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珂這次著實被氣著了,口都給氣出來了。
安玄墨聽了隻以為在賭氣。休妻,怎麽敢被休,也不看看娘家在他這裏得了多好。
“回去我就休了你!”安玄墨不甘示弱,言罷拂袖而去。
蘇映雪在一邊看著兩口子吵架,特別的尷尬和不自在,心底對安玄墨也有些怒意,隻是跟宗珂非親非故的不好話。
等安玄墨走遠了,才看向宗珂:“我瞧安大人應該是說的氣話。”
牽著宗珂的手,宗珂卻忽然哭了。
心底定然累積了許多的委屈。
蘇映雪被哭的措手不及,連忙抱著:“好啦好啦,哭出來就沒事啦。”
一哭了宗珂就收不住,但蘇映雪卻瞧見太後緩緩走了過來。
正不知該不該宗珂別哭了,倒是太後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是等宗珂哭完再說話的意思。
蘇映雪這便沒有提醒,一分多鍾之後,宗珂就收住了眼淚:“他想休了我想很久了,怎麽可能是氣話。這樣也好,省的我再猶豫。”
“休妻聽起來可不好聽,你往後想再嫁人也難啊,想好了嗎,真的讓他休妻?”
後突然傳來平和的聲音,宗珂一驚,回頭看去才發現太後竟然來了。
連忙掉淚痕:“參見太後。”
“參見母後。”
“起吧。”太後含笑走了過來。
宗珂窘迫的看向蘇映雪:“太後什麽時候到的,秦王妃竟也不提醒我。”
“是哀家讓秦王妃別出聲,你們兩陪哀家坐坐吧。”太後本來是聽見了蘇映雪自殺的事來尋秦王妃的,找到人之後瞧見安玄墨急匆匆的朝兩人走去,就沒有過來。
“今日是皇後娘娘的生辰,我本不該哭的。”宗珂愧疚的道。
太後搖搖頭:“不必在意這個,你家夫君同你說的話,哀家都聽到了,你別怨哀家聽牆角才是。”
“我自然不會。”
“你真要由著玄墨休了你?”太後又問道。
宗珂想了想,點頭:“嗯。實不相瞞,我本也想要和離,一直有些猶豫不決。和離和休妻對我而言都沒有差別,左右我沒有再嫁的心思。”
“你心中有數便好,但你若是舍不得你父親母親還有兒子,往後可不能那麽跟玄墨說話。人呀,要甜,心腸要,下手要狠。這樣你的日子才能好過。既然想要和離,你早就該提出來。”
若是提出來了,安玄墨今日別說休妻,他怕是都不敢跳下池塘去救範明珠。
兩個姑娘聽得愣了愣,蘇映雪忍不住道:“母後對父皇也是這樣嗎?”
“這怎麽可能呢,哀家對你父皇可了。”
太後笑的慈祥,問蘇映雪道:“瞧你跟秦王相的還不錯,如今是不打算和離了吧?”
蘇映雪點頭:“應該是不會了。”
應該?兒子還沒有搞定自家媳婦兒?
不過太後也沒有追問,給兩隻迷途的小羔羊指點了一下方向,說了會兒話之後,皇後邊的人便來尋人了。
“奴婢參見太後,秦王妃,安夫人。太後,皇後娘娘請您和秦王妃過去一趟。”
太後頷首,起對宗珂道:“你自己的事得自己拿主意,若是真的不想跟玄墨過下去,往後日子再艱難你也必須自己走下去。若是要回頭,日子會比現在更加委屈。”
宗珂福:“是。”
明白太後的意思,被休了之後若是又回去安府,安玄墨會更加輕賤。
要甜是做不到了,心腸要下手要狠,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
益華殿,範明珠已經“醒了”,也換了一幹淨的,跪在殿中央。
秦王和皇上都已經過來了。
秦王一臉的暴躁,皇上麵上倒是看不出喜怒來。
林夫人臉有些難看,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
皇上和皇後坐在主位上,將太後過來,皇後起讓位置:“母後。”
太後繞開範明珠去主位坐下,微微頷首,眸子淡漠的從範明珠上掃過:“問的怎麽樣了?”
皇後臉有些尷尬:“範姑娘……好像自己也不知道的子給了誰。”
“這種事怎麽會不知道?”
太後目凜然的落在範明珠上,範明珠此刻已經夠難堪了,不在乎再難堪一點,麵上毫無表。
皇後道:“四年前的秋季圍獵之時,範姑娘那晚喝了點酒,秦王也喝了點。那晚有人進了範姑娘的帳篷,範姑娘以為那人是秦王,但是秦王說……不是。”
範明珠嫁過人,所以明著不能稱呼小姐,得喊姑娘。
“當然不是!”軒轅容深猛地站了起來,看向蘇映雪一副詛咒發誓的表:“本王若真了怎麽可能不向晉安侯府下聘……當然本王不是說想娶哈……”
“知道知道,沒有懷疑你。”蘇映雪手拉他過來坐下,那鐵憨憨的樣子,都沒眼看了。
太後皺眉:“四年前,範姑娘才十四歲吧。你當時還未及笄,即便以為那人是秦王,為何不懂得推開他?”
“臣推不開,而且也不敢推開秦王。”
“什麽本王!那不是本王!本無可沒有鑽過你帳篷!”
範明珠泫然泣的,沒再開口。
蘇映雪忍不住:“既然你以為那是秦王,事後你就沒有問過秦王?”
“自是有問過,臣問秦王殿下什麽時候娶臣,殿下先是說稟告,而後又說讓我等著,說太後不同意。”
蘇映雪:“嗯……我是問,你就沒有在秦王麵前提那晚上的事?”
“那種事我怎麽說得出口?”範明珠哭唧唧的看了軒轅容深一眼。
軒轅容深被惡心壞了!
在此之前,他對範明珠尚且還存了一些相識一場的憐憫之,無意對太過刻薄。
可是現在,範明珠說不知道了的人不是他,他會信嗎?
分明是察覺到事不是他做的,才會對他下藥,想讓他做這個冤大頭!
這可是他的初,是竇初開之時第一個放在心裏的子。可想到當初他對真心實意,而卻把自己當做冤大頭戲耍。
那點本就微不足道的憐憫,徹底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