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火氣漸漸散去,秦香芹想起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擡腳就往堂屋走去,裡不住地發牢。
“你家做了菜,怎麼也不我這個小姑來吃?想當初你家窮得連頓飯都吃不上,還不是我借了米給你們,才讓你們熬過那段時間的,如今你們翅膀了,煮了都跟我說一聲,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小姑嗎?!”
躲在西屋裡面的唐聽到這些話,忍不住問道:“小姑以前對你們很好嗎?”
秦朗一撇,特別不屑:“好個屁!”
“那剛纔還說借米給你們……”
“是借了我們兩斤大米,裡面有一斤半都是米糠。”
唐很無語,哪有人這樣做事的?不想借就不借,爲什麼還要往大米里面摻糠?這不是故意爲難人嘛!
秦烈的語氣很不好:“借米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上門來找我們討債,還非要加上利息,我們還四斤糧食!那時候正好趕上我被熊瞎子抓傷,家裡的錢全都拿去買藥看病,哪有糧食還給?想讓寬容幾天,不僅不願意寬限,還趁火打劫,將咱娘生前留下的幾件好服全都拿走了。”
秦朗接著往下說:“從那以後,隔三差五就會上咱家來打秋風,每次都會拿借米的事作爲理由,咱家之所以會這麼窮,有一半的原因都得歸功於。”
有點好東西,秦香芹就會如同蝗蟲般撲上來,將看中的東西統統拿走。
這家裡哪得下錢?!
唐忍不住說道:“你們把那兩斤米還給不就了?”
“哪有這麼簡單?非要加利息,起初要咱們還四斤,再過兩天就加到十斤,後來直接開口要一百斤糧食。”
唐咂舌:“是放高利貸的嗎?!”
“起初我們看在是長輩的面上,不想太過計較,後來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忍無可忍,就去請了里正過來做主。里正最後只讓咱們還了四斤糧食,此事就算是作罷了,但那時候家裡的東西也都已經被小姑拿得差不多了,後來見到沒有油水可撈,便很再上門。”
唐真是開了眼界。
攤上這麼個唯利是圖的極品親戚,秦家五兄弟真夠倒黴的。
此時秦香芹已經走進堂屋。
看到那一桌子的好菜,頓時就雙眼發亮,衝上去就要將那些菜全部端走。
結果卻被秦穆抓住手腕。
“小姑,這是我們家用來招待客人的席面,在客人沒到之前,請您不要妄。”
秦香芹已經饞得口水直流,恨不得把整桌菜都打包帶走,哪裡還能聽得進別的話?一邊掙扎一邊尖聲說道:“我是長輩,讓我先吃兩口又怎麼了?你給我放手!”
論力氣,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比得過年輕壯漢。
秦穆紋不:“今天是我的生辰,等下有客人要來給我賀壽,小姑若是願意賞臉,待會兒便坐下跟我們一起吃,若是不願意賞臉,就請現在離開。”
“呦呵!你居然敢趕我走?我可是你的長輩,你連長輩都要趕,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無論怎麼罵,秦穆都不鬆手。
秦香芹罵得口乾舌燥,嚨都開始冒煙兒了。
氣急敗壞,可又不幹真對秦穆手,畢竟他是個年輕壯漢,打起來的話肯定是吃虧。
最後只能妥協。
“我不吃了還不行嗎?真以爲我稀罕你們家那兩口菜嗎!”
秦穆鬆開手,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只要靠近桌子,就會被他給攔住。
幾番嘗試之後,秦香芹確定自己佔不到便宜,只能悻悻地往外走,裡還不忘罵罵咧咧。
“沒良心的小兔崽子,吃你兩口就跟要了你命似的!有本事你就守著你那兩萬進棺材啊!”
這話聽得唐都一肚子氣。
哪有這樣罵人的長輩?!
太缺德了!
將窗門拉開一點點,過隙往外看。
此時秦香芹已經被秦穆得離開堂屋,兩人正站在院子裡面。
秦穆讓坐。
可本就不理會,兩隻眼睛四晃,像只巡視地盤的老母,開始在院子裡面轉來轉去。
先是看上了樹上的石榴。
這些石榴長得好看,但本地人都知道,東河莊不適合栽種石榴,普通石榴樹都不會開花結果,偶爾結出幾個果子,也都又酸又,難以下口。
所以秦香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興趣地收回視線。
看到李子樹上掛著不李子,連忙手摘下兩個個頭最大的,洗都不洗就塞進裡。
一口咬下去,酸得牙都差點掉!
呸呸!
秦香芹用力吐掉裡的李子,將手裡剩下的李子全都扔到地上:“你們家真是晦氣,連種出來的李子都這麼難吃!”
唐過隙看到這一幕,氣得不輕。
那些李子可是每天澆灌靈泉水才長出來的,居然被這樣浪費!
李子味道太酸,秦香芹對兩棵李子樹都徹底失去興趣。
很快就將注意力落在了木箱子上。
那個箱子裡面裝著十來個蛋。
“這麼多蛋啊,正好可以給我家大郎補補,他最近特別喜歡吃蛋呢!”
秦香芹裡這麼說著,手就去抓蛋。
臥槽!唐見到這一幕頓時就被氣得跳起來,那些蛋自己都捨不得吃,特意留下來孵小的。
爲了孵小,五郎每天都像是伺候祖宗一樣,小心翼翼地伺候它們。
秦香芹憑什麼拿走它們?!
唐一鼓作氣衝出去,護在木箱前面:“這些蛋是我們家的東西,你休想拿走!”
“你們家能有什麼東西?要不是當年我借了米給秦家兄弟,他們早就已經死了,哪裡還有在這裡說話的份兒?趕給我滾開!”
唐不肯。
秦香芹直接抓住的胳膊,用力往旁邊拖拽。
相比常年做農活的秦香芹,唐那點小板實在是太了,單論力氣,本不是秦香芹的對手。
唐被拖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秦烈和秦朗先後追了出來。
見到媳婦兒被欺負,兄弟三人頓時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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