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恪方一邊開車一邊嘆息：“我還沒畢業就跟養兒子一樣耗神耗力。”

聞祈睨他一眼，江稚茵聽著好笑，又打了個哈欠出來。

車慢悠悠往前跑，陳雨婕看了眼后視鏡，問：“怎麼這麼困，沒睡好啊？”

江稚茵了眼睛：“我國外的那個比賽前幾天才結束，明天又要答辯了，這幾天晚上都在熬夜捋順論文的容，沒什麼時間睡覺。”

陳雨婕聽著都犯愁：“你也太忙了點兒。”

匆忙笑一下，一個呵欠又接上來，江稚茵困得靠著睡了一會兒。

江稚茵四月三十號答辯，當天氣溫二十五度上下，站在講臺上，后的幕布上投影著做的PPT，題目是“關于年齡人臉識別技的研究”。

教室兩側的窗戶大開著，熱浪涌進來，江稚茵做了個深呼吸，稍稍熱出一些汗，摁翻頁筆：

“為了克服年齡人臉識別訓練數據集的挑戰，當前方法分為生和判別兩類。生模型雖能轉換年齡但忽略了份個化，判別模型則專注于提取份相關信息但缺乏視覺驗證。兩類方法各有優劣，對AIFR的能和應用會有一定影響。”

“缺兒面部的不平衡數據將嚴重損害兒的人臉識別能，影響跟蹤長期失蹤兒在實際生活中的應用，因此可以提出一種選擇微調策略……”

在講解的最后，彎腰致謝：“最后，謝各位專家和評委老師，我衷心希這世界上每一個孩子，都能找到自己的家。”

窗外綠樹亭亭，烈日高照，鳥聲啁啾。

——晴春葳蕤，請這個世界。

“……”

畢業以后，四個人把所有用不著的書都拖到了馬世聰的廢品站，馮叔往手指上吐一口口水，瞇著眼要數錢給他們，江稚茵跑得快，一邊跑一邊說不收那錢。

天氣熱，跑了幾步就出了汗，叉著腰緩氣，聞祈拎著一瓶冰水后脖頸，江稚茵凍得一哆嗦，轉問他哪兒來的。

鄧林卓遠遠喊：“當然是我開車去買的。”

他搬著一箱水，用腳踢開門進來，“哐當”一下摔在地上，給大家分水。

陳雨婕得不行，一下子喝下去半瓶，一邊把瓶蓋擰一邊側頭問：“最近約你和聞祈也不出來，還忙呢？”

江稚茵：“實驗室的研究還得繼續干呀，聞祈簽了公司了，他還得上班。”

陳雨婕豎大拇指：“卷啊，一口氣都不歇一下。”

探看了一下周邊的況，確定沒人看過來以后才小幅度撞撞江稚茵的肩膀：“你們倆的事解決完了嗎？”

“差不多吧。”

“阿姨和你爸那邊都不管了？”

“我媽不說什麼了，國立那邊……”江稚茵晃了晃腳尖，“因為我姐先打了頭陣，后來我跟他說這事兒的時候他接能力已經大很多了，只沖我擺了兩下手，說他知道了。”

托著臉，看往聞祈的方向：“聞祈自從出院以后，跟大家也親了不，藥也在繼續吃。”

“啊呀。”江稚茵兩只手往后面一撐，吁出一口氣，“覺上好輕啊，像羽馬上就要飄起來了一樣。”

外頭又有人來賣廢品，喊的聲音超過了馬世聰的畫片聲，小馬開始嘀嘀咕咕的。

江稚茵想到什麼，跑過去拍拍馬世聰的肩膀：“大聰明，你幫我寫幾個字兒唄？”

寫完以后拿手機拍了個照，神兮兮地收了起來。

賣完所有的書，鄧林卓開車把人送了回去，因為聞祈開始上班，之前幫實驗室做事也結了不錢下來，他換租了離公司更近的公寓，算是有史以來環境最好的一個住。

江稚茵一邊把以前的照片往上一邊咂舌：“這才是人住的地方啊。”

猛地拍一下墻面：“看，怎麼鬧騰都不掉墻皮。”

“你晚上去我家吃飯嗎？”江稚茵扭頭問他，“還是你要做飯？”

“你去哪兒？”聞祈簡單問。

江稚茵把照片都完了，放下膠布站起來：“你做飯的話我就在你家吃唄，你不做我就回去。”

聞祈了下襯衫的袖子，準備開火：“那你多待一會兒。”

抬頭，盯著他看，往他跟前湊，還踮著腳聞祈的下，拇指撬開他的牙齒往上頂：

“你怎麼又戴上了，又沒戴好，冒了你都不說一聲？”

聞祈低眼睨，故意輕輕咬住手指，含糊其辭：“不戴什麼東西的話會長起來，估計剛剛吃東西的時候扯裂了一點，不大嚴重。”

江稚茵踮著腳，一臉認真：“那就讓它長起來嘛，留著這個有什麼用？”

他抬起一邊眉梢，拱起舌頭用舌釘去手指，江稚茵到一點溫熱的，下意識想回去，又被聞祈握住手腕制止。

他把江稚茵的手指頂出去，瞇著眼淡笑一下：“你不是很喜歡它嗎？”

江稚茵猝不及防被噎住，眨了兩下眼睛，支支吾吾：“你還是快拿下來吧，在滲。”

聞祈佯裝思考，探出舌頭，話音模糊：“那你取。”

……這種事也得親自上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提前想好了要鬧這一出，呼吸間很濃的薄荷味，不是吃過糖就是漱了口，總之應該提前準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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