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苓苓一早來公司便聽人說總裁辦又新來了一位書。

    人是什麽時候招進來的，不知道。

    新來的書是誰，也不知道。

    趕在最後三十秒鍾完上班打卡，封苓苓呼了一口氣，慶幸沒有遲到。

    “有人要離職嗎？”坐回自己的工位，封苓苓扭頭詢問旁邊的林書。

    林書抿了下口紅，探頭看了看旁邊幾個位置都坐著人，聳聳肩：“沒人離職啊。”

    那怎麽又招新的書？

    封苓苓很不解，眉頭微微蹙起，莫名覺得心慌慌。

    “雖然沒人走，但是有新人來，而且這聽說新來的書背景不小，唉，又是個走後門的。”林書唉聲一歎，說完這句便認命低頭認真工作以保住自己的飯碗。

    封苓苓沒捋明白，

    走後門？

    哪位世家小姐來公司曆練麽？

    封苓苓開了電腦，心不在焉地整理了一下文檔，時不時抬頭觀察周圍環境，但都沒見到新書的影。

    桌麵擺放著昨天超額完的翻譯文件，封苓苓在心底醞釀了一番，最終捧著文件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推門進去時，偌大的辦公室寂靜無聲，隻有曲梵一人坐在辦公桌前。

    “房子找好了嗎？”還不等封苓苓出聲，曲梵便停了手中的工作抬頭看，順便接過遞來的文件。

    封苓苓點頭：“嗯，找好了。”

    “哪裏？”曲梵像是隨口一問。

    封苓苓遲疑了一下才答：“楓林灣。”

    曲梵沒再說話，看完翻譯後的文件確認沒問題後簽字遞回給封苓苓。

    他其實很相信封苓苓的翻譯能力，隻不過他習慣了在每件事上都謹慎地再親自確認一遍，以保萬無一失。

    封苓苓翻譯的全是公司重要文件，不允許出半個錯誤。

    “忙嗎？”封苓苓抱著文件站在他對麵，眼睫微微垂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個無底潭，潭裏有個漩渦，容易將人吸進去，可是被吸的人，醉在這一汪潭水裏永遠不到邊，窺探不到他的心深。

    曲梵目微轉，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與封苓苓對視。

    心也莫名有些張。

    他能察覺到，封苓苓今天的狀態不對勁兒。

    “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我想找你要個答案。”封苓苓注視著他，垂著的指尖微微蜷在一起。

    曲梵眉心忽跳，已然猜到要說什麽，開口阻止：“現在……”

    “我喜歡你。”封苓苓搶先一步。

    整片空間仿佛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周圍的一切像是靜止不，他們的目匯著，最終，曲梵先移開了視線。

    如果是以前，封苓苓會以為他在逃避。

    可是現在，封苓苓當他是拒絕。

    “你也喜歡我，我能到。”封苓苓垂睫，眸黯淡了幾分，聲音也染上一層暗暗的苦，“隻不過你不願選擇和我在一起，是麽？”

    不懂藏自己的喜歡，曾經在樂嬈和曲淮麵前明確表達過自己對曲梵的心意，那時候曲淮就告訴勸三思。

    他說，曲梵是個利己主義的人，他是商人，永遠利益至上。

    他問能給曲梵帶去什麽利益，問憑什麽覺得曲梵會選擇而放棄利益。

    封苓苓那時候答不上來，隻想試試，試試曲梵心裏是否有的位置。

    可是現在似乎答案還糟糕的。

    即使已經設想到這個可能，但是此時此刻的心還是因為他的反應變得無比低落。

    曲梵手心出了汗，他的眼神有些怔愣，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向來冷靜自持的人，也會因為一個人而變得心焦灼。

    封苓苓總能這樣輕輕鬆鬆擾他的心緒。

    “我需要時間。”曲梵閉了閉眼，聲音顯得無比沉重，“苓苓，我需要時間。”

    封苓苓咬著，哽了哽嗓音，晦開口：“那我就再等等，你要是想好了，就告訴我，不能太久，最多三天。”

    不確定的更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時間越久，越煎熬。

    不會為了一份不確定的消耗自己的緒。

    快刀斬麻，要的是一個痛快。

    “三天後呢？”曲梵無法平靜的自己的心，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的麵前，抬頭了的發頂，“三天後的答案如果不是你想要的，你是不是會辭職？離我遠遠的，一輩子不想見我？”

    封苓苓一垂頭，幾乎要靠著他的膛，悶聲開口：“也許吧。”

    “離職申請我要是不批準呢？”距離靠得那樣近，曲梵在製著把摟進的懷裏的衝。

    封苓苓聞言驚愕抬頭，兩道眉擰在一起，有些惱怒地拍開他的手：“你什麽意思？又不答應我和我在一起，又要我留在公司天天跟你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

    是啊，天底下哪裏會有那麽好的事。

    曲梵苦一笑，懊惱自己竟然說出那樣的話。

    他不應該耽誤封苓苓。

    需要雙向奔赴，更需要彼此付出，曲淮為了樂嬈放棄了很多東西，他很羨慕他與樂嬈的，但僅僅隻是羨慕。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無法做到像曲淮那樣舍棄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再者，當年車禍事件始終沒查明，方曉又這個時間回來，很有可能是帶著某種目的的接近。

    沒有肋，別人就他不得。

    可是現在，他沒法確定自己沒有肋。

    “幹嘛一直看我。”封苓苓隔空擋住他的眼睛，“不答應不給看。”

    “還有三天時間，萬一我答應了呢。”曲梵抓著的手腕拿下來，直直盯著的眼睛。

    總是這樣，一句話就牽著他的心髒，讓他不得不為折服。

    就這一次，他想。

    他想靠近一次。

    “那就三天後再看。”封苓苓小聲嘟噥，心裏明白，和他之間，希不大。

    曲梵沒說話，握著的那隻手就要有下一步作時，敲門聲響起。

    李特助推開門傳話：“曲總，方書到了。”

    封苓苓看過去，視線裏，跟在李特助後的那個人，正是昨天在前臺自稱曲梵未婚妻的人。

    方曉。

    方書。

    新來的書，是方曉。

    心髒一一地疼，封苓苓條件反地回自己被曲梵握著的手，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