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是12月8日發來的，也就是茍賊被殺害前兩天，郵件里用一把滴的刀的圖片作為背景，寫著一行字：「搞我媳婦的混蛋，老子遲早弄死你！」

「哇，這肯定是兇手發來的！」有警察當即斷言。

「我可以……」王冰正準備開口，陶月月了他一把，說：「你過來。」

王冰被到外面，陶月月說：「這封信不用查，一個蓄謀殺人的兇手，不會提前發這種東西，要查讓這裏的警察去查吧！」

王冰鼻子，「我只是想說，我可以試著追查ＩＰ地址。」

「他們自己能搞定啦，別熱心腸了。」

果然，這裏的警察開始認真追查這封郵件，下午三人也沒啥事干，就把茍賊存在電腦里的錄播視頻打開看，從中尋找蛛馬跡。

錄播視頻很長，因為有聲音也不能快進，陶月月托著腦袋，一邊看一邊胡思想，目前還沒有什麼太過清晰的線索出現，能做的只有等待。

茍賊應該是晚間開車出門遇害的，擔心真像孫培堯所說，是無差別殺人。

那樣的話，可能就不會再查下去了。

自己為什麼要留下來呢？是因為孫培堯從外形到氣質都符合推測的「憑欄客」？可是這案子，恰恰第一個可以排除的嫌疑人就是他。

不懂爐石的嬰寧看得索然無味，中途幾乎癱到了陶月月上，這時一名小警察進來，手裏拿著四杯紙杯咖啡，說：「累了吧，喝點東西。」

「謝謝。」陶月月說，手去接，卻抓了個空。

小警察看都不看，對嬰寧笑道：「這有拿鐵、純咖啡、卡布奇諾，嬰小姐喜歡哪一種？」

陶月月一陣翻白眼，自打他們來了這裏，對嬰寧笑、打招呼的警察就有不，現在終於冒出來一個採取行的了，不過這差別待遇也太讓人不爽。

咖啡的數量也是居心叵測，擺明是三杯給他們，一杯給自己，咖啡很燙，可以慢慢喝，就有時間聊天，桑海小開真是有一套。

嬰寧把四杯拿過來，對陶月月說：「月月，你喜歡哪一種？」

「這兩種我都喜歡。」陶月月給自己拿了兩杯，「謝謝哦！」

被拆招的小警察臉瞬間不好看了，尷尬地笑笑，「喜歡就好……嬰小姐，法醫的鑒定報告出來了，你要去看嗎？」

「太好了，我們一起去吧！」陶月月主當擋箭牌。

小警察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說：「不用，我給你們拿過來。」

「謝謝啊！」嬰寧說。

聽到這一句「謝謝」，小警察心花怒放，一邊走一邊說：「沒事沒事，為服務是應該的。」故意重讀「」兩個字，好像在酸陶月月。

陶月月對著他的背影作了個鄙視的手勢，「切，功利太強！」

王冰說：「功利不強也沒辦法啊，我們就在這裏呆幾天。」

陶月月說：「就算追到有什麼用，我們又不在本地，當警察哪有異地的資本。」

「哎呀不要說啦，搞得我都害臊了！」嬰寧擺著手說，「太歡迎也是種煩惱！」

「奢侈的煩惱？」陶月月笑問。

「不啊，是真正的煩惱！每年聖誕節都收到一堆不知道誰送來的花，我去代課，莫名其妙地有學生寫書，要是不理人家，又會被怨恨，唉真是的，我長得又不好看。」嬰寧自己的小胖臉。

「大概是有人味吧！」陶月月了下嬰寧的臉。

王冰笑道：「我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萬人迷為同事，唉，我也好希自己歡迎。」

「簡直是兩個極端。」陶月月笑著評價。

不一會兒，小警察回來了，三人又正經起來，小警察倚在桌子邊，把鑒定報告遞給嬰寧，嬰寧接過來，和陶月月、王冰一起看，小警察說：「哎，你們訂酒店了嗎？晚了就沒房間了。」

陶月月心想，接下來他該說自己可以幫忙了吧？

果然，小警察說：「我有一家酒店的Ｖ.Ｉ.Ｐ卡，可以幫你們訂兩間，那家早餐特別不錯，還有容服務。」

「不用。」陶月月頭也不抬地說，「我已經訂過了。」

「哦。」小警察識趣地走了，走到門口扭頭問：「嬰小姐，晚上可以一起吃飯麼？你喜不喜歡吃魚？」這應該是最後的掙扎。

「不用，我和月月一起。」嬰寧笑道，「謝謝你哦！」

「哈哈，你們真是很團隊神，幹啥都一起……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小警察開著緩解尷尬的玩笑，禮貌地鳴金收兵。

「好的。」嬰寧微笑著目送他離開。

「其實也蠻帥的。」陶月月中肯地評價。

「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啦！」嬰寧搖著手笑道，「太油了，我還是喜歡方野哥哥那種獷的。」

「不知道世上有沒有喜歡我這種類型的。」王冰慨，「人類的擇偶基因就是ＢＵＧ，明明已經到了比拼智力的時代，大家還是跟南非的獅子一樣，迷強壯健康的外表，卻沒有人喜歡聰明的大腦，唉，真是進化的悲哀！」

「行啦行啦！」陶月月被他的酸話逗樂了，拿鑒定報告拍打他，「我喜歡你這種類型好不！」

「真……真的？」王冰兩眼放。

「你看你看，還說別人淺，自己也很淺嘛！」

「本的力量是強大的嘛！」

「對啊，你也承認了，所以誰會在剛認識的時候欣賞你的在，人類的進化早在走出山的時候就停滯了，競天擇、適者生存，唯獨在人類上不適用，為了吃到樹上的葉子，長勁鹿的脖子會越長越長，人類卻會發明梯子。人類總是高估自己的本，可是方方面面都被它牽著鼻子走，你那種言論就是在逃避現實，失去人失去很多，失去本失去一切，懂嗎？」

王冰無言以對，緩緩地問：「那你喜歡我這種類型嗎？」

「不知道。」

陶月月拿過鑒定報告繼續看，心裏卻在想，如果說自己也喜歡方野那種類型，會不會傷害到嬰寧的。

本，可悲的本！

也許對王冰說的話，恰恰是對自己說的，人類總是高估自己的本。

鑒定報告上的一行字轉移了的注意，說：「咦，死者上檢出了麻醉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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