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洪流逐漸淹沒了高鬆對這個社會的熱,以及他曾經全力以赴所追求的東西。
時間過的很快,段玉生的事業也是隨之水漲船高,高鬆的地位也在漸漸發生著變化。
原本擺地攤都要被一個城管大隊的隊長抄攤子的他,現在就連去他們局裏,都由他們的局長到樓下親自迎接。甚至於不小領導們想要“高升”,都想拜托高鬆的去替他們說,拜托高鬆的去幫他們“活活”。
畢竟,此時的高鬆在華洲的人脈資源可謂是非常之廣,很多員想要挪挪自己的位置,哪怕是想抱著錢袋子走後門,總得需要個門路才行。
而高鬆,恰好就為了他們的門路。
有一次,某劉副級幹部就托關係找到了高鬆,他聽聞高鬆跟副市長的關係不錯,希他能從中間協調協調關係,把準備好的“禮”送出去。如果這件事了,他保證以後高鬆不管想做什麽事,在他這裏一路綠燈。
為此,劉還專門在華洲大酒店頂層開了個包廂宴請高鬆,裏麵鶯鶯燕燕載歌載舞,好一副夜宴的景。
巨大的包房坐了大約十幾個人,其中男人隻有三個。
除高鬆和劉以外,還有一個是酒店的營銷部老總,其餘的便全部是材窈窕麵容俊秀的姑娘們了。
好大的排場!
高鬆不由慨權利的好,因為他明白,這一晚無論消費多錢,都會有人為這位劉姓領導買單。
多年混跡各種圈子裏的經驗,讓高鬆應付這種場合更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晚宴的氣氛高漲,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期間,劉講了很多個典故,甚至借用了不語故事。
桌子上的人聽的認真,每個故事過後都會舉杯。人們不明白領導為什麽會講這些東西,但高鬆聽出了含義,他這是在從側麵告訴高鬆,他的“需求”是什麽,並且通過語故事告訴高鬆,一旦高鬆幫了他這個忙,他是不會忘記“挖井人”的。
而高鬆要做的事,就是幫忙“引薦”。
至此,高鬆的脾氣再也按捺不住,抑多年的緒在這一刻徹底發。
“你們都是一個構造裏的人。”
高鬆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還需要我一個外人引薦,劉說笑了吧。按理說,你見他的機會要比我多多了。”
劉聽後道:“見是見的多,但難就難在同門不同路啊……”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多了,劉急忙打哈哈,又開始講起了典故,時而用戲曲或語故事來做鋪墊,講的那一個繪聲繪。
這一次,高鬆不再忍耐,而是直接打斷:“劉哥不愧是風華正茂就居高位的人,文化底蘊不是一般的深厚。但我還是希你有什麽事就幹脆直接說,不必彎彎繞繞。”
劉微微一怔,麵有些尷尬。
有些事,是絕不能拿到明麵上說的。而高鬆此舉,正有些讓他下不來臺的意思。
營銷老總是人,自然聽出了火藥味,於是開始打圓場,接著高鬆的話道:“劉哥大學時候修的可是文學係,自然是出口章,文化水平就是他的底氣啊!來來來,為了劉哥和高哥的到來,為了文化,咱幹一杯!”
說罷一飲而盡。
高鬆和劉四目相對,也拿起酒杯喝了。
“高鬆老弟你不知啊,現如今的結構裏,沒有一些真材實料是不行的。”
說到這裏,劉不由慨:“時代不同了,以前坐在我這個位置上,隻要是人靈點,跟對個好領導,那提拔就跟坐火箭一樣,很快就上去了。但現在不行啊,如今的場,文化很重要。”
“就比如說談事的時候,要用大量的詞匯去修飾,以讓人能更深刻的理解所表達的用意。”
劉微笑:“現在的結構與以往大不相同,有沒有文化,從某種意義上代表著能不能做的足夠大。而‘學者’員此時也為了一種流,高鬆老弟在結構裏呆過,我想應該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高鬆道:“那我還真應該向劉哥學習學習,當年我在結構裏呆了五年一直在原地踏步,看來是有原因的。”
劉聽後哈哈一笑:“那要看你想不想‘進步’,想要‘進步’的決心有多大了。”
“決心?”
高鬆微微蹙眉。
劉了鼻尖:“就比如我剛才說的,現在的為之道,要有足夠的文化底蘊,要懂的藝,要為學者員。說到底,就是涵養與智慧缺一不可,否則難大事。”
聽到這裏高鬆笑了:“你當就當,要是真的覺得自己有學問,就去跟蘇東坡比一比,去跟歐修比一比。如果比不了,就不要跟別人說自己是什麽學者員,我聽著可笑。”
巨大的包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劉的麵也逐漸變的有些難看。
“我們現在的結構裏有什麽學者員?”
似乎借著些酒力,高鬆的目滿含譏諷,似笑非笑:“全是些馬屁員。”
“他們怎麽上去的,就連外麵的那些個小姐都知道,隻是大家都不說罷了。這也是一種人格,一種為的人格。你就跟我好好說你怎麽上去的就可以了,這也是一門學問,也是個專業,這個行業裏有無數門的學問,我會虛心向你請教,更不會說什麽。就比如說這馬屁是怎麽一路拍過去的,大家都在拍上級領導的馬屁,結果你拍了。”
“比起剛才你說的那一堆廢話,我更想聽一聽這個。”
高鬆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來跟我談什麽藝啊,書啊,學問啊什麽七八糟的東西,這些跟你們沾邊嗎?”
一連串的話,讓劉的臉變了豬肝。
而房間的其他人更是大氣不敢。
劉雖說是個副,但畢竟也是個領導,不人想要找他辦事送禮還沒有門路呢,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酒店的包房裏被說的如此難看。
而高鬆的一番話,比把他的臉撕下來按在地上踩還要誇張。
時間滴答滴答在流逝。
高鬆依舊滿臉微笑的看著劉,仿佛剛才的話沒有半點針鋒相對,隻不過是老友之間的玩笑而已。
終於,劉還是按捺住了蹭蹭上竄的怒火,和心靜氣滿臉堆笑的道:“抱歉啊高總,主要是我太想進步了……”
“你看看你看看,老劉,你又說錯話了。”
“進什麽步?”
高鬆拿起酒杯跟劉輕輕一,眨了眨左眼:“是升發財。”
“對,對。”
劉尷尬一笑:“是升發財,升發財……”
“這就對了。”
“說人話,不要彎彎繞繞,我才疏學淺,聽不懂。”
高鬆靠在椅子上,開口道:“放心好了,李市長那邊,包在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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