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直接黑掉的屏幕，孟玳玳掛斷了視頻，發過去一句話和一張照片。

【我以為那天晚上我已經預付過款了】

照片里是被咬破的角，是離開前的那晚他干的，回到屋里才發現，當時鬼使神差地拍了張照片，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到了用場。

那頭半天沒了聲響，孟玳玳故意問，【陸北，你現在在想什麼?】

陸北回，【你在想我在想什麼，我就在想什麼，而且只會想得更深】

孟玳玳沒想到他會承認，【流氓!】

他回過來，【孟玳玳，在你這兒，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柳下惠的正人君子】

……他贏了，孟玳玳甘拜下風地收起手機，不打算要臉的人天下無敵。

在乖乖等著的沈嘉言仰頭看，“小姑姑，你和小姑父商量出要給我包多紅包了嗎?”

就說他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原來是在琢磨這事兒呢，孟玳玳了他的那一頭小卷，“等回家，小姑姑給你包個大紅包好不好?”

沈嘉言搖頭撥浪鼓，“小姑父的紅包可以要，小姑姑的紅包不能要。”

孟玳玳刮他的鼻子，“你還有原則，你跟我說說為什麼我的紅包不能要?”

沈嘉言害一笑，“，我不能說的。”

姑侄兩人一路走一路斗到胡同口，孟玳玳看到胡同口站著的人，臉上的笑慢慢凝住，要繞路走，柳荷直接擋住了的路。

孟玳玳深吸一口氣，對沈嘉言出些笑容，“你先回去，小姑姑和人說會兒話。”

沈嘉言一看氣氛不對，小屁一撅，一溜煙兒跑回家去人了。

柳荷一回村就聽到了街坊鄰居的那些話，不在乎，隨便他們怎麼說，反正以后也不打t算回來了，今年要不是被媽拉著回來，也不想回，家里不想待，也沒別的地方去，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這兒，以前回來后不想待在家里，就會來孟玳玳舅舅家玩，舅舅家知道和孟玳玳關系好，所以待也特別好，只是現在這些好都不在了。

柳荷看著孟玳玳，語氣幽幽的， “我聽說，你和陸北在一起了?”

孟玳玳笑了笑，“我和誰在一起，應該和你沒多大關系，還是說我和誰在一起，你都想過來摻和一腳?”

柳荷眼眶立刻紅了起來，要哭不哭的樣子。

孟玳玳以前就是被這個說掉眼淚就掉眼淚的樣子給騙到的，現在不會再上當了，“柳荷，初三結束的那年暑假，你說陸北和你表白了，他約你出去那幾次，其實是你有事要他幫忙，對不對?”

初三那年暑假，孟玳玳幾次看到陸北和柳荷單獨出去，后來柳荷別別扭扭過來和說，陸北跟表白了。

那個時候學校里喜歡柳荷的男生很多，柳荷是那種很容易引起人保護的生，以為他也是其中一個，后來柳荷又跟說，試著和陸北出去了幾次，覺得兩個人不是很合適，把他給拒絕了，那段時間他很消沉，以為他的消沉和柳荷有關，現在想來他的消沉應該是因為陸叔。

柳荷很了解，的格肯定不會主去和陸北確認什麼，越喜歡越不會，所以這個誤會一直持續了這麼多年。

柳荷沒沉住氣， “陸北跟你說了?他答應過我誰都不會說的!”

孟玳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沒有，我不知道當時你發生了什麼，他又幫了你什麼，或者他答應替你保守什麼，他說到肯定會做到。但我也有我的分析能力，以前我當你是朋友，所以你說什麼我信什麼，現在再想想你當初的一些話，有些事想明白也不是那麼難。柳荷，你既然從那個時候就討厭我，為什麼還要忍著和我做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圖的是什麼，你不覺得你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嗎?”

柳荷搖頭，“不是討厭，玳玳，我從來沒討厭過你，是嫉妒，發瘋一樣的嫉妒，那麼多人對你好，我都可以忍，可為什麼連他也要對你好，我那麼喜歡他，那幾次……是我唯一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那是最不堪的一段記憶，但也是最不愿意忘掉的一段回憶，因為那段回憶里有他。

媽那個時候新了個男朋友，對手腳，不是沒和媽說過，卻說什麼手腳，那是把你當親閨疼。

親閨……多惡心，惡心得恨不得吐掉隔夜的飯。

有一次上晚自習回家，那個男人喝醉了，把堵到了小胡同里，以為要完了，正好路過的陸北救了，然后陪去報的案。

媽不想管這件事，嫌丟人，派出所幾次問話，都是他去給做的證，讓他替保這件事，知道他會說到做到，他跟別的那些渾冒著臭汗的男生不一樣，他一直很有分寸，又知道尊重生，他那麼好，好到連和他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奢，可他的眼里卻只有孟玳玳，就連幫，也不過是因為是孟玳玳的好朋友，和走在一起，從眼神到距離都保持著涇渭分明的界線，跟和孟玳玳在一起時，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柳荷眼里汪出淚水，“玳玳，你知道嗎，我和他一起出去的那幾次，他聽我說話的時候，眼里好像只能看到我-”

孟玳玳截住的話，“這些話你不用跟我說，你喜歡陸北，可以去和他說，要是這次你也能把他變你的男朋友，我也雙手歡迎，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要，以后你也別再來找我，我們再見到面，就當誰也不認識誰的陌生人就好了，我們現在這種關系，真的沒必要假裝什麼太平，到了還要打聲招呼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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