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別后,他和沒有再有過聯系。
沒有問沈逾青,他最近過的怎麼樣,去的哪個國家,又在哪個學校開始重新念書。
統統沒有問,因為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過問他的所有事。
喻時忽然想起睡夢中周聿也著的頭對說的一句話。
“可以回頭看,別一直回頭。”
喻時牽著狗繩,仰頭看著終于升至天空上方的太,明明落下來的線卻不是很刺眼,但卻還是瞇了下眼睛,抬起手去擋。
線過的指間隙灑了下來,落在白皙的臉頰上。
揚了揚,眼角卻約泛起了意。
周聿也,你說的對。
我們都往前看吧。
這段時間里,陳敘也養好傷,順利出院。
空曠的樓道里,喻時托著欄桿,抿了下,看著樓下不遠正在上育課的那些高一學生們,正整齊地列著隊,育老師直著腰板,站在隊伍前面,示范著太極的第二式作,然后讓他們做,學生們做的七倒八歪,各種稽工作。
喻時忍不住笑了,但眼神里的悵然卻越來越重。
直到邊多了一個影。
才將角的笑意逐漸斂去,沉默了許久,偏頭看向旁邊的男生影。
“真的要走嗎?”
今天才知道,陳敘今天過來,是來辦轉學手續的。
陳敘看向,然后點了點頭,順著的目看向場上的那些青稚的學生們,角多了一點很淺的笑意。
“我媽那邊,已經把離婚手續辦好了。”
他輕輕嘆了一聲,手搭上欄桿,有些釋然地慢慢說道:“我媽在這個城市的傷痛太多了,我想帶去另一個地方好好養養心。”
不過他很快想到什麼,眼鏡后的眼睛出淺顯的笑意,安靜地看向:“反正,我們最后,也總會是在清大重逢的,不是嗎?”
喻時對上他的目許久,眼里的郁才終于減輕一點,輕輕點了點頭:“好。”
眼里染上明亮的笑意,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認真說道:“陳敘,你一定會變得很幸福,很幸福。”
幾乎是咬著那幾個字眼,很認真地在祝福他。
陳敘也坦然接了的話語,對上的臉,他沉默了一會兒,倏地開口說了一句:“喻時你知道嗎?”
他看著笑,一字一頓輕輕說道:“我很喜歡你,喜歡了你很長時間。”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很喜歡你。
“也是你,還有陳,讓我終于提起了勇氣,去面對解決這樣的生活。”
喻時顯然沒想到陳敘會突然這麼說,神一怔,手輕輕放下:“你……”
他臉上出很淺的笑意:“沒關系,你聽我說就好了。”
他長吁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面上的笑意溫和而又儒雅,而眼里更多的是那種看開了的釋然和坦。
“或許你早就不記得了,在初三那年,我在教室里發了燒,是你不顧一切把我背到醫務室的。”
那時候的陳敘,還沒有離開家,幾乎每周都會有好幾次遭陳開連的毆打,上到都是淤青,以至于在燥熱的盛夏,他只能穿著長袖坐在教室里,人異樣的目,而他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什麼樣子,所以也不會去主親近別人,生怕牽連到其他人。
漸漸的,班上幾乎沒有和他關系好的同學。
他經常都是一個人獨自上下學。
在同學眼里,他也是一個不說話,格孤僻,一年四季都穿著長袖的存在很低的男同學而已。
而那天,正是下雨,很是。
他上犯了舊疾,因為前天剛被他爸打過,再加上沒有好好休息,淋了雨,匆匆忙忙趕來上課,才發了燒。
等快到了放學的時候,他已經抵不住趴在桌子上昏昏睡,連起走路的力氣都使不出,渾熱到發燙。
不知過了多久,教室里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那時候喻時因為上次考試,英語沒考好,所以那段時間都會在放學后留下來多學一會兒。
轉眼間,教室里就剩下了他和一個人。
喻時原本想著背上書包就走的,可在離開教室的時候,看了眼趴在桌子上昏睡的男生,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出于擔心,喻時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走過去,準備把陳敘起來,結果發現,他整個人就跟個火球一樣。
喻時當下慌了神,著著急急地想要把陳敘起來帶他去醫務室。
可陳敘燒的已經有些意識不清了,只能迷糊認出來,是喻時。
喻時害怕耽擱下去會出問題,干脆把背上的書包往旁邊一撂,拉著陳敘的手就要讓他往自己肩上趴,然后背著他去。
起初陳敘是不愿意的,但喻時著了急,拉著他,有些生氣地對他喊:“究竟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然后又放緩了語氣,安他說:“放心吧,你雖然是個男生,但這麼瘦,我輕輕松松就把你背到醫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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