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沛澤正在給客人打包,聞聲回頭看過去,沖笑瞇瞇的點點頭。
然后加快速度,把手里的面包打包好遞給客人,然后拍拍唐秋燕的肩膀,沖做了個要去后廚的手勢。
唐秋燕點點頭,“行,你去吧,這兒我應付得來,忙不過來會你們的。”
看葉沛澤走了,一位每天都來買面包的街坊阿姨就小聲跟唐秋燕說:“小葉真是可惜了,要是他會說話該多好,他這樣對象都不好找。”
葉沛澤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啞,有一邊的耳朵聽力也不太好,一直戴著助聽。
助聽還是蔣思淮帶他去配的,出錢的是蔣思淮的爸爸。
當時店剛開沒多久,唐秋燕和他們也不,見蔣思淮請了個殘疾人,以為是做好人好事,幫街道解決殘疾人再就業問題呢。
后來才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葉沛澤有個姐姐葉允南,是蔣思淮父親的學生,父親蔣兆廷是省醫院的副院長,也是一名心管科學方面的專家,學生葉允南是他的在讀博士,據說專業水準是同齡人中的翹楚。
家在小城,父親也是醫生,開了個小小的私人診所,幫附近的居民打個針量個開點冒藥退燒藥之類,葉沛澤兩歲的時候不知道被誰丟在在診所門口,還天生就是啞。
葉家人送他去派出所,見小孩被嚇壞了,就跟民警商量先幫忙照顧,到后來要把他送福利院去時,分都出來了。
有悉的鄰居勸他們收養,這樣就不用擔心葉允南一個孩以后會被吃絕戶,還能多個人多個幫手,葉允南父母心善,可又不符合收養標準。
葉允南也不知道之后又發生了什麼,反正最后這個小孩就了伯父名下的孩子,但是管父母爸媽。
葉沛澤在葉家一路平安長大,在家附近的城市讀了個普普通通的二本,畢業后親生父母來了,說他是小時候被帶出來丟掉的,他們找了很久才找到,要認兒子。
當然沒功,葉家爺爺做主,讓葉沛澤到容城來投奔大孫。來了容城后出去找工作,沒什麼合適的,殘疾人在這事上確實比較困難。
恰好當時蔣兆廷和妻子董姜莉為了解決兒的工作,決定拿三十萬給開店,給了錢的,說話相當氣,直接提要求,你幫我學生的弟弟解決就業,我們就給你錢。
蔣思淮當時:“……”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但不管怎麼說,葉沛澤還是來了,先是為店里的服務員,和唐秋燕搭檔,負責打包和收銀。
后來蔣思淮忙不過來,又有無理取鬧的客人罵他死啞,蔣思淮就把他調進后廚跟自己學烘焙。
漸漸他就兼兩職,每天過來先幫蔣思淮做面包烤蛋糕,忙完了就到前面去幫忙接待客人。
完全一個人當兩個人用,賊能吃苦,干活賊利索。
蔣思淮這時又覺得,看來爸爸還是親生的,他。
葉沛澤進了廚房,手撐在作臺上,歪頭用疑的目看著蔣思淮。
意思是問自己進來有什麼事。
蔣思淮遞過去一張紙,一邊準備材料一邊說:“咱們店里焦糖布丁的配方,你背一下,這兩天試做幾次,等打包盒到了,我們就上新品。”
數數盒子快遞送達的時間,應該是他們準備上萬圣節限定的日子,正好可以一起。
葉沛澤聽了,連忙把那張輕飄飄的紙拾起來,覺得沉甸甸的。
是信任的重量,他想。
他念了幾遍就說已經背下了,蔣思淮就說:“那我來查一下你。”
然后把配方里都有什麼材料,用量是多,順序步驟是什麼,打順序拎出來問他。
問著問著就突然一頓,哇靠,我這查的樣子,好像那個誰啊!
第六章
廚房里,蔣思淮在教葉沛澤做這道即將上新的意式焦糖布丁,耐心的傳授著訣竅。
畢竟很多時候,甜品好吃的訣不在食譜準的材料和配比上,而在于烘焙師的作細節里。
“熬焦糖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攪拌它,否則會反沙變白。”蔣思淮把爐灶上的火調小,提醒他,“耐心等它開始變就好。”
把鍋拿起來輕輕一轉,讓葉沛澤看糖漿的淺琥珀。
“喏,鍋底掛了一層薄薄的糖漿了,看到吧?”
葉沛澤點頭,繼續道:“再深一點,就可以關火加水了,加熱水。”
熱水進鍋,糖漿的熱量開始下降,呲呲啦啦的聲音慢慢減弱直至消失,氣泡散盡,糖漿紅亮的映眼簾。
然后倒進布丁杯里,放在一旁等它自然晾涼。
蔣思淮一邊準備布丁,一邊給他講自己在原食譜上做了什麼改,“糖和蛋的用量都減了,按照原食譜放四五個蛋,味道有點腥,減蛋之后就沒問題了,所以淡油的用量我加大了,不然不好凝固。”
店里有常用的淡油品牌,脂含量比較高,換個脂含量低一點的淡油,也有可能品不同。
“布丁過不過篩我覺得問題不大,不過為了賣相好看,我們還是得過篩。”
過篩兩遍,倒進布丁杯里時,還要用更細的篩濾進去,所以其實是過篩了三遍。
布丁放進烤箱水浴加熱,出爐后還要放進冰箱冷藏三個小時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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