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周瑾川順著視線下意識就說了實際況。
察覺到有歧義,又補了句,“看了很久的書,累的。”
“這小姑娘真是太拼了,家里還遇到那種事兒,我是真心疼。”
半仙是真喜歡裴桑榆,一見如故的那種喜歡,微微嘆了口氣,想到上回膝蓋傷在他家留宿,又說,“我跟宿管那邊打個招呼,你別趁著這種時候欺負人啊?我勉強相信你的人品,別讓我失,聽到了沒?”
“我能對干什麼?”周瑾川無語。
半仙意味深長道:“那可不一定呢,人長得那麼好看,學校里喜歡的男生一大把啊。”
“你別半仙了,改名八卦吧,一個老師怎麼那麼閑。”周瑾川不想跟繼續這個話題。
“周瑾川你是不是活膩了——”
話還沒說完,電話被迅速掛斷。
周瑾川輕嗤了聲,把手機放回口袋。
然后放輕聲音,帶上了大門,慢慢地走過去。
仍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趴在一大堆書上,睫垂著,睡安靜,月在臉上渡上了一層和的。沒發脾氣的時候,看著確實是溫順乖巧。
只是張合,好像在說著什麼。
周瑾川手臂撐著桌沿,彎下,慢慢近。
模模糊糊的,聽見嗓音糯地了聲:“周瑾川。”
羽一樣掃過耳邊,麻的覺幾乎是順著神經直接麻痹掉心臟。
周瑾川繃著的手臂上的力道重了些。
夢見自己了嗎?
是好夢還是噩夢?
來不急細想,聽見又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數學講慢一點,我好困…….”
周瑾川:“……..”
熱學習的人設真是完全不崩。
他著的耳朵,放低聲音,:“要睡去樓上睡。”
裴桑榆沒反應,只是把腦袋更深地往胳膊里埋了進去。
周瑾川斂下眼,靜靜地看了很久。
然后彎下腰,一手穿過的膝蓋,一手扣著的脖頸,把人從座椅上抱了起來。
只有一個覺,好輕。
平時飯量確實不大,周瑾川不著邊際地想。
他怕上樓靜太大把人弄醒,走了幾步,放在了沙發上。
拉過旁邊的薄毯,把整個人蓋了個嚴實。
然后重新坐回書桌邊上,隨手拿了支紅水筆,在的習題冊上快速標注完重點。
又在方才剛做過的某些題邊上,言簡意賅圈寫錯誤步驟和其他思路。
就這本重點題冊整理,看得出來真是花了功夫。
自覺沒問題的都畫了叉,不用再看。
常考的大題類型下寫了知識點總結。
做錯的題型在旁邊拿紙了好幾道類似的題干,反復提醒。
只是出發慢了些,但早晚會登上山頂,周瑾川想。
弄完這些,墻上的鐘已經指向十一點。
裴桑榆睡得安穩,仍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周瑾川曲著坐在沙發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著手機等。
翻開相冊,看到新拍的幾張照片,把最后一張蛋糕照片發了條朋友圈。
十六歲,生日蛋糕
沒有指名道姓,相當言簡意賅,又意味深長。
但極發自己態的周瑾川,這一條直接炸出了一圈剛下晚自習的卑微學生狗。
“生日就只吃了這個?怎麼還撞了個坑啊?”
“誰送的誰送的誰送的,我就想知道”
“肯定是生送的吧,這上面還帶著花呢,啊啊啊快說名字”
“嘖嘖嘖,約你慶祝你拒絕,背地里和人家吃小蛋糕,真有你的。”
“半仙不是說和裴桑榆去聽講座了麼?”
“這主辦方夠心啊,聽講座還送蛋糕,就是賣相一般”
“看起來味道不錯的樣子,我打車去你家,分我兩口。”
…..
周瑾川轉過頭看沙發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薄毯被掃到了一邊,蛋糕賣相一般,睡相也不是太好。
他轉過,仍然坐在地毯上,只是手抓著毯子的一角,還沒拉過來,裴桑榆就朝著他的方向了。
腦袋就那麼無意識蹭上了他的口。
隔著一層衛的厚度,也依然能覺到茸茸的。
然后白皙的手指從毯邊上了出來。
地抓住了他的服,不讓人。
前后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仍然均勻又安靜地睡著。
周瑾川保持著拉毯子的姿勢,確實沒。
良久,想要去的手弄開,懸空了一瞬,又停頓了半拍,收了回來。
他垂眼看著溫和的睡。
低聲嘆了口氣:“真有你的。”
-
裴桑榆這一覺睡得極好。
只是醒來的時候,被嚇到差點尖出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上了沙發,上還蓋著條毯子,而面前是靠在沙發邊上睡覺的周瑾川。
他長手長腳,卻因為地方限,曲著,腳抵在對面的茶幾上。
看上去睡得并不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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