視線落在聚攏過來的士族郎們上,試圖從細節中分辨出一些異樣。
走在前排的郎自然是出瑯琊王氏了,著重觀察著王家郎們——原因無他,太后誕辰上,刺客不殺皇帝,卻朝著太子出手,但不論是刺殺皇帝還是刺殺太子,籌謀慶善舞的皇后都不了干系。
倘若西燕人非要混進去一個家族,那自然是混進王家最有利了。皇后肯定想不到從自家族人中挑選出來的本族嫡系郎,竟是來自西燕的刺客。
更何況,待刺殺功后,那西燕刺客扮作的郎,定是會服毒自盡。就算皇帝再怎麼追查,那郎明面上也是從王家挑選出的族人,皇后和元容只能吃啞虧。
到底是誰從西燕派出了刺客,這般大干戈,竟然在太后誕辰上對元容手?
難不……又是西燕君主?
可元容都已經離開西燕有六、七載了,西燕君主與他之間有多大的仇怨,這麼久了仍是追著他不放,非要將他置于死地才行。
正失神時,有個王家的郎,俏著撲到皇后邊:“姑母,這便是長卿表哥要娶的郎嗎?”
長卿是元容的字,顧休休聽劉廷尉喚過幾次。
顧休休抬頭看向王家郎,那郎生得一雙杏仁眼,鵝蛋臉,倒是個標志的人,只是眼底浮的暗流,顯得很是明,像一條小狐貍,不知在暗暗籌謀著什麼。
“哦,對了。姐姐怕是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王太傅的嫡次王軒,也是王家本族房的嫡系,可惜那日沒有去永寧寺禮佛,昨日只聽祖母將姐姐夸得天花墜,今日一見……”
那王軒的郎頓了頓,卻是不說了,只是掩笑了起來,眉眼中略帶著些不屑。
顧休休看出來了,王軒大抵是將當做敵了。
北魏權貴們為保證統純貴,近親婚也是常有的事,在他們看來,只要男不同姓,表哥娶表妹便是天經地義之事。
顧休休正要說點什麼,皇后的神已是冷了下來,將趴在上的王軒推了開:“你喚本宮什麼?”
皇后總是一副笑的樣子,是王家族人中最好相的長輩,王軒向來驕縱慣了,在皇后面前,也一向是撒耍。
“姑,姑母……不是,是皇后娘娘……”
王軒有些委屈,卻又不敢再多說什麼。
往日皇后也沒跟計較過這個,誰料今日卻是莫名翻臉了。偏偏又無法置喙什麼,畢竟雖然私底下是姑母,明面上到底還是皇后來著。
皇后捧起桌上的茶水,輕呷一口:“王軒,也虧得那日你沒有去永寧寺。不然就你那芝麻大的膽子,若是被山匪劫走了,大抵沒等著人去救,就已經被嚇死了。”
王軒的臉瞬間變了,似是漲紅,又有些發白——們都是王家人,怎麼皇后還當著眾人的面,胳膊肘子往外拐,將個未進門的媳婦當個寶貝似的,說都不讓說了。
本來王家人就對皇后有所不滿,等回了王家,必定要到父親面前告上皇后一狀。不過是個皇后罷了,又不得皇上圣心,拽什麼拽呀?
這次王家可是又要往北宮里送人了,屆時那皇后之位,能不能繼續坐穩還不一定呢。
思及至此,王軒斂住了眉目,看起來溫順了不:“皇后娘娘說得是。”
顧休休聽出來了皇后在維護,心中一暖,朝著皇后笑了笑,側過眸看向王軒:“原來是王家的郎,看起來你對我多有不滿。你若是不服王家老夫人對我的夸贊,不如我們比一比?”
王軒忽而抬首,眼睛亮了起來:“比什麼?”
顧休休笑了起來:“就比手勢令罷。”
手勢令,其實就是剪刀石頭布。
大俗即大雅,手勢令不但在民間廣為流傳,有時也會出現在士族宴會上,又或是名士們飲酒作詩時,會以此添趣。
王軒沒想到顧休休竟然跟玩手勢令,這對王軒來說實在太過簡單了,從小到大玩手勢令就沒有輸過。
微微揚起下:“皇后娘娘,您看見了,這是顧家郎非要和我比的,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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