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對上明落塵那道執著的眼神，他再次落敗。

他心里犯嘀咕，等下次見到鬼師那家伙，他一定要好好地和他算賬！不過在那之前，他要和時自打一架才行。

明知道他不想讓落塵擔心，他還偏要什麼都說出來，真是一點變通都不懂。

時自那家伙等著瞧好了，總有一天他也會落到他手中，到時候他也不會變通才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命還長著，不怕還不回去。

明落塵等著師父的答案，既然問出口，如果答案不對，是不會罷休的。

嚴如雪又給明了倒了茶，明了對他的滿意度又上升了一點點，也就一點點。

“我不是隨緣進的天門，為了找到天門，我算了一卦。后來在里面又算來算去的，最后為了活命又強行替自己算了一卦。算卦本就講究因果報應，反正這一趟我求的因多了點，果自然就也重一些。不過沒事，等我休息一段時間后，什麼因果也就平了。”

明了用輕快的語氣說著最嚴重的事實，他沒有一怨念，明落塵還是心疼他。

“師父，您老以后省點事，我心臟再好，也不您這麼一驚一乍的。您還等著我給您養老送終的，別剛到中年就一命嗚呼，那我那麼辛苦給您攢養老錢干什麼？”

明落塵一口一個“您”，明了渾不自在。

“別再您啊您，我渾不舒服。不過話說養老錢攢多了，我能不能提前用用？”明了眼睛發亮，那可是他的養老錢呢。

“一分錢也沒有，你這還沒到退休年齡，急什麼？”明落塵說。

明了捂著心口直接哀嚎，“我這養的什麼徒弟，居然還沒開始給我攢養老錢，這不是要讓我以后喝西北風的節奏嗎？”

“師父，我們再來說說你去臨沌城的事。”

明了又想逃避問題了，明落塵是不會允許的，就盯著他，把他看得頭皮發麻，哀聲連連。

“我這哪是養得心小棉襖，破風乞丐裝還差不多，就不能允許我有點小？”明了捂著心口做最后的掙扎。

“師父，茶要涼了。”

明了趕喝茶，心想，也不用這麼狠著他要答案吧，這不是暗示他要是再不說，人就涼的意思？

明落塵的“威脅”非常奏效，明了的小被當場挑開。

“我過去留個信息給你，也是怕你在里面待太久。你現在還不能進去太久，等以后準備好了，你想進去多久我都不會管你。你放心，我過去也就看了看而已，沒算卦。”

明了這時候指著明落塵兩邊手腕的東西，“我看看你的兩個鬼仆。”

他從明落塵進來就注意到了，要不是時自那家伙加上落塵的一堆問題，他早就審視完的鬼仆，連帶了解別的事。

明落塵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想知道的事，大概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以換話題了。

師父要看鬼仆，明落塵是很樂意的，因為木修齊和師父也算是朋友，他們應該會很高興見到彼此。

木修齊被明落塵出來的時候，明落塵想的那些酒友久別重逢喜極而泣的畫面沒有，一人一鬼嗓子互懟那一個場面激烈。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騙子！明明答應給我帶酒的，我等了又等，魂都差點沒了，結果一滴酒不見！”

“誰是騙子了，我怎麼就是騙子了！你這鬼怎麼這麼兇，你怕不是為了報復我才給落塵當鬼仆的吧？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壞得很！”

“你個老不死的，你說誰居心不良？我至于為了那點酒報復人嗎，我要真報復，你還能見到？”

“得了吧你這個繡花枕頭，你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給落塵做鬼仆了。你連你那一畝三分地都不好離開，要不是落塵，你現在能站在這里？快，我是落塵的師父，按規矩你也得我一聲師父，不然我可不是不承認你進了我們明家門的。”

“進什麼門，我是個男的！明了，你這個騙子，我們打一架！”

“誰要和你打，快師父，不然我可就按門規教訓你了。”

木修齊袖子，明了也不甘示弱，一人一鬼大有干一架的樣子，最終沒能打起來。

明落塵冷笑，笑不達眼底，“師父，你想怎麼教訓我的鬼仆？木修齊，你又想怎麼打我師父？”

一人一鬼異口同聲，“誰要和他打，勝之不武。”

“既然知道勝之不武，那就給我安靜點。”

一人一鬼不吵了，明了這才發現另一個鬼仆沒見影，“落塵，還有另一個呢，怎麼不見出來？”

“你就別想了，我也沒見過他，說是出了點事，沉睡了。”木修齊說。

明了問清楚了況，他意有所指地說：“一個兩個都暫時用不了，你再收一兩個能用的。”

“你說誰用不了，你個騙子！”

一人一鬼又是嚷上了，明落塵讓木修齊回去養魂，至于師父，一個眼神足夠了。

西廂房門一開，院子里的時辰趕對著東廂房了一聲，時自和時運出來。

“聊完了吧？那吃飯吧。”時自說。

明了問菜單，他覺得馬馬虎虎，但還是挑剔了兩句。結果時自讓他給伙食費，他立馬不出聲了。

晚飯過后，明了趕人，時自瞪他，“你不走?”

“我走什麼走，反正你又沒老婆，我住在這里陪你，看我多善解人意，不用謝。”

時辰扯了扯時運的袖，“師兄，我們是不是有點礙事了？”

時運：“你是不是想被師父丟出去？”

“這話又不是我開頭的，明了大師就說過我們很礙事，影響他和師父聯絡。”

“時運，給我把他們兩個丟出去！既然時辰那麼喜歡明了大師，那就讓他改拜師門，我同意了！”

場面又是一陣飛狗跳，但最后也就是上吵一架而已。

明了還是留在了時家，明落塵跟著嚴如雪離開。

兩人走后，時自拍著明了的肩膀，“還看什麼看，進去換藥。”

“謝謝。”

明了謝什麼，兩人心知肚明。時運和時辰不，兩人跟著進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