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回家的路上,蔚明一直閉目養神,被氣得不輕。
他沒想到蔚來會在課堂上跟老師頂,還敢摔書。
蔚來晃著蔚明海的手臂:“小叔,我知道錯了,當時講話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結果老師就只讓我一個人站起來,然后我氣不過,就……”跟老師懟起來了。
蔚明海始終瞇著眼:“蔚來,你現在無法無天了。”
蔚來吸吸鼻子,委屈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小叔,你不疼我了。”以前小叔再生氣也不會直呼其名。
蔚明海最見不得蔚來哭,“行了,別哭。”口頭警告:“沒有下次!”
蔚來保證:“再也不敢,小叔,以后你說什麼我都聽。”
到了小區門口,蔚來看到了站在路邊的時。
蔚明海也看到了,安靜的站在那里,看著過往的車輛。
他降下車窗,“時,怎麼不進去?”
時恍惚了下,轉頭,“蔚……”總,又改:“蔚叔叔。”
司機停下車,蔚明海又問一遍:“怎麼不進去?”
時只說:“我也剛到,就順便等你們。”
蔚來媽媽讓在這等,就等著了。
蔚明海:“上來。”
時擺擺手,“我走進去就行。”
保安看到是蔚明海家的客人,直接放行。
蔚明海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半晌,之后吩咐司機開車。
蔚來假模假樣的在看書,沒注意小叔的失神。
今晚蔚來在蔚明海面前很乖巧聽話,到家后也不吃零食了,跟時說:“走吧,上課去。”
時跟著蔚來上樓,手機響了,是時景巖打來的,下意識就把手機按靜音,沒接他的電話。
直到時的影轉到二樓看不見,蔚明海才收回視線。
跟他用了一樣的手機鈴聲,只不過的是國語版,而他的是粵語版。
這首《海闊天空》是他們那個年代的歌,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竟然也喜歡。
第15章
蔚藍過來時,蔚明海正在聽歌,還是循環播放,音量開得不大。
知道小叔喜歡這首歌,手機鈴聲也是。
“小叔,你又開始聽國語版的了?”
蔚明海把音樂暫停,問:“今天不忙?”
蔚藍去給蔚明海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不忙,過來陪你吃晚飯。”偶爾會來陪小叔吃飯,不過今晚原本沒打算過來。
兩個小時前,六嬸跟打了電話,問要小叔小區的門卡,說要過來看來來。
婉拒了:六嬸,不好意思,門卡在家里,我現在跟客戶在談事。
知道六嬸的心思,問要了門卡就不會再還給。
蔚藍看到茶幾上有零食,故作不知:“來來已經搬過來了?”
蔚明海:“嗯。”別的就沒再多說。
他現在沒心聊別的,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這段時間他陷一個怪圈,總幻想時是他兒。
今天中午在公司瞇了一會兒,那麼短的時間里他還做了個夢,夢里時喊他爸爸,他想去抱,可懷里空空的。
然后夢就醒了。
心里的失落和疼痛卻是真實的。
蔚藍輕聲道:“小叔,你最近是不是都沒休息好?”
蔚明海還是一個‘嗯’字,沉默了片刻,他再度開口:“你年紀也不小了,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蔚藍一點都不想提這些:“知道啦。”有喜歡的人,喜歡了很多年,不過那人不喜歡,那人也已經結婚有孩子了。
這兩年沒遇到讓自己心的,就這麼拖了下來。
小叔今年催了好幾遍,讓早點相親家。
以前還會拿小叔當借口,他這個叔叔都沒結婚呢,急什麼。
因為小叔一直都單著,著急,說小叔都四十的人了,不找對象哪能行,以后沒人關心沒人疼的。
小叔頂不住的力,半年前才說了實話,說他大學里的朋友給他生了一個兒,母倆都走了。
之后沒人敢在小叔面前提結不結婚這件事,就連都不敢。
蔚藍岔開話題:“小叔,晚上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
蔚明海:“你會做菜?”
蔚藍:“這段時間在學廚藝,沒事就犒勞一下自己,不過跟您家里廚師做的沒法比,只能將就著吃,要不要嘗嘗?”
蔚明海思忖了片刻,“你做了跟來來一塊吃吧,我晚上有事。”
蔚藍一聽說做給蔚來吃,一下就沒了興致,問蔚明海:“小叔,您晚上還有應酬?
蔚明海沒應酬,是有其他安排,不過他也沒解釋,微微頷首算作回應。
蔚藍從果盤里拿了一個石榴,切開剝粒,不時塞一粒在里。
瞅瞅蔚明海,委婉道:“家里都知道來來要住您這里,到時估計四嬸五嬸又要不高興了,覺得您偏心。”
蔚明海著眉心,最煩這些糟心事:“有意見保留。”
蔚藍沒再接話,又塞了兩粒石榴在里,酸酸的。
蔚明海看看手表,時已經上去快一個半小時,還沒下來。
蔚來房間里,邊聽時講題,邊吃零食,心思全在吃的上,不管時問什麼,都是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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