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方才用了大力氣,才溫清珩相信,自己對溫念兮絕無非分之想。
見這會兒氣氛這麼尷尬,他只能沒話找話,“青野可真是,從前也沒看出他還有這麼溫的一面,哈哈……”
念兮沒說話,溫清珩看了他一眼,意思明顯,“你可閉吧。”
秦朗從來都是活躍氣氛的,這會兒被溫清珩嫌棄,沮喪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
念兮被這兩人逗笑。
氣氛才重新輕松起來。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大多時候都是溫家兄妹說話,秦朗時不時探,朝門口張,神思不屬。
就在念兮以為顧辭該回來時,包廂的門被人打開,裴儉走進來。
他神冷峻,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顯出一種寡淡的溫,念兮與他對視一眼,隨即收回視線。
手里還拿著磨喝樂“顧小六”把玩,聽到秦朗出聲問詢,“怎麼這麼晚?”
“有點事耽擱了。”
說著,裴儉走近,將一個未封蓋的小匣子放在念兮面前的桌子上。
這匣子正面印著“潘”的字樣。
不久前,顧辭才送給念兮一對一模一樣的。
念兮微微抬眸,瞥了眼面前的磨喝樂。
面無表,極力忍耐著自己的緒。
從大哥和秦朗出現在包廂起,心中便有約預,直到裴儉出現……
端節那日已經說的很清楚,裴儉但凡有點良知,今日都不該在這里,還將兩個磨喝樂放在面前。
真可笑。
這算什麼呢?
補償嗎?
可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因為傷心而哭泣的念兮,已經不稀罕了,也不需要了。
相隔一輩子,什麼都遲了。
念兮收回視線,假裝沒看到。
可桌案旁其他兩個人不瞎。
念兮面前擺著三個磨喝樂,手里還拿著一個……
不等溫清珩起疑,秦朗眼疾手快,將匣子拿到自己前,笑呵呵道,“潘樓的磨喝樂可是難買,時章,你居然能買到的?”
秦朗簡直汗流浹背。用眼神示意裴儉,這是要做什麼?
要不要這麼明正大?
幸虧他來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溫清珩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街市到都有磨喝樂娃娃賣,有什麼特別?”
“你不知道?潘樓每年七夕前后,都會推出這種一對的磨喝樂售賣。據說先前有個子買回一對磨喝樂虔心供奉,那高中狀元的未婚夫竟回心轉意,與恩不離。所以非常搶手。”
溫清珩一臉不信,“無稽之談。”
秦朗糾正,“這好愿景。”
溫清珩轉頭問裴儉,“你的愿景實現沒?”
秦朗一陣心肝。
裴儉盯著念兮懷里的磨喝樂,悠悠道,“快了。”
溫清珩:“這對磨喝樂是特意買給的嗎?”
“我的!時章買給我的!”秦朗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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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搶先道。
溫清珩不信,“你也有心儀之人?”
秦朗在心中直翻白眼,從前怎麼沒發現,溫清珩話這麼,“都說是愿景了!”
溫清珩也懶得搭理神神叨叨的秦朗,繼續問裴儉,“今天來見嗎?”
裴儉:“是。”
念兮并未參與他們的對話,甚至都未抬眼。顧辭送的磨喝樂娃娃服飾艷麗,先下來,再一件件穿回去,自娛自樂。
即便如此,也無法忽略裴儉的視線。
裴儉的每一次開口,目都落在上。
猜不他說這些意味不明的話,和這一系列舉后面的含義,或者說,不理解。
前一世買不到的磨喝樂,如今買到了。所以就該收下他沉默的禮,拋卻一切,原諒一切?
人真的很好哄。
可前提是,還著你的時候。
因為是養分,男子偶爾溫的舉,也會珍藏。
然而等到花朵枯萎,一切都將變得無關要。
……
顧辭回來時,第一眼自是看向念兮。隨后,他看到坐在念兮對面的裴儉。
他微微一愣,即刻面如常,提著食盒走近,坐在念兮邊,“時章也來了。今日可真熱鬧。”
裴儉沒說話,點頭做為回應。
顧辭買了很多小食,不但有念兮心心念念的糖真雪,還有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兒等等,一一擺放在念兮面前。
“嘗嘗,天熱,一會兒就化了。”
念兮將手里的帕子遞給他汗,隨即拿起小匙舀了一口糖真雪,碎冰混著石的甜,直教人心舒爽,“好甜。”
顧辭笑了聲,眼神溫的看著念兮小口吃冰,“這家是西市的老字號,做的冷食都很出名。別顧著一樣,你且嘗嘗其他。”
念兮依言,每一樣都細細嘗過,眼睛清潤亮,“果真各有各的特,都好吃。”
“你若喜歡,以后多來這家。”
念兮眼睛彎月牙,笑著點頭。
顧辭這會兒才抬頭朝裴儉幾人方向看去,“對不住,只買了一人份。”
秦朗連連擺手,“無妨無妨,我們不吃。”
顧辭買的都沒得吃,其他人怎麼好意思?
溫清珩也笑,“全家只屬吃冰,今日可逮著機會了。”
這會兒菜已經陸陸續續上齊,顧辭念著人多,又來伙計加了幾道,這才看向念兮。
念兮已經停下銀匙,雖貪涼,卻也控制,并不恣意。否則吃多了冰,來癸水時肚痛,遭罪的可是自己。
顧辭與早有默契。
從前去溫府給念兮帶的那些冷食,都是兩人分食。
糖真雪被的不像樣,冰雪冷元子和水晶皂兒還剩下大半,念兮將湯匙取出,顧辭端起冰雪冷元子的碗,一口喝完。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自然的像是上演了無數遍。
裴儉直勾勾看著這一幕。
半晌也沒有聽清溫清珩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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