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那些力充沛且年輕野的外族妃嬪，他這兩天有些吃不消，晚上還是在景貴人這裏。

    景貴人溫小意，床上的時候放得下段玩得來花樣，床下的時候又能輕聲細語給他舒緩心。

    他這幾日有些偏頭痛，景貴人跪坐在他的後，用小手著他的額頭。

    立儲一事攪得他頭疼，這些天大臣們吵吵嚷嚷，他心很不好。

    除此之外，王家把好好的兒嫁給了七皇子，結果遭了陷害，沒調查清楚緣由就死了。

    王氏骨未寒，老七這個薄寡義的家夥竟然又娶了正妃。

    過年以來王家明裏暗裏都在針對七皇子，皇帝之前懶得理他們，象征的罵了七皇子兩句，現在知道這件事是胡皇後和七皇子不占理，他多多有些生氣。

    後宮裏的事，胡皇後太讓人失了。

    皇帝看了景貴人一眼:“大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你覺得哪個好？”

    景貴人道:“臣妾隻有宮宴的時候遠遠見到過各個皇子，他們站在一起，臣妾完全分不清誰是誰。既然是皇上的兒子，自然都是極好的。”

    皇帝輕笑一聲，滿意的了這個傻人的頭發，沒有說什麽。

    京裏皇帝最屬意戶部尚書許子明，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老臣，倘若當初的太子中用一點，許子明就是未來的國丈。

    地方員裏，皇帝最偏的是思懿公主的駙馬羅玉樹，羅家子弟俊逸有文才，羅玉樹自政績卓越，他的幾個弟弟也都不錯。

    他私下裏問過這兩個大臣的意見，兩人對皇帝忠心耿耿，自然以皇帝的意見為先，但他們都客觀評價了一下諸位皇子，兩人都對晉王讚賞有加。

    盡管皇帝不堵民口，但任由他們胡說八道下去也不行。

    這幾天皇帝讓單康盛調查了一下酒樓勾欄裏的傳言，把一些編扯過分的都抓起來。

    單康盛回來之後，順便還和皇帝說了一件消息。

    六皇子府上的幕僚眾多，酒樓裏經常見到一些讀書人說自己是六皇子府上的人，他們點評各種朝政，並且評價諸位皇子，說其它皇子都不如六皇子好。

    京城百姓聽了這些人的話，都覺得六皇子是個賢明的王爺。

    聽了這麽一番話，皇帝的臉有些難看。

    就在這個時候，四皇子回京了。

    四皇子被封榮王，四皇子妃梁氏自然歡天喜地的，盼這一刻，不知道盼了有多久。

    從前被三皇子妃了一頭，現在三皇子妃還是郡王妃呢，自己就了親王妃。

    況且四皇子治水有功，朝廷裏那麽多擁戴四皇子的大臣，之後自己甚至可能揚眉吐氣為太子妃。

    四皇子府上高高興興的慶祝著，文姒姒和眾人自然也來了這裏祝賀。

    董氏沒帶世子過來，隻牽了敏佳的手來這裏。

    敏佳現在長得玉雪可，所有嬸娘伯母之中，最喜歡文姒姒，一看到文姒姒便過來摟住的。

    董氏知道文姒姒懷了孕，怕小孩沒分寸，忙攔了敏佳一下。

    文姒姒倒不在意這些，把敏佳抱了起來，笑瞇瞇的問敏佳如今會不會背詩。

    敏佳聲氣的背了兩句謝靈運的詩，聲音還有些含糊，把周圍的大人都給逗樂了。

    梁氏平時就嫉妒董氏和敏佳，但董氏是嫂子，份又比高貴，不敢說些什麽。

    如今自家四爺一飛衝天，梁氏也有了底氣，笑著道:“敏佳真厲害啊，這麽好的記，可惜不是個小子，不然高低得中個探花。”

    董氏淡淡的道:“就算是個小子，用得著考什麽功名？”

    這些爺們兒朝堂上鬥得再厲害，見了麵依舊是兄弟。

    們妯娌之間也大都這樣，即便爭鬥，表麵上也維持著和氣。

    梁氏笑道:“也是，和三哥一樣，以後做個閑散郡王就好了。”

    說著梁氏了劉康的頭:“康兒，你以後要和父王一樣，好好給你皇爺爺做事，知道了麽？”

    劉康人小臉皮薄，眾人麵前有些不自在，隻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宮裏突然傳來了消息，說是景妃惹了事兒，皇上龍大怒。

    梁氏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心裏覺有些不妙。

    董氏忙問宮裏發生了什麽事。

    皇帝前幾天才封了四皇子為榮王，今個兒四皇子宴待賓客慶祝，皇帝要把景貴人封為淑妃。

    文姒姒喝了一口茶，安安靜靜的在旁邊待著。

    從前後宮便是朱妃這個賢妃的封號最好，若是景貴人被封為淑妃，便是封號最佳，甚至了景妃一頭。

    景妃聽說皇上封自己的小跟班為淑妃，整個人都要被氣瘋了，非要皇上收回命，說景貴人不配。

    說實話，這兩年景貴人得寵最多豔後宮，按著這個寵方式，封妃並不過分。

    皇帝看景妃嫉妒心如此強烈，自然大怒。他是皇帝，封個嬪妃還要別人同意？

    皇帝執意要冊封景貴人為淑妃，一氣之下不顧四皇子和九皇子的麵，要把景妃降為貴人。

    然後，景妃又怨又怒的將景貴人的真實世說了出來，說不是自家的侄兒，而是青樓裏挑出來未開苞的，不配被封為淑妃，當個貴人都是抬舉了。

    景貴人來路正不正，皇帝能不清楚？世家貴和風塵子在床上的招數能一樣麽？枕頭邊睡著的人不太對勁，他私下裏肯定會查一查。

    但男人就是那麽一回事兒，隻要對方看起來份麵，從前沒有讓人過，貌如花把男人伺候得服服帖帖，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過去了。

    偏偏景妃當著一眾宮人和妃嬪的麵講了出來，這下皇帝以後想找臺階都找不到。

    聽到這裏的時候，梁氏隻覺天旋地轉，兩個都在發，剛剛還紅滿麵，現在臉白得像紙一樣。

    董氏歎了口氣:“這種不麵的事，竟然發生在宮裏。真不知道四爺聽到了這回事，會是什麽反應。”

    梁氏的臉更難看了。

    和四皇子這對夫妻，從一開始就比其他人艱難太多太多。

    能夠走到今天，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耗盡了此生所有的氣力。

    他們一直往前行，機關算盡流流淚，偏偏有人扯著他們的，在即將登上巔峰的那一刻，狠狠地將他們拖下來。

    方才所謂的揚眉吐氣，也隻是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