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暮云平眉頭皺著，“你們確定？”

他和隗昊是同一批進去的，隗昊的天賦也很好，和他不相上下，甚至比他還要好。

但他那個人太懶，不思進取，所以后來是他當上了戰神。

隗昊看不慣他的死板，他也看不慣他的吊兒郎當，兩人的關系一直不怎麼好。

他當上戰神，了他一頭，當時隗昊還很不服氣。

但再怎麼樣，他也不相信他會背叛。

“確定嗎？”他沉聲問道。

裴燁面凝重地點了下頭，“他還和霍斯有過接，當時我們正在出一個任務，在敵方陣營里，看到了他。”

“師父，您是知道的，但凡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不會出手的。”

聽到這話，暮云平不由閉了閉眼，半晌，開口道：“有沒有可能，他是被霍斯催眠了？”

“當時他神志清晰，不像是被催眠的樣子，而且，我們當時也是考慮到這一點，他如果真的被催眠了，那才更要除了他。”

隗昊是能和暮云平打平手的人，那樣的人，要是被霍斯催眠為殺人機，將會是這個世界的災難。

暮云平沉默了下來。

道理他都懂，只是始終還是不敢相信這一點。

他總覺得，隗昊不是那樣的人。

他那個人，格是討厭了點兒，但人不壞。

裴燁和隗昊的接不多，他進去的時候，隗昊已經離開了，再有什麼接，就是他在他的追殺名單上。

說起這個，他也約想起一件事來，“我當初追殺隗昊的時候，有個人把他救走了，現在想想，應該就是賀忱了。”

那個時候，他一染的素，臉上也灰撲撲的，頭發擋著眼睛，看不清五，跟三不管那里的人看起來沒什麼區別。

他也沒注意。

更沒把后來西裝革履的賀忱和他聯系起來。

聽暮云平說起了他和隗昊的關系，這才反應了過來。

就是沒想到，他們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原來他們很早之前就見過了啊。

還真是造化弄人。

世界可真夠小的。

暮云平也是這麼覺得的。

他不由輕嘆了口氣。

過了會兒，他開口問道：“為什麼說隗昊死了？”

“五年前，他乘坐的飛機出事，機毀人亡。”

這事暮云平知道，但他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其中的一員。

“找到尸骨了嗎？”

裴燁搖頭，“沒找到，飛機墜亡后，發生了火災，很多尸都沒找到，但我們找了他的份牌。”

說著，他從領子里掏出一個小牌子出來，“這是玄鐵做的，高溫也不會融化，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塊。”

“我們也核對過登機信息，他確實上去了，中途也沒有下來過。”

所以，這個結果，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了。

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上了他們的名單，不死不休。

只有確定死亡，才會劃掉名字。

暮云平很清楚他們的流程有多嚴謹，出錯的概率微乎其微。

至到目前為止，他們從未有過任何的錯誤。

也就是說，隗昊他真的死了。

想到這里，他側的拳頭不由握住。

“飛機墜亡的原因查到了嗎？”

“嗯，是一伙犯罪團伙，里面的乘客也都是他們，他們包機了，那些人，都是和邁倫霍斯關系很好的人，跟著他們無惡不作，結果飛機墜毀，也是活該。”大風小說

暮云平的眉頭卻皺了下，“里面的人，全都是名單上的？”

“對，就連機長也是他們的人，我們查到，他們本來是打算去作惡的，還好出了這樣的事，不然還不知道會造什麼后果，怎麼了師父，有什麼問題嗎？”

聽他這麼說是沒什麼問題的。

暮云平就是覺得太巧合了。

巧合到像是人為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的眼皮子就跟著跳了下。

心里涌起一個猜測來。

這會不會都是隗昊做的？

看穿他的心思，裴燁蹙眉問道：“師父，您就這麼相信隗昊嗎？我聽說，您和他的關系并不好。”

暮云平說：“關系不好是真的，了解他也是真的。”

裴燁想了下，還是說：“人都是會變的。”

這次到暮云平沉默了。

是啊，人都是會變的，再說了，他當初被霍斯催眠，不也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兄弟嗎？

霍斯的本事，他們再了解不過了。

大概還是他想多了吧。

暮云平只是沒想到，剛知道隗昊的消息，接著就得到了他的死訊，一時間心也有些復雜。

看穿他的心思，裴燁安道：“師父，他們都罪有應得。”

“嗯。”暮云平了眉心，點了下頭，抬眸看向門口的方向，淡聲道：“還不進來，打算聽到什麼時候？”

裴燁也跟著看了過去。

沒多久，一顆腦袋就探了進來。

姜糖沖他們笑了下，解釋道：“對不起二師父，大師兄，我們不是故意聽的，是打算喊你們下樓吃飯，無意間聽到的。”

暮云平點了下頭，并不介意，這事也沒什麼需要瞞著他們的地方。

他抬眸朝賀忱看了過去，“想說點什麼嗎？”

賀忱搖頭，“我離開的時候師父說過，我們以后再也沒有關系了，我不要去找他，就當他死了。”

那個時候，他就覺到，那就是他們的訣別了。

要說傷心，多還是有的，人非草木，他也不是什麼真的鐵石心腸。

就是沒想到會在他去世五年后才知道。

他看向裴燁，說道：“他有下葬嗎？我想去看看。”

裴燁搖頭，“他的尸都找不到，怎麼可能會有墓。”

也是。

賀忱緩緩低著頭，有些悵然，心緒難寧。

姜糖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賀忱很快回過神來，迎上的視線，微微搖頭，神如常道：“吃飯吧。”

說完，他自己先行轉過去，背影上多泄了幾分傷懷。

“等一下。”裴燁忽然住他，“你要是真想祭拜的話，可以去一個地方。”

他給他發了一串地址過去，是個陵園。

他說：“我把他的份牌葬在里面了，也算是個念想，你想去的話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