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進展超乎想象得順利。

    顧承在得知大半的投資者都跑路去投資什麽虛擬現實之後，終於是按耐不住了。

    這個時候，唐宴恰好回到了海市，見了他一麵。

    顧承見唐宴回來了，不耐煩的問道：“你回來做什麽？”

    “我回來幫父親。”唐宴低著頭的說道。

    他看上去瘦了很多，凹下去的臉頰讓他的五多了幾分立，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淩厲。

    顧承沒注意到唐宴的變化，他追問道：“怎麽幫我？”

    “我能說服花以榮先生重新投資。”唐宴回道。

    這話一出，顧承的臉果然變好了很多。

    “你能說服他？”

    “好好好！”顧承哈哈大笑一聲，“若是能說服花以榮重新投資，那我這研究所還能走下去。”

    花以榮可是一個大土豪，每個月像大冤種一樣給他投資幾百億，完全夠他研究所的研究了。

    唐宴見顧承上鉤了，微微一笑，“但我需要父親給我一樣東西。”

    “什麽？”顧承立馬追問道。

    唐宴緩緩抬眸，吐出兩個字來，“鑰。”

    顧承瞳孔猛地一。

    ————

    京市，程止歡一直切關注著唐宴那邊的消息。

    當天晚上，終於收到了唐宴的消息。

    【拿到了。】

    短短三個字，便足以讓程止歡驚喜。

    “唐宴拿到鑰了！”扭頭對顧行景說道。

    顧行景快步走到程止歡邊，“這麽順利？”

    程止歡點點頭，“顧承的研究所開銷很大，投資一旦斷了，他的研究所裏的實驗支撐不了多久。”

    “那些設備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便會造異變。”

    顧行景微微點頭，又問道：“那唐宴將顧承這麽多年來的進行人實驗的罪證發過來了？”

    程止歡搖搖頭，“還沒有，應該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顧行景回道，“各方號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罪證發過來進行最後的整合和定稿了。”

    鑒於他們也無法確定方裏支持顧承的人究竟是誰，所以經過商量，他們決定做兩手打算。

    拿到罪證後，一方麵會提給上級，另一方麵則是利用和輿論的力量，將事鬧大，鬧得人盡皆知，這樣就算真的有鬼，在輿論的力之下也隻能選擇斷臂。

    一切盡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當夜淩晨，唐宴將顧承這麽多年來所有的罪證都發給了程止歡。

    程止歡按照原定計劃，一方麵提給了上級，另一方麵給了顧行景。

    當天晚上，顧氏大廈燈火通明。

    第二天，一條#神之研究所 人實驗#的詞條悄然爬上熱搜，在各方勢力的推波助瀾之下，迅速登頂。

    一大早上醒來還於懵的人們看到這條熱搜，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人實驗？就這四個字，完全是打在了人們的G點上，人們在鍵盤上討論與討伐，短短兩個小時，就幾乎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

    互聯網時代似乎就是這樣，消息傳播得速度要比想象中快很多。

    海市，顧承看著網上的評論，一臉憤怒，猛地一掌就打向了一直站在他邊的唐宴。

    “是你！”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唐宴捂著發燙的臉，竟是吃吃的笑了起來。

    “是我。”他承認了下來，“父親，是不是很意外？”

    顧承氣得膛都在快速上下起伏著，“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唐宴竟然會背叛自己。

    他甚至想過殷司會背叛自己，但絕對沒有想過唐宴，他這個兒子會背叛自己。

    唐宴似乎知道顧承心中所想，又笑道：“父親是不是覺得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裏閃著癡迷。

    “可是我親的父親，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呢？”

    “為什麽就不能誇誇我呢？”

    他已經努力做到最好了，為什麽就不能表揚誇獎他一句呢？

    哪怕是一句，哪怕是一句話，他也絕對不會走上這條道路。

    “是因為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吧？”

    唐宴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是笑著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過是因為我不是你親生兒子罷了。”

    他前半生一直追求的父，不過是個笑話。

    是個天大的笑話。

    顧承一愣，“你怎麽知道？”

    他立馬聯想到了什麽，“誰告訴你的？”

    “是程薇那個賤人？”

    除了程薇，他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早知道就該弄死。”顧承發了狠，盯著唐宴說道，“就算你不是我親生兒子又怎麽樣？”

    “這麽多年我可曾虧待過你？”

    “你沒缺過錢也沒缺過吃喝，比那些孤兒過得好多了。”

    顧承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當初他從唐宴母親手裏將他買了下來，雖然拿他做了一些小實驗，但現在他也不健康平安的長大了？

    唐宴可已經比那些實驗幸福多了。

    “我養你這麽大，給了你生命和生活，你既然就這麽背叛我？”

    顧承冷笑一聲，“我這麽多年真是白養你了！”

    若是從前，唐宴聽到這話一定會陷自我指責之中。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看清楚了，顧承並不他，他也從未將他當他的兒子，甚至就連棋子的份，也和其他棋子沒什麽不同。

    可笑他還想要什麽都做到最好，隻為了博取他一點點的目。

    他想要的父，終究不是顧承能夠給的。

    唐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低歎一聲。

    “父親，事已定局。”

    “你放棄吧。”

    顧承臉猛然一沉，“放棄？不！不可能！”

    “隻要我得到程止歡，那些人會回來求我的。”

    “他們會回來求我的！”

    “至於你這個叛徒。”

    顧承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槍來，對準了唐宴的心髒。

    唐宴瞳孔一，似是沒有想到顧承竟然會如此狠心。

    心中那最後一點也在那黑黝黝的槍口之下消散，他發涼，上竟是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顧承沒有心，甚至沒有多說，手扣下扳機。

    子彈破空聲在這安靜的辦公室裏響起。

    “嘭”的一聲，皮，有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