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頭輕手輕腳推開飛翔的門，秦菀見裏麵線昏沉，一個人都沒有，正要鬆口氣，就見一個人從角落的沙發坐起來：“才8點，誰他媽跑來上班啊！”

    秦菀嚇了一跳，認出是陳銘遠，結道：“對不起，我...我來稿子。”

    陳銘遠見是，低罵了一句，“神經病，不收。”

    他說著又躺回沙發，打起了鼾。

    秦菀無可去，又不敢再吵醒他，隻能安靜地坐在地上，等他醒，或者，等其他人來上班。

    誰知，等到中午，一個人都沒有。

    而陳銘遠終於睡醒，睜開眼就門口坐著個人，嚇了一跳。

    “你怎麽還沒走？”

    “稿子。”秦菀著本子，遞過去。

    陳銘遠想發火，可見這樣竟罵不出口。

    隨便翻了兩下，他無語道：“寫的什麽垃圾玩意兒。重寫。”

    秦菀一愣，他隨便指了臺電腦：“標題不夠勁，容不夠惹眼，我發這玩意兒做什麽？當慈善家？”

    秦菀忍不住道：“可家暴問題的確存在，也引發很多社會關注。”

    “那誰被打，傷口呢？視頻，我要視頻，沒有視頻，淋淋的圖片給我上去！”陳銘遠呸道：“那李展不是厲害，怎麽就教你這些無的東西？”

    秦菀握拳頭，忽然明白為什麽這裏沒幾個人上班了。

    他要的本不是新聞，而是噱頭。

    看出秦菀的怒意，陳銘遠罵道：“老子不是做慈善，沒人點擊沒人看，我這雜誌就得廢！你要不願意改，就抱著你這破爛滾。”

    秦菀咬牙切齒道：“如果你天發些破爛玩意兒，那的確是該廢！”

    陳銘遠沒想到還敢還，怒視，秦菀卻拉開椅子坐下了。

    “視頻和照片都能作假，你吸引了一時的流量有什麽用？容跟不上，讀者依然不興趣，你也不想一直窩在這地方吧？換換思路，創造一個獨一份的雜誌和論壇出來，以後讓人追我們的報道，而不是我們去跟風。”

    看著秦菀豪壯誌的模樣，陳銘遠眼眸一，曾幾何時，他也有滿腔熱忱的。

    “白癡。隨你折騰，反正稿子不過關，我不付錢。”他罵了句，可到底沒趕秦菀走。

    秦菀重重舒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一顆心怦怦跳。

    大概是見到盛晏了刺激，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蹦。

    了下那泛黃的筆記本，秦菀苦笑了下，反正現在家也不敢回，便利店也去不了，隻能窩在這裏拚一把了。

    想憑著陳銘遠和盛晏之間的牽扯，隻怕盛晏怎麽也不會想到會躲在這裏。

    隻是，對不起陳銘遠，利用了他。

    在飛翔雜誌社，秦菀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而盛晏坐在警局，整個警局的人卻是大氣都不敢出。

    “找到人沒？”局長一臉焦急地追問。

    “沒有，鄰居都說今天沒見著人回來。派了人在那裏蹲守，隻要一冒頭就能摁住！”

    盛晏冷冽看過去，局長一掌呼過去，“又不是犯人，摁什麽摁！這群蠢貨，案件沒頭緒，無辜的人一抓一個準，連我們，我們盛總都敢誤捕...”

    盛晏不耐道：“有消息了嗎？”

    局長幹笑著走近，“我們查了戶籍，得知母親在這兒有舊宅，這段時間，一直住裏麵。可，今天沒有回去。”

    盛晏沉默了下，“舊宅地址。”

    局長眼睛一亮，這是要走了？急忙派人匯報了地址，盛晏記下，卻又沒了靜。

    “局長，看模樣，他，他真要一直在這兒等那人？”一個年輕的警員哭喪著臉問道。

    局長瞪過去，那警員將手裏的車鑰匙遞過去:“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盛總是說要在警局等人來著。不會不來，他不走吧？”

    “不...不可能，盛世一天幾億幾億的生意，他怎麽會一直待在我們這小小的鎮子裏。去，到便利店再問問那店員，那人到底怎麽回事，我就不信還找不到人了！”

    看著警局喧喧鬧鬧，盛晏心中更添煩悶。

    秦菀，你是知道我來了，才這樣躲著的嗎？

    一想到這點，他幾乎坐不下去。

    等待間，孫藝瑾被警察也帶了回來，看著角落那個哭喪著的男人，驚訝道：“老板，您，您不是都定居魔都了嗎？”

    老板苦不敢做聲，隻衝搖頭。

    孫藝瑾心中更覺不安，看了眼坐在中間那個人群簇擁的男人，子都僵了。

    在筆錄室待了整整48個小時，孫藝瑾眼皮子直打架，可卻不允許睡覺。

    “秦菀人呢？”

    “你知道秦菀去哪裏了嗎？”

    問來問去都是那些問題，孫藝瑾到最後，眼神都呆滯了。

    “盛..盛先生，我看是真不知道那秦小姐去了哪裏。這丫頭知知底，就是我們鎮一個普通的學生，他爸酗酒，天揍，是個可憐孩子。跟您說的那位秦小姐，應該真沒關係。”局長小心賠著笑。

    盛晏眼眸幽一閃，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公司已經不斷催促。

    用力推開門，盛晏盯住孫藝瑾，“知道盛世集團嗎？”

    孫藝瑾瞬間清醒，點點頭。

    “告訴我，的行蹤，我安排你職盛世。”盛晏盯住孫藝瑾，見瞪大眼睛，眼裏有驚有喜，可最後，了下自己的眼角，“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去了哪裏。不過...”

    眼珠子一轉，“你去警局後，的確出現過。”

    “你這丫頭！你之前怎麽不說啊！”局長衝進來，滿是怒意。

    孫藝瑾嚇得了下脖子，盛晏冷冷道：“閉。”

    他盯住孫藝瑾，“你們說過話？有提起我嗎？”

    孫藝瑾點頭，“先生，我不知道欠了您多錢，可欠債還錢就行了，沒必要走絕路吧，如今搞得家都不敢回。說實話，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慘來著，可我再慘，我爸還負擔我去上了大學。每天打工，還跑去讀夜校，一分錢都舍不得花，吃的全是便利店要扔的過期食品。”

    盛晏的臉慢慢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