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說兩句嗎？」嬰寧怯怯地說。

「說唄！」陶月月道。

嬰寧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把沒開刃的匕首，「這是我們教研室為了比對創口形狀買的兇樣品，這是和兇最接近的那款。」

「請給我看看。」方野接過來，握在手上比劃著，「刀長，刀柄自然也不會短，這種匕首要用大拇指抵住末端才能捅那麼深，所以兇手的手一定很大。」

方野看著自己的掌，「兇手大概率是男人！」

「那麼就是雇兇殺人……」陶月月考慮著，「書有沒有男朋友？明天可以查一查。」

「查案好麻煩啊……」嬰寧慨。

「可不是嘛，一個點拓展到一個面，每一個細節都得弄清楚。」陶月月回答，拿起意見書的最後一份，是胃容的清單，看著看著突然說：「等下，這裏面有幾樣食在現場發現的外賣里沒有出現。阿寧，你那天從馬桶裏面找到的金針菇，我記得外賣裏面也沒有。」

「我靠，金針菇！」王冰按著額頭，不斷想像細節。

「沒有金針菇，是我編出來嚇唬你的。」嬰寧坦言。

「你個小壞蛋！」陶月月笑罵，旋即恢復正經臉，「現場的食有可能不是張振雷吃的，有人在他死前去過那裏。」

「租房子的那個人！什麼來著？」方野回憶著。

「葉子傑！」陶月月口而出，「這個人也得查一下。」

王冰說：「明天我沒什麼案頭的工作要做，我也去查案吧！」

「行吧，葉子傑和保安的通話記錄就給你，我和月月繼續查書，下班了各位！」方野宣佈，「誰要坐我的車。」

嬰寧把手舉得老高，陶月月說自己再留一會，王冰說他坐公，方野便和嬰寧先撤了。

王冰提議：「一起走嗎？」

陶月月卻一臉思索的表，坐下來，拿起嬰寧的法醫意見書又仔細看了一遍，自言自語道：「如果是雇兇的話，本沒有必要離開酒店。」

把嫌疑人鎖定為書，覺得哪裏有點違和。

回過神來，陶月月發現自己在吃抹茶味的大福，好奇地看著手上咬了一半的食，說：「這是什麼！？」

「我剛才問你要不要吃，你說好，我拿出來的。」王冰回答，一臉討好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想事想得太神了……對了，今天微博上怎麼樣？」

「張家人的微博沒有更新，已經沒人關注這件事了，下午一個明星曝出出軌視頻，大家一窩蜂去吃新瓜了。」

「今天這個瓜，明天那個瓜，明明都是和自己無關的事，卻關注得那麼起勁。」陶月月慨。

「喜歡八卦是刻在人類骨子裏的特質，只有不斷靠獲取信息，才能確保生存環境的安全，哪怕這些信息沒有實質意義，比如9.11，知道和不知道這個事件，對大多數人的生活都沒有什麼影響。」王冰又開始深剖析。

陶月月並不討厭他的賣弄，突然想到一件事，用手機登陸微博，王冰掏出自己的手機，「你在找明星的出軌視頻嗎？我這兒轉載了，你可以關注一下我。」

「不，我在看洪律師的微博……」陶月月在手機上快速瀏覽著，頭也不抬地說，「公益活，法律講座，開庭記錄……他把自己塑造一個非常功、敬業又有公益心的男人。」

「你要查他？」

「對，你幫我查一下吧！」

「哪方面？」

「所有一切，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有點燈下黑，一直沒怎麼注意他……下班嘍！」陶月月抻個懶腰，抓起自己掛在架上的背包，起離開。

王冰跟在後面鎖門，追上來，說：「月月，我送你吧！」

「好啊！謝謝！」陶月月爽快地答應了，回眸一笑可無敵。

隔日一早，王冰查到保安打的電話正是洪律師事務所的，陶月月和方野直接來到事務所，可是洪律師卻不在，書季紅纓獨自在打掃辦公室。

見有人上門，書說：「不好意思，洪律師還沒來上班，你們如果找他可以去接待室等一會。」

書帶他們來到接待室，倒了兩杯水，正要走，陶月月說：「季小姐，你先別走，我們有話要問你。」

「啊？」書有些張，又走了回來。

「你坐呀！」陶月月微笑道。

書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我還有工作，請長話短說。」

陶月月把那天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放在桌上，「這個地址，你是怎麼知道的？」

書的手下意識地挪到邊，那是一個防型作，出微笑：「是張先生的家人告訴我們的，他們來找洪律師，洪律師問起張先生的下落，張先生家人說他躲起來了，因為怕拘留會留下污點。」

「被通緝的污點，不是比行政拘留還嚴重嗎？」

「洪律師也是這樣和他們說的，說現階段一定要配合警方調查，司最後肯定能打贏，我覺張先生的母親對他過於溺，答應得不是很真誠，他們還是不願意讓張先生被警察帶走。」

「你們去找張振雷了嗎？現在應該死者！」陶月月觀察著書細微的眼神變化。

書避開視線，說：「接過一次，主要是勸他別躲了，主自首。」

「誰去接的？」

「律師小李。」

「是他嗎？」陶月月從手機中翻出一張名片的照片，也就是那天晚上去見汪璐的人。

書點頭，「小李是新來的，還不能單獨接案子，所以暫時當洪律師的助理。」

「洪律師還派他去找汪璐談判，打算私了，有這事？」

「我不知道，你們可以問洪律師。」書咬了下，兩隻手絞在一起。

方野全程在旁邊觀察，雖然他不懂什麼心理學，但接的人多，經驗富，用眼神告訴陶月月，這書絕對有問題。

陶月月心領神會地點頭，直奔主題，問：「我想問個私人問題，這家律師事務所專門接侵案的辯護，把汪璐這樣的孩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你也是人，你對此有什麼覺？」

書抬起頭，瞪大眼睛，似乎察覺到一針對的意味，緩慢而堅定地回答：「我當然是同們的，但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攙雜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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