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城大學附近有條食街,劉婕爸爸在那里賣烤和烤脖,日復一日。那是一個傍晚,好不容易雨停,劉新榮抓時間出攤,二妹和小弟吵著跟去,劉婕正在中考后的假期,頂著惺忪睡臉,抱著弟弟妹妹,坐上三車后斗。
那天第一次見陳昭。
和脖都是提前在家穿好的,六個一組。劉新榮負責照顧烤架,將烤到焦香的取下來,劉婕站在料理臺邊負責撒和裝袋。因為味道不錯,劉記搖滾小攤前面總是很多客人,劉婕手腳利索地幫李寶榮裝袋,腦子好用,可以幫爸爸記誰要了幾個、什麼辣度。
站了一個多小時,客流高峰期過去,劉新榮去休息,看看弟弟妹妹。三車在街道對面,摘掉手套朝街對面走去。
弟弟妹妹圍在一個高個子男生邊,還要牽人家的手,劉婕心里一,“劉菲劉哲,過來!”
兩個小孩注意到,咧笑得天真無辜又欠揍,他們給那男生指,那男生抬眼看。
小吃街總是煙霧繚繞嗆人,各種味道混雜,劉婕自己的短袖上沾了許多油漬和辣椒,可那男生,清楚地記得那男生有多干凈清爽,深短和寬松的淺T恤,材高挑瘦削。好久以后才學到一個詞,風清骨俊,很適合他。
“姐姐,哥哥也是實驗高中的哦!”
“哥哥是來衛城大學找朋友玩的!”
“哥哥要走了,他說他會來買烤串的。”
年懶洋洋牽起角,擺了擺手,“走了。”
劉婕竇初開,在跟異說話就會臉紅的年紀,不敢去看他的臉,低頭牽起弟弟妹妹的手。
“哥哥再見!”
“哥哥再見,一定要來買我家烤哦!”
不過后來并沒有聽說他去家小攤買什麼,想來有些話是被小孩纏煩了,不得已敷衍人的。
雨一直下,城市顛倒。
“你好,劉婕士嗎?這是你的藥。”穿著雨的外賣小哥出現在店門口。
劉婕驚訝,“我沒有......”
忙不迭起,走了幾步,又回拿紙,出一大堆,塞給小哥。
外賣袋子上的姓名和電話確實是的,可是沒點過藥。
劉婕拆開袋子,里面是生理鹽水、碘伏、水膠敷料、棉簽和紗布繃帶。
手機震。
陳昭:【自己理傷口】
第5章
半個月后。
上次被窺的事讓劉婕心有余悸,本以為那老頭會被抓起來關幾天,結果警局打電話過來,說老頭是住在附近的單漢,神有點不正常。
老頭堅稱不知道那房子住了人,他以為是空房子,所以才推窗想看看里面。至于小區丟的事,警察說沒從他的住所搜到。老頭只是被口頭批評了一頓就被放了出來。
劉婕有點又惱又沒辦法,畢竟人是報警抓進去的,現在他出來了,難保不會報復,萬一要是真發生點什麼哭都來不及。
跟聯系的民警小姐姐也勸一定要注意關好門窗,或者干脆換個地方住,一樓對單來說太不安全。
劉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源,而且租房時簽了六個月,這才住了一半,現在只能先這麼將就著住。
清早鳥語花香,出門前劉婕收拾房間,心不太麗,浴室水龍頭又開始水,滴滴答答沒個完。這事跟房東提了好幾次了,每次都被對方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現在八十公分的小浴缸邊緣已經多了一塊銹跡。
劉婕盯了幾秒,轉離開。
出門前得將所有窗戶關死,上老式銷,然后扣下來。劉婕關臥室窗時瞥了眼窗外,草坪稀稀落落,石板路落塵,老頭拄著木來回溜達,偶爾瞄一眼。
頓了頓,鎖死窗戶。
-
陳昭和劉婕的事是龐娟撮合的,本來都吃過飯了,的任務完,剩下的應該給年輕人自己發展,但這人最好心,吃過早飯溜著溜著就溜達到劉婕小店附近。
“怎麼樣小劉,最近店里還行?”龐娟像回到自己家一樣,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劉婕在串珠子,放下手里的活給龐娟倒水,苦笑幾聲。
“況還這麼不樂觀,你媽沒嘮叨你?”龐娟摘掉口罩喝水,順便打量剛才劉婕在擺弄的東西。
“龐阿姨你幫我說點好話吧,在我媽面前。”
“好話好說,你自己也得爭氣,這里月租多?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做事都得考慮后果,不考慮別人,就你自己,你現在靠這個能養活?”龐娟拿起一串劉婕穿好的小珠子,“你說你在京市好不容易攢點錢,難道等著坐吃山空嗎?”
劉婕忙著手里的活,卻也認真聽著,陷深思。龐娟知道這孩子又乖又犟,沒什麼好說的了,索開始下一個話題。
“跟那個誰,陳昭,最近怎麼樣,聊得還行?”
劉婕手里的水晶珠滾了出去,彎腰去撿,“誰?”
龐娟看出心里有事,故意不接這話,也不穿,跟著裝傻,“什麼誰?”
“啊?”
“啊?”
倆人面面相覷,對視幾秒,龐娟捕捉到空氣中悠悠飄散的一縷嘆息。
“不逗你了,丫頭,跟龐姨好好說說,哪不行?還是他欺負你了?龐姨跟你媽這麼多年,肯定向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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