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小果此等近乎張揚的行事作風,納晟霖心裏滿滿全是擔憂,他暗想著等回去之後一定要提醒這丫頭。有些事可能在眼裏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眾人眼裏已然已經超越了大家的承極限,比如換臉便是這其中的一種。
至於計促那所謂撼人心魂的剖,納晟霖倒是沒有多大反應,畢竟他早已習慣了宋小果剖的驚悚過程,所以並不覺得有多不妥。計促同時呈遞上來的,還有宋小果的問案結果,當看到伍思翠橫死的真相竟是如此緣由后,納晟霖也沉默了。
納晟霖對伍思翠的無法對外人道,從小就依伍思翠的他這次帶宋小果回府,就是想讓伍思翠也親眼看看宋小果,替自己歡喜一下,可嬤嬤卻沒能等到那個時候。
細說起來,只怕納晟霖比陳安新還要更痛恨風嵐一些,連帶著那秦桂兒,納晟霖也是滿心厭惡。
計促在一旁欠了欠腰,小心地問道。「七王爺,不知伍嬤嬤此案,王爺可有別的想法?」
「無需考慮本王所想,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本王待會兒去見一見陳安新,縱然嬤嬤的案子同他無直接關係,但他絕不無辜。」
「王爺,屬下明白。」計促點頭應道。
本來以為是同一樁案件,如今因為宋小果的詢問,已經很明顯的界分了兩件案子。
同刺殺七王爺,試圖攪平夏王朝這樁驚天大案相比起來,伍思翠的案子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若不是因為納晟霖的原因,只怕這案子早就按著慣例,發去了刑部。
「計促,周子皓那邊查的如何了?陳安新是關鍵的人證,可別讓他出了問題。」
「昨日陳安新剛代出此事,太平欽便將周子皓拿下了大牢,現在涉案共計一百六十七人,悉數都在太平欽的牢房之中。」
「周子皓是只老狐貍,要從他裏知道什麼,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計促,在審問他的時候你記得幫本王再查明一件事,臘月末他可有派人去往白沙鎮?他派去的那幾人份務必要一定審問出來,不惜一切。」納晟霖清冷地說道。
「是,王爺。」
不久,納晟霖便在牢房中看見了陳安新,冷冽地俯視著眼前的狼狽男子,納晟霖恨不得當場就將他斬於劍下。如此生氣並倒非是因為對方背叛了自己,而是陳安新的引狼室,沒有秦桂兒之事,伍思翠就不會有此無妄之劫,所有的災禍源頭說到底都在陳安新的上。
「陳安新,你想要另攀高枝本王不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害嬤嬤於此。是本王的娘不錯,可你也別忘了,是你的娘親。」良久,納晟霖才滿心複雜地說出了這一句。
陳安新跪伏在納晟霖腳邊,哪裏還有昨日同宋小果強行狡辯的模樣?他雙手扯著納晟霖的袍邊,聲音抖地哀求道。「王爺,小的真知道錯了。求王爺放過桂兒吧,不是故意的,腹中還有著我的骨,那可是我娘唯一的脈了。」
「冥頑不靈!」納晟霖一腳踹開了陳安新,雙眸冷如冰霜。「直到此時,你還心心念念那個葬了你娘命的敵國子?本王明日會出面安葬嬤嬤,本想提你出去送老人家最後一程,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
陳安新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額頭上滲出了一大片痕,裏一直連聲哀求著。「王爺,小的求你了……」
「死不足惜。」
納晟霖轉就走,沒有再看陳安新一眼。
從始至終,納晟霖就沒有因為陳安新背叛自己的事指責過他半句,但陳安新卻讓他到了一發自心底的絕。剛才,但凡陳安新有一對伍思翠的愧疚,納晟霖都會不計所有地留他一條命,保住伍思翠這唯一的脈。
可是,他沒有。
隨後納晟霖又去見了白梓豪,也不知道這個天水國的二皇子同納晟霖說了什麼,離開的時候納晟霖便將白梓豪提離了太平欽。
計促的斷案效率很高,一日之後伍思翠的案子便有了結果。
風嵐作為此案的主兇,判了斬立決,但因為涉及到了納晟霖的刺殺案件,並沒有當即執行,而是羈押在了大牢之中。秦桂兒則更為複雜一些,又是來自東荒的死忠探子,計促雖同樣判了斬刑,卻也得等刺殺案完結后一併執行。兩兄妹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雖然都還活著卻已是必死之人。
聽到這個斷案結果,宋小果只是勾起角微微一笑,並沒有評價什麼。
許多事看起來都有可原,可真是如此嗎?比如陳安新,從表面看他是一個至之人,對秦桂兒的十分真摯,令人容,但本質呢?他不過是一個為了所謂,便放棄了所有親,知恩不報的自私小人。而風嵐和秦桂兒更是如此,撕下國恨家仇的那層皮后,說到底就是兩個視生命為無的冷怪。
「納蘭,今日十一,再有幾日才是五王爺的小宴,這兩日我便去看宅院了。」
「你就這麼著急搬出去?」納晟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那是自然,要手腳慢了,回頭若你反悔不肯出錢怎辦。我可沒忘記納蘭你說過的,反悔可是權貴們的特權。」
宋小果的話讓納晟霖失笑,他修長的手指在宋小果的臉頰上了,有些無奈而又寵溺地說道。「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再反悔,這兩日若是出去,一定帶著紫苑,可以護你無礙。」
「放心吧,我的王爺,我比你想的還要怕死。現在萬悅城並不安寧,不管去哪裏我都會帶著紫苑和奚祥的,保證開開心心出門,平平安安歸來。」
「就你古靈怪的。」納晟霖莞爾一笑,想了想又問道。「你那日一口就應了五哥,你真想去他小宴?我可提醒你,五哥可比你想的荒誕多了,那天你在皇宮所見不過是管中窺豹。」
宋小果只是嘿嘿笑著,並沒說什麼。
平夏王朝五王爺納晟源的荒唐行徑就如同七王爺納晟霖的戰績一般,響徹天下,正因如此宋小果特別好奇納晟源究竟能荒誕到怎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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