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會之後是遊船，薑清慈掂了掂手裏剛得到的兩塊玉，大手一揮，包了兩艘船。

    一艘給柳如煙兄妹，一艘自己和沈確。

    柳如煙羨慕嫉妒恨得咬手帕，低聲道：“真想和你們這些萬惡的有錢人拚了。”

    柳如鶴提了幾壺酒，一半扔給薑清慈，一半自己提著，上了船。

    船在水中，人在船上，無人掌舵，薑清慈懶洋洋地靠著船艙，沈確枕在的上，借著兩岸的華燈照過來的，目落在剛飲過酒的上。

    的形不是時下最推崇的，薄恰到好，珠微微隆起，酒水洇暈開，水潤潤的。

    沈確結輕滾，抬起手，指尖沿著的下頜一路向上，停在的角。

    想親。

    這樣想著，他也這樣做了，起托著的下頜印上一吻。

    清清淺淺的吻，帶著清冽辛辣的酒氣，再沒有多餘的作。

    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眼尾上挑，語調輕：“還喝酒嗎？”

    “喝。”

    薑清慈展一笑，提著酒壺仰頭灌進一口，旋即著他的畔將酒渡過去。

    他像一個貪婪的酒徒，飽飲了好酒，還想追上去將的舌拆解腹。

    眼睫遮住眸底的，一瞬不瞬著。

    薑清慈抬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下，他才不舍地啄幹畔的酒水，重新躺回到的上，捉著的手十指相扣。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星河。

    畫船靜靜地懸停在河中央，兩岸的華燈逐漸熄滅，夜一點點籠罩了冀州城，水麵開始泛起圈圈漣漪。

    外麵下了雨，淅淅瀝瀝的，打在船艙上，打在河麵上，滴滴答答地，讓人不由得生了困意。

    薑清慈看著岸上一對男。

    孩在鬧，腳將地上的泥水踩得吧嗒吧嗒四飛濺，男孩在笑，將外撐起來擋在兩人的頭頂，雖然擋不了多風雨，兩人都被淋了落湯，在看見船上的他們時，興地招了招手。

    也抬手回應，掌舵將船靠岸，問他們要不要上來躲雨。

    兩人笑著擺擺手，同他們道了別便消失在巷子盡頭，薑清慈便又將船撐回到了河中央。

    燈火喧囂逐漸散去，四周重歸於寧靜，在他旁邊躺下。

    沈確翻了個，將攔腰抱住，狼崽子便打著哈欠過去，蜷一團球，在的口，就被他抬手推開。

    狼崽子氣呼呼地咬著他的手指，沈確也不甘示弱，將它提溜過來就要張口咬回去，便聽薑清慈淡淡的聲音從後傳來：

    “你要是咬了它，就不許親我了。”

    沈確兩眼一亮，飛快地將狼崽子撂到一旁，轉頭捧著薑清慈的臉黏糊糊地吻上。

    舌尖掃過腔，攪得水聲作響，彼此糾纏。

    他徒手抓著的手腕過頭頂，手也不安分地挑開腰間的玉束帶，往裏麵探去。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一樣，沈確突然停下，跪坐在的上，低頭無助地看著。

    薑清慈麵有紅，眼中含著不解：“怎麽不繼續了？”

    “我沒帶腎。”

    委屈的，船的點著煤油燈，隨著船行搖晃，燈明明滅滅的，看不清楚他的臉，但也能想象得出來，他現在的表大抵和吃不到的狼崽子一模一樣，隻是了條尾在後搖晃。

    薑清慈笑得肩膀抖，坐起尋到他的臉，小鳥啄食一般輕啄了兩口，手掌著他的臉頰到後頸，湊到他耳邊，憋著笑問：

    “那怎麽辦？”

    他順勢偏頭吻在的耳跡，溫熱的吐息斷斷續續地過耳，啞聲笑問：

    “那我自給小和姐姐看怎麽樣？”

    聲調中帶著含糊的笑意，像細小的羽，沿著耳廓掃起層層疊疊的細浪，一路竄進天靈。

    薑清慈後背繃，忍不住抬手了滾燙發紅的耳朵，心道論撥人的功力，還是不如沈確。

    他仿佛就是天生來蠱的，而對他毫無抵抗力。

    抿著，微不可察地“嗯”了聲。

    輕笑聲從耳旁傳過來，兩人離得很近，還能他因為低笑而震的膛。

    剛想抬手輕推他一把，沈確便捉住了的手：

    “那小和姐姐要好好看著才行。”

    細細碎碎的息聲從他口中傳出來，夾雜著的“小和姐姐”，落在他後頸的手掌已經能到一片汗津津。

    船外雨越下越大，劈裏啪啦搭在船篷上，遮住船旖旎。

    沈確悶哼一聲，突然低下頭咬在的頸側，的手心被濡一片，轉頭兩人又吻在了一起。

    南蠻的那三年，著浩大蒼茫的江麵，經常也有想過，索就放棄後俗世的一切，乘一葉小舟，將餘生寄予滄海。

    而今船在水中，人在船上，窩在他的懷裏息，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這個念頭，不由得笑了出來。

    沈確用帕子慢條斯理地將的手指一幹淨，低頭問你笑什麽。

    問他等兩人都贏得生前後名之後，要不要和一起江海寄餘生。

    他吻在的手背上，道：“我求之不得。”

    他們在冀州住了幾日，劉聞忽然提著東西上門來，說要請他們吃飯。

    兩人欣然應下去赴宴，薑清慈卻在推門而進的一瞬間，瞥見了圓桌旁坐著的劉瑛。

    當下頭皮一，本能地鬆開拉著沈確的手，麵無表地往外走，門卻被劉聞堵著。

    “薑丞相，都是自家人，一起吃個飯，別拘謹。”劉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對空位了手，示意薑清慈去坐，“那是我姐，你見過的。”

    見過，何止見過，還被熱似火地追過。

    劉聞將門帶上，沈確拉著薑清慈坐在劉瑛對麵，對劉瑛淺淺一笑：

    “好久不見，劉閣主。”

    “好久不見啊，薑丞相。”

    看著同樣穿裝的薑清慈，劉瑛對以前的求之不得忽然就釋然了。熱地招呼店小二上菜，再提起從前那些往事都隻做談笑話來講。

    推杯換盞間，氣氛漸漸緩和，劉瑛熱絡地拉著薑清慈坐到邊，手在臉上了一把：

    “你不知道，我以前就一直想這麽你的臉了，可惜總沒這個機會。”

    薑清慈笑著湊過去臉：“那姐你現在可以多掐一掐。”

    兩人打一團，沈確被冷落了，便眼地看著劉瑛的手在薑清慈臉上一通。

    劉聞捅了捅他：“行了別看了，玄機閣不收妻石啊。”

    “閉。”沈確惱怒，塞過去一塊堵住他的。

    劉聞的話提醒了劉瑛，後者掩著，笑著湊到薑清慈耳邊低語：“你還記得我以前寫給你的那些詩嗎？”

    薑清慈點點頭，心裏浮現一個猜測。

    “都是陛下寫的。”劉瑛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