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認真真對蕭明徹執了歉禮：“對不住，我該先問清楚緣由。胡對你發脾氣，是我的過錯。”

知錯就要認，這點教養李鳴殿下還是有的。

不止口頭道歉，還蹲下去親手拍拍他擺上、鞋面上的鞋印。可以說是誠意十足了。

蕭明徹彎腰握住忙碌的手，拉著站起來，大度得很：“不必如此。你只是拈酸吃醋罷了，我不生氣。”

“我發脾氣是因誤會，以為你……”李鳴自己也解釋不清楚，最后索惱怒，胡言語。

“反正，總之……誰在為你拈酸吃醋？我甜著呢！”

為了力證自己所言不虛，李鳴猛地捧住他的臉，對親了下去。

消了半晌人恩后，蕭明徹環的腰肢，噙笑啞聲：“你不是個好人。”

“我怎麼不是好人了？”

“先了我的鞋，又來我的臉，”他微微抬眉，假意抱怨，“總變著法將我弄臟。”

末尾兩個字咬音重重的，很是故意，仿佛在釋放某種暗號。

李鳴也跟著挑眉，紅著臉笑：“那你想怎麼樣？”

“是你將我弄臟的，難道不該是你想怎麼樣？”

“大不了我再幫你洗干凈，”李鳴忽略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燙，裝得云淡風輕，“一起沐浴吧，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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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宮宴次日, 淮王府就迎來了十八公主蕭寶珍。

按照李鳴在宮宴上到的簽，蕭寶珍將在淮王府小住十日。

蕭寶珍這小公主子文靜，并不是那種鬧騰的孩子。但從到淮王府第一天, 蕭明徹就覺度日如年。

因為終究只是個六歲小孩兒, 平素養在皇后宮里，甚接外間, 多有點認生。

蕭明徹雖是同父異母的皇兄, 但兩人年歲差得大，皇子進中宮的時候又不多，兄妹倆很見面, 跟陌生人沒兩樣。

況且蕭明徹對外向來冷漠臉，并不分大人小孩兒。

蕭寶珍每次被他看一眼就忍不住要裹小披風, 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倒是李鳴這五皇嫂, 笑臉和, 之前進宮接皇后訓導時又曾與蕭寶珍見過, 小公主到了淮王府，只認得，自更愿意黏在邊。

李鳴見著這小公主, 總是容易想起自己的妹妹, 對便多了幾分憐與耐心。

眼下朝中各部尚未開朝復印, 有些事暫無法推進, 李鳴也趁機個閑, 帶著蕭寶珍在府中吃喝玩樂，順便整理心。

這一大一小總黏著, 蕭明徹就被冷落得仿佛不存在。

幸虧他要忙著追蹤那幫神消失的魏國客商，倒也沒太多空閑顧影自憐。

但那幫行跡可疑的魏國客商實在藏得深，廉貞用了不人脈, 花了四五天，竟也沒尋到他們的蛛馬跡。

蕭明徹愈發不安，李鳴卻心懷僥幸：“我在行宮躲了小半年，回府后又很出去。或許他們見無機可乘，早就走了？”

“我覺得沒走。”蕭明徹很是煩躁，卻實在沒有頭緒。

李鳴安道：“就算沒走，這一時三刻尋不出，急也急不來。凡事速則不達，你別只盯著這一樁了。金吾衛的事準備得如何？”

“大致布局就是之前咱們商量的那樣，細節上還需再推敲。初步預計在驚蟄春祭時收網。”

關于金吾衛的這個局，單靠淮王府完不。宮宴那天，蕭明徹已趁機與幾家可靠同盟換過意見。李鳴只知大概，并沒有細問。

說到底還是齊國皇室斗，這魏國人摻和太深總歸不合適。點到為止，為蕭明徹提供些許助力就夠了。

眼見蕭明徹有竹，李鳴噙笑頷首：“好。”

*****

元月初九，有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登門，求見淮王府謀士岑嘉樹。

中年書生來自寶山郡，與岑嘉樹算是同鄉。

齊國讀書人謀生的出路并不多，有些落魄多年的士子聽聞同鄉有了前程著落，便會設法尋到面前，請求搭把手引薦主公，跟著混碗飯吃。

府中眾人以為這中年書生也是這般，都沒多想，只讓岑嘉樹自去應對。

哪知岑嘉樹與中年書生在偏廳茶敘半個時辰后，就心急火燎跑到議事廳找蕭明徹。

“殿下，夏取士舞弊案，有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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