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小聲補充道：“太子也有派暗衛保護我，阿姐不必憂心。”

顧月聞言，多看了顧休休幾眼：“……你倒是很相信那位太子殿下？”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可記得你說過，與其相信男人的，不如相信世間有鬼？”

“是嗎……”一向臉皮不薄的顧休休，面對自家姐姐的打趣，竟是莫名覺得臉頰微燒。

見不好意思了，顧月笑了起來，讓朱玉和旁的宮婢打開了食盒：“快打開嘗嘗，再不吃要涼了。”

一只食盒分上下兩層，眷的胃口都不是很大，未免鋪張浪費，齋坊的菜式都致又量小。一層里擺放三道菜，上面三道是翡翠卷，龍門茄子，羅漢上素，下面三道餃，薯糕、菜頭丸。

顧休休確實有些了，只是心里裝著太多心事，沒吃多便覺得胃里有些堵得慌。

言又止，抬頭看了一眼顧月旁的宮婢，不是丹青，似乎見過幾面，但沒什麼印象了。

顧月察覺到的目，解釋道：“丹青上次挨了三十杖，傷得不輕，還高燒昏迷著。這是我兩年前從辛者庫救下的宮婢，名喚春芽，如今接替了丹青的位置。”

丹青與人歡，被貞貴妃拿住把柄，本是要栽贓陷害顧月，卻被顧休休反將了一軍，挨了三十杖。

若不是顧月念及舊，早就將丹青扔出宮去自生自滅了，怎會留丹青在北宮中養傷。

思及至此，顧休休不由想到了津渡。

連一個叛主的婢，顧月尚且念著舊，倘若顧月知曉津渡歸還同心玉佩，該會如何傷心難過？

顧休休想說些什麼，可并不信任顧月旁的春芽——從顧家跟到宮里，照顧了顧月十多年的丹青尚可以背叛，何況一個從辛者庫救回來的宮婢？

“阿姐，夜里我想跟你睡。”

宮婢夜里不陪房，待有獨的機會，再將津渡的事與顧月說一說。

至于貞貴妃的事，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關心則，現在讓顧月知道，怕是顧月為了保護，多半會選擇與貞貴妃正面剛。

顧月自然不會拒絕顧休休，點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聽見坐在不遠的兩個婦人，似是爭執了起來。

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們姐妹兩人聽到。那胖的婦人抱怨道：“我懷不上子嗣，婆母便非我來永寧寺禮佛抄經，難不抄經能抄出個子嗣來？”

“你小點聲，哪有背后議論婆母的？你抄經也是為你好，想當年貞貴妃喝藥調理，宮兩三載也未有孕，到永寧寺小住了半月，每日禮佛抄經，回去沒多久便有孕了！”

胖婦人拿筷子用力了齋飯兩下，神不愉道：“最好如此，我今日聽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顧休休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向顧月求證道：“阿姐，說的是真的？”

顧月想了想：“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知是真是假，但貞貴妃懷胎前，的確在永寧寺住過一段時間。”

兩人正說話，那個著圓滾滾孕肚的苗疆子，便映了顧休休的視線范圍。

仍是健步如飛的模樣，行走起來袖帶風，旁還跟著一個疾步小跑的瘦高男人，那男人穿的紫服，手里提著食盒，似乎是在尋找用膳的地方。

此時正是飯點，一個石桌能坐下四人，齋坊的座位三三兩兩差不多都被占了。

顧休休瞧那子著孕肚，又走得飛快，不住為了一把汗。子似是察覺到了的視線，轉頭看向，沒有過多猶豫：“人，我可以坐這里嗎？”

顧休休看了一眼子旁的紫男人，服是紫，應該是正三品以上的員。還未說話，那男人卻像是認出了：“勇猛的……呃，郎，鄙人姓劉，乃掌管牢獄典罰的劉廷尉，與太子殿下是為摯友。”

他指了指那有孕的苗疆子：“這是人，虞歌。”

雖然沒見過劉廷尉，但顧休休卻聽說過劉廷尉聞名城的兩大事跡。

劉廷尉以審訊手段狠毒辣而揚名，士族子弟與百姓將他稱作‘活閻羅’，再的骨頭到他手里，都能被十八般酷刑伺候得服服帖帖。

其次劉廷尉最出名的就是懼了，據說劉廷尉的夫人乃是苗疆子，擅長用蠱，因此劉廷尉對夫人百般順從，夫人說東，他絕不往西。還曾在名士長者前，發誓永不納妾，被城里的同僚笑話了將近半年。

倒是沒想到，這劉廷尉竟然跟太子殿下是好友。

“原是劉廷尉，久仰大名。”

顧休休比了個‘請坐’的手勢，示意兩人坐下，剛好與顧月已是用過齋飯了，便朱玉將桌上的殘羹都收拾了，給兩人讓出了地方。

天微微黯了起來，劉廷尉取出食盒，將齋飯取出，但剛一嗅到飯菜味，虞歌就掩住了口鼻，仿佛隨時都會嘔出來似的。

顧休休手里捧著朱玉倒得清茶，遞給顧月一杯，一邊品茶，一邊問道：“虞夫人，你懷孕的反應這樣大，可有讓郎中看過？”

虞歌咽了一口酸水：“看過，只是吃不下飯，聞不了油膩之，沒什麼大礙……哦對了，我姓章。”

顧休休：“章……虞歌？”

虞歌點了點頭，一臉嫌棄地掀開食盒，勉強吃了塊翡翠卷：“算命的說，我與我夫君的名字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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