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塑料早已燒一坨，本不可能恢復原樣，但是上午出去查訪的時候方野買了不同品種的塑料，他坐在辦公室里用打火機燒烤它們，作個簡單的試驗。

「應該不是這樣燒的。」著桌上一坨坨的塑料，陶月月說，「上面有，燒起來氣味肯定很大，他應該是這樣……」

撕了一塊保鮮，團，然後用打火機點上，很快了小團，只是看起來和證還是有差距。

「兇手為什麼要燒這個呢？」王冰產生一個疑，「有必要燒嗎？」

「這個兇手比較謹慎，連理都是死者的車，他一定不想留下任何與自己有關的東西。」方野說，然後換一種方式燒。

嬰寧用天平稱量燒化的塑料，在紙上計算，「10*10cm的塑料燒完就剩2克，要是這樣算的話……證展開應該有兩米見方。」

「夠大的。」王冰說。

「也不夠大，也就是衛生間的面積……」方野沉著，「不對，應該還有周圍牆壁要遮蔽……殺人現場得有多小？」

陶月月說：「我覺得應該不止一塊薄吧？兇手不想留下跡，肯定牆壁全部滿了，他只是在搬運的時候，拿其中一塊包裹。」

王冰說：「總覺得有點多此一舉，這麼大一塊薄把人裹得像木乃伊一樣，如果說害怕弄髒汽車，可是車是死者的呀，兇手棄了又要理薄，真的非常不經濟。」

這些話提示了陶月月，陷沉思，「也許我們想錯了薄的作用……」

方野拿起檢報告又仔細看一遍，發現一個細節，「這個刺角度怎麼這麼歪啊，死者吸了松劑，應該是躺著中刀的……」方野拿起桌上的筆筒和筆比劃著，「創面也有點奇怪，不像其它的案件，覺像是砸進去的？」

「砸進去？」

「切過凍嗎？一大塊凍羊，切是切不開的，得用厚背菜刀架在上面，用重砸擊刀背。」

陶月月說：「你說的那是切，倒可以理解像冰鑿那樣刺進去。」

「這真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刀傷。」方野搖頭，想不明白兇手為什麼要採取這種姿勢，難道他的手有殘疾？

嬰寧突然問：「今晚還去蹭飯嗎？一想到我們要查他們，還吃人家的飯，就有點過意不去。」

「蹭飯？」方野狐疑地看向幾人。

陶月月解釋：「我們在他妻子鄒文靜家裏吃了兩天飯，鄒文靜喜歡阿寧的……今晚買點菜去吧？」

「吃著飯，問『你以前是不是被茍賊侵犯過』，不覺得奇怪嗎？」嬰寧苦笑著說。

「這種問題，甭管著吃著飯、泡著澡、坐著車問，都不怎麼好聽，但肯定要問的……我倒是好奇，這樣的事假如發生在你們上，會演變殺人機嗎？」陶月月詢問兩位男。

王冰說：「男人都有佔有慾吧，應該是不能忍。」

方野說：「這件事發生在孫培堯還未出名的時候，也就是兩年前，我比較奇怪的是，這兩年他是怎麼忍過來的？按理說時間只會慢慢淡化仇恨，為什麼要拖到兩年之後？」

陶月月說：「也許他就是一個擅長忍耐的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嬰寧說：「呃……我比較好奇，鄒姐姐是怎麼妥協的，當初孫培堯並沒有出名呀，是孫培堯在社場合得罪前輩，鄒姐姐卻為還債的人，這種事很不公平吧，為什麼要接？」

一陣沉默后，陶月月說：「要說是丈夫，丈夫接了這種條件，兩人還能和平共都已經是奇跡了。」

轉眼到了晚上，四人來到鄒文靜家，在門口的時候王冰說：「我來問吧！鄒文靜對你倆比較親近，我的話大概能客觀一點，有些話也問得出口。」

「你主要當惡人，我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陶月月微笑道。

敲開門，看見四人登門拜訪，鄒文靜開心的，說：「希今晚你們是來作客的……這位是？」

「方隊長，我們這個小隊的頭。」陶月月介紹。

方野點頭致意，鄒文靜誇讚道：「好漂亮的小夥子呀，你們進來坐吧！」

鄒文靜給他們拿水果和飲料，商量晚上要不個海底撈來吃，考慮到接下來要問的問題，陶月月未免有點慚愧，這種事擱誰上應該都是不願意重提的往事。

「咳！」王冰打破沉默，「其實今晚來，是想問你一件事，大概是兩年前的事？」

「啊？什麼呀？」鄒文靜一愣，看向其它幾人。

王冰說：「您先坐。」

坐下之後，王冰把今天將軍在審訊室代的話簡要地說明了一下，鄒文靜聽得瞠目結舌，道：「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說呢？」

「我們來就是想確認一下，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嗎？」

鄒文靜為難地皺著眉，「其實茍賊幾年前就暗向我表示好，那會我還是培堯的朋友，可我對茍賊真的是毫無好，那個人油舌的，我一直都是喜歡培堯的，哪怕他當時並沒有出名。」

「後來呢？」

「茍賊提出來，我跟他往，我明確拒絕了他，我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讓茍賊遷怒到培堯頭上，兩人鬧掰了，茍賊居然提出那種要求，就是將軍說的，讓我陪他一夜。這種事，培堯要是答應了，我們以後還怎麼生活在一起，要是不答應，那他在主播圈就別想混下去了。為此培堯哭了一整晚，我說請茍賊來家裏吃飯吧，我們一起向他求，畢竟他才是從小主播起來的，人心都是長的，他不會做得那麼絕！

「於是我們把茍賊請到家裏，一頓飯吃得尷尬，吃完飯，培堯跪下來求他不要趕盡殺絕，他因為一些生理上的問題，別的工作都做不了，只能幹主播這一行，茍賊被搞得不好意思，說行了行了，我也不是那種人，誰你那天不給面子的。因為這件事，我對培堯的更加堅定了，將軍說的事其實本沒有發生，是主播圈裏面傳，尤其是一個人火了之後，總會有些負面消息不脛而走。假如說當時我真和茍賊那啥，我和培堯今天怎麼還可能生活在一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