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到訪讓鄒文靜很開心，說：「我正在想，你們今天會不會來吃飯呢！找他還是找我的？」

嬰寧說：「找你呀，順便找你丈夫問點事。」

「哈哈。」鄒文靜和嬰寧擁抱了一下，「對了，你昨天那個湯是怎麼做的，我正在查菜譜呢！」

「我來吧！我來吧！」說著嬰寧擼起袖子。

「真是的，還要拜託客人作飯，謝謝嘍！」鄒文靜笑盈盈地說，看來特別喜歡嬰寧。

坐下之後，鄒文靜說：「我聽培堯說了，他朋友茍賊居然被殺了，簡直不敢相信，我心裏還在嘀咕，那犯人是不是還在附近遊盪啊，他晚上別播了，可就是不聽。你們來得正好，今晚他九點下播，你們可不可以『護送』一下他呀！」

「行啊！」陶月月爽快地答應，「一會飯我也幫你送吧，我有件事想問他，關於茍賊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鄒文靜合著雙手說，「我今天真的好擔心喲！」

「放心吧，你丈夫不會有事的，我們分析了，覺得多半是私仇……你見過茍賊麼？」

「見……見過幾面。」不知為何，鄒文靜突然有些慌。

「他私下是怎麼樣一個人？」

「有點江湖氣吧，那次幾個主播帶著家屬出去玩，茍賊包了一艘遊艇，覺他特別豪爽，就是說話有點直……培堯對他一向很尊敬的，畢竟培堯剛來桑海的時候過他不照顧。哦對了，我覺得茍賊和將軍關係不大好。」

「將軍？」

「也是個主播，一開始將軍在平臺的人氣最高，後來茍賊起來了，跑到他前面，大概是眼紅吧！聽說有次參加比賽的時候，他們在休息室吵起來了。」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是聽培堯說的，應該只是一件小事。」

「這是什麼東西！？」王冰在逗孩子，拿起桌上一個奇怪的裝置問道。

「吸。」

「哦哦，不好意思……」王冰趕放回去了。

「不要瞎搞！」陶月月喝斥，然後對鄒文靜說：「我去廚房把這隻鹽水鴨切了吧！」

「謝謝你們哦，我真希你們每天都能來陪我。」鄒文靜笑道。

弄好幾道菜，四人圍著桌子吃飯，鄒文靜抱著孩子，挑一些爛的食給他吃，看著孩子吃東西，臉上出幸福的笑容，這一幕也讓陶月月由衷地覺到溫暖。

「孩子真可呀！」嬰寧誇讚道。

「哈哈，你將來也生一個。」鄒文靜說。

「要是遇到像你丈夫一樣好的男人，也許會考慮呢！」

「他才不好呢，心眼特別小，老是和我嘔氣，昨天半夜回來，我問他去哪了，板個臭臉不說話，差點沒吵起來。」

陶月月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他昨晚和我們出去之後，幾點回來的？」

「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鄒文靜哈哈一笑，「他大概是去對面的茶餐廳吃夜宵去了吧？」

「我問他幾點回來的！」

鄒文靜察覺到了陶月月的嚴肅態度，有點不知所措，嬰寧小聲提醒，「月月，別這樣啦！」然後對鄒文靜說：「茍賊遇害的時候你丈夫還在直播，他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據的，我們沒有懷疑他，請放心。」

「哦哦哦！」鄒文靜鬆了口氣，「一點回來的，不，十二點半……他就是夜貓子，十二點要吃夜宵，可我和寶寶睡得早，哪有時間給他做。」

陶月月也緩和下來，「我們不是懷疑他，只是茍賊遇害前後發生的所有事都得理個清楚。」

「理解理解，工作嘛，只是你剛剛像訊犯人一樣，讓我莫名有點張。」

「我檢討。」

「沒事啦！沒事啦！」飯桌上的氣氛再度融洽。

吃完飯，陶月月嬰寧留下來陪鄒文靜，自己裝了一盒飯菜，和王冰去送飯。

孫培堯的工作室在對面小區，夜之後，千家萬戶亮起燈，在桑海這種生活節奏賊快的地方，很容易讓人冒出的念頭，王冰就對著那一大片璀璨燈火「唉」了一聲。

陶月月說：「別發無聊的慨。」

「我發什麼慨！」王冰說，「我在想人類的婚姻這麼多不幸，歸結底原因只有一個，我們雖然實行一夫一妻制，但人類本並不『一夫一妻』。」

「什麼意思？」

「真正一夫一妻的，像草原犬鼠，它們是真的相伴到老，絕無二心，試問人類有幾個能做到？本上來說我們和黑猩猩一樣混瘋狂，一夫一妻真的是太多患。」

「可是一夫多妻也不行啊！娶不到妻子的男人太多，社會就會。」

「所以我才『唉』一聲，除了一夫一妻，人類目前沒有更好的婚姻制度……你以為我在想什麼？」

「我以為你在想，『唉，每扇窗戶後面都有一兩個努力打拚的年輕人』。」

「我怎麼可能想那個呢？這只是我意識流一瞬間閃過的思緒。」

「哲學家！」陶月月笑著稱讚，「你為什麼在想這個，你家……」

「不不，我爸還沒有外遇……但我預測，也快了。」

「你預測？」陶月月噗嗤一笑，同時想到一些自己家的事，又笑不出來了。

來到孫培堯的工作室，陶月月敲門，孫培堯以為是妻子來送飯，沒確認來者就直接開門，看見陶月月的時候，他的表震驚極了，「怎麼是你！？」

「幫你妻子送飯呀，在家擔心壞了，擔心兇手還在外面……對了，你早點回家。」

「謝謝謝謝！」孫培堯的表又恢復正常。

陶月月的視線掃過屋，他的工作室就是一個單間，一覽無餘，一張床、一臺電腦、一個衛生間，依稀聞到一消毒水的味道，還有焚燒東西的臭味。

「不好意思，我還在直播，謝謝你們哦！」拿過飯盒，孫培堯關上門回去了。

陶月月站在門外發獃，王冰催促半天「走啦」也不，掏出貓眼窺探朝裏面看，只看見孫培堯對著電腦說話打牌，也沒什麼異常。

「開玩笑吧？你懷疑他？」王冰說。

「為什麼不能懷疑？」

「你這是先為主，因為你推測出來的『憑欄客』和他很像，所以老覺得他有犯罪基因。」

「你這麼了解我呀？」陶月月笑笑，走向電梯。

當走出小區的時候，陶月月停在門口，去找保安調取監控，一看監控，發現了一些反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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