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從話中聽出了些端倪。

「您這是什麼意思？」

姬儀不悅的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樓梯。

「出來吧！」

王順著的視線看去。

當看到從樓梯走出來的那個「人」，王瞳孔長大，滿臉不可置信。

他殘缺的，目驚心的面孔，讓見慣生死的王都為之震驚。

看著這張被泡的慘白的臉，王約從廓中認出，這是祖父！

驚異的看向祖母。

「您對祖父做了什麼！」

姬儀看著惶恐的神，淡然道：「看不出來嗎，你不用給他舉辦喪儀了，因為，他從此以後還會常伴我們左右！」

王著緩緩向走來的祖父，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祖父機械的作，與死士十分相像。

回想起之前驗告訴的話，大驚失。

「祖父，他了死士？」

姬儀面無表。

「有什麼不好嗎，這樣，他永遠都不會『死』了！」

王覺得荒唐至極。

「祖母，您是瘋了嗎？祖父已被你折磨了大半輩子，如今人已逝去，您卻還不讓他土為安！」

姬儀不屑淡笑。

「他還沒還完欠我的債，憑什麼土為安？再說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他著想！

你想想看，他的兒孫都快死絕了，他哪有臉面去曹地府見他的列祖列宗？」

聽著這番話，王氣息漸重，心頗為氣憤。

「祖父逝去的兒孫，都是您一手殺害的，無見姬家列祖列宗的，不應該是祖父，而是您吧？」

姬儀微瞇著眼，眸中滿是危險之。

「嘖……終於說出心裡話了，看樣子，你在心裡早就恨極了我吧？」

王大方承認道：「是，我的確很恨你，你因為一己之私，我被『囚』在這城堡多年，我恨你了！」

姬儀臉驟變，王卻依舊沒有停下口中的話。

「不止是我，姬家的所有子孫，乃至城堡中每個人，都恨你了！」

大聲喊出這話后，王沒有想象中的恐懼，反而有種莫名的輕鬆。

這麼多年了，和所有姬家的，乃至整個城堡的人，都在小心翼翼的活著。

他們唯恐什麼時候惹怒了姬儀，姬儀會大開殺戒。

這個城堡，彷彿是個隨時會丟掉命的人間地獄，讓人不過氣！

姬儀凝視著。

「你再說一次。」

「祖母，祖父已經死了，您該清醒一些了！這麼多年，仇恨已讓您迷失了心智，您已從一個人人戴的君王，變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罷手？」

姬儀目幽冷，不滿道：「你也配來教訓我？」

王直視著。

「我並非是教訓您，也不敢教訓您，我說這些，只因您是我的祖母，我的長輩！

您年事已高，早就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我不想看您一輩子都活在仇恨之中！

這是在折磨他人，也是在折磨您自己！」

姬儀忽然大笑。

「說的真好聽。」

大笑過後，又嘲諷道：「若不是早知你背叛了我，你這番話，我說不定還會有所容。」

王覺察出話裡有話，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姬儀站起，目毫無。

「皇甫璃月潛黑塔盜取軍令，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吧？」

面對祖母的質問，王有一瞬的詫異。

祖母已知道皇甫璃月潛黑塔，那皇甫璃月……

王不敢再深想下去，立刻問道：「你把怎麼樣了？」

的反應讓姬儀十分不快。

「你不向我解釋這件事，反而這麼關心皇甫璃月的安危，看來，你真把當作兒媳了？」

事已至此，王也不想再跟演戲了。

「您說的對，我的確把皇甫璃月當了兒媳，不，準確的說，本就是我的兒媳！

您已殺了我的兒子，我無法像您一樣冷，對自己的親人不聞不問！」

「親人」兩個字，著實刺激到了姬儀。

「你說什麼？親人？」

這幾個字，王聽出了肅殺之意，可並未退，點頭道：「沒錯，他們本就是我的親人！」

「很好！」

姬儀角微抬，笑的瘮人。

「既然你這麼留親人，留你的兒子，那我就全你！

明日我會安排藍淺認祖歸宗，儀式過後，你這個王就可以正式退位了！」

王眉頭一抬，頗為驚訝。

「您讓我退位？」

這件願，曾向祖母提過多次。

不過，每次都是被拒絕。

如今祖母主提出，讓頗為驚愕。

姬儀十分冷淡道：「你不必如此驚訝，我從不說假話，你只需配合我，完藍淺認祖歸宗的儀式，之後，你便可以向大臣們代退位事宜了！」

這個條件對王來說，太過人。

可仔細一想，又道：「藍淺年紀尚小，這麼早舉行認祖儀式，藤鞭之刑怕是承不住。」

姬儀不以為然。

「可是日後要做王的人，連小小的幾鞭都承不住，以後怎能大事？」

王語塞，不知該如何去反駁的話。

「我可以應您的要求，舉行儀式，不過我想知道，皇甫璃月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還沒死。」

姬儀簡短的回了這幾個字后，又道：「很晚了，你可以讓人去準備儀式事宜了，明天一大早，我就會帶著藍淺去大殿！」

王並未多言。

雖然擔心皇甫璃月，但看祖母的態度，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

於是，轉出了黑塔，並命人連夜籌備認祖歸宗的事宜。

……

城堡地下室。

穆景辰在經歷一個多小時的痛苦之後，終於蘇醒。

睜眼的那一刻，刺目的亮讓他有種劫后重生的恍惚。

同時，旁也響起了一名老者的聲音。

「奇跡！真是奇跡啊！」

穆景辰微微側頭，看向旁的老者。

老者一素衫，臉上帶著平易近人的笑。

「是您救了我？」

穆景辰低聲問出這話，齊淵先生卻擺了擺手。

「舉手之勞，若非說是救，那便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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