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隨徐隊長來到一間庫房，害者的車臨時停在這裏，那是一輛銀灰五菱鴻途，浙江牌照，保險杠上有刮蹭痕跡，駕駛座和副駕駛上有大片跡。

鑒定人員正圍著這輛車作採集工作，徐隊長給三人一人副橡膠手套，陶月月和嬰寧從兩側打開車門朝裏面看，嬰寧說：「哇，全是，可是這個噴濺形狀不太典型。」

「是啊，覺像是抹上去，或者撒上去的。」陶月月吸了吸鼻子，除了濃郁的腥氣之外，還有一燒焦的塑料味道。

車旁邊有張小桌子，放著從死者上發現的私人品，錢包、手機、車鑰匙、證件、一副眼鏡，錢包和手機上都沾了，徐隊長說：「死者全上下都是，命案我們也偵辦過不，但沒見過染得如此誇張的。」

「車應該不是第一現場吧？」陶月月說。

「顯然不是，兇手只是利用這輛車搬運，我們正在找沿途的監控。」徐隊長說。

「我們想看下。」

「行，跟我來。」

徐隊長帶他們來到解剖室，死者的服被剪開，平攤在另一張解剖床上，那是一件秋冬款的黑衛和一條牛仔，上面塗滿鮮。

看見死者的時候，王冰下意識地捂了下，「真的好魔幻哦，平時在直播間見到的主播躺在這裏。」

死者年齡約三十歲以上，大概是因為工作需要久坐，腹部有一圈脂肪，其它部位卻很瘦，他的臉上有戴眼鏡留下的痕跡。

嬰寧上前檢查死者，他的口有一縱長型的刀傷，嬰寧說：「手指、足趾僵，斑出現融合，角輕度混濁，推測死亡時間在十二小時左右。」

「厲害啊小姑娘。」徐隊長說，「隊里的法醫也是這個結論，剛剛測了溫，死亡時間是昨晚9點左右。」

王冰小聲對陶月月說：「那樣的話，孫培堯有完完全全的不在場證據，當時他在直播呢，這案子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你還要查嗎？現在退出雖然會被同行笑話，但也沒多大關係。」

王冰看著死者的臉，「我想查！」

「那我們就查！」

徐隊長問：「對了小陶，你剛才說你們盯上的嫌疑人和死者是朋友，那人是誰？」

陶月月道：「一個孫培堯的主播。但昨晚我們去他家拜訪他，他應該是有不在場證據的。」

「你意思是，當時你們和他在一起？」

「不，他在小區附近的工作室直播，時間從下午四點到晚上十點，我們有看那段直播，中途我們替他妻子去工作室送飯，確認他確實在裏面工作。」

「這樣啊，這兩人關係很切嗎？」

王冰說：「在主播圈裏，他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特別鐵的哥們。」

「我想他一定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你們既然去找過他，那詢問工作就拜託你們了……哦，我並不是在指揮你們，只是建議。」

「不要！」陶月月笑道，「我們也確實有這樣的打算，畢竟去過一趟，輕車路。」

「月月，看下這個。」

嬰寧把他們喚過來，發現死者握的拳頭中攥著一小片塑料薄，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收進證袋由徐隊長置。

徐隊長說：「我們準備開個簡單的案討論會，你們也來參加吧。」

「好。」

他們來到一間大辦公室，徐隊長和大夥介紹三人的時候，一幫單漢表現得特別興，嬰寧有點認生，紅著臉小聲打招呼，大夥排著隊過來跟作自我介紹，在徐隊長的喝斥之下才有所收斂。

陶月月坐下來說：「果然還是阿寧這樣的妹子更招人喜歡。」

「不啊，我覺得你更有魅力。」王冰說。

「哈哈，我就收下你這句恭維，寬一下被朋友比下去的傷的小心靈。」陶月月開著玩笑，習慣地想把腳搭在桌子上，一想起這裏是外地，又收斂了形狀。

徐隊長打開投影儀，放一些死者的資料，主要是從微博上截取下來的。

「死者陳晨，是一名遊戲主播，藝名茍賊，籍貫航州，年齡34歲。今天早晨在中潭路一座公園附近的小道上被發現他的車以及，從初步檢來看死因是口被利刺造心管破裂，死亡時間為昨晚9點前後。」

下面有人發問：「他是播啥遊戲的？」

「《爐石傳說》吧我記得。」

「《爐石傳說》是啥？」

「就是把魔的各種角做卡牌，相互較量的遊戲。」

王冰舉手說：「Ｂ站有他平時直播的視頻，要不讓大家看一下他的工作狀態吧！」

「也行。」徐隊長找到一段視頻，點擊播放，由於絕大多數警察都沒玩過《爐石傳說》，看茍賊在那打牌只覺得一頭霧水，有人說：「這人話好多呀，打個牌怎麼這麼多廢話。」

直播間有人送禮，茍賊大咧咧地說：「謝謝ＩＤＸＸＸ的朋友送的火箭，謝這個Ｂ！」

「噗嗤」，有人樂了，說：「他平時就這樣謝別人打賞嗎？那不是罵人話嗎？」

王冰說：「我經常看他直播，他就是這種風格，喜歡吹牛，立ＦＬＡＧ，嗓門特別大，還經常懟人……可以說這是他的人設吧！」

一名警察說：「看起來這傢伙風格豪放，估計也容易得罪人，我們可以查查他的群。」

「查，你瘋了！？」另一名警察說。

「我是指市的，桑海應該沒多人認識他吧，我就不認識這個Ｂ。」

「尊重死者呀你！」徐隊長喝斥，「胡說八道些什麼？」

被訓斥的警察搔著後腦勺說：「我就是活躍下氣氛。」其它人跟著鬨笑。

王冰小聲說：「這邊的氣氛好活躍啊。」

陶月月不屑地說：「也許他們只是在孩面前才表現的這樣。」

徐隊長說：「我們還是從人際關係開始手，這人每天直播的時間是從上午十點到晚上九點，可以說比較宅，不定期會去參加一些遊戲圈舉辦的活，我想人際關係不會太複雜，就從這裏開始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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