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沒有什麼東西,早餐就是兩個水煮蛋、兩碗白米粥、一碟腌制小菜、一份現炒的野菜。
吃完飯,霍燃就收拾碗筷去洗碗。
蘇予坐在長條凳上,看著遠方的山發呆。
霍燃洗完碗,走過來瞥了一眼,問:“車鑰匙呢?你把車鑰匙給我,我讓人一起去看下車子,把你的車開過來。”
蘇予回房間找出了車鑰匙,遞給霍燃。
霍燃說:“你先在家里等我。”
“嗯。”
蘇予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幸好霍燃不再說要趕走的話了。
沒多久,霍燃就修好蘇予的車,把的車開了回來,停放在院子里。
的車是耀眼的紅,車線條流暢,在滿目的白雪間,它如同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
有幾個孩子對車好奇,一邊繞著車走,一邊用好奇的目打量著車。
孩子們看到蘇予和霍燃出現,便笑著一哄而散。
霍燃從后車座上提出一個行李袋,那是蘇予帶來的換洗。
霍燃說:“孩子們對車好奇。”
蘇予笑著看了一眼已經跑遠的孩子們。
中午,習慣地午休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正好看到霍燃和隔壁的劉坐在板凳上,兩人的中間擺放了一盆炭火。
黑的盆,里面的黑炭燒得通紅,散發著熱量。
劉正在納鞋底,一邊把針穿過鞋底,一邊跟霍燃說話:“你跟說實話,里頭那個姑娘,是不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人?”
霍燃沒說話,因為背對著蘇予,蘇予看不見他的臉。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垂下了頭。
劉笑了:“喜歡就喜歡,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再找,是忘不掉人家姑娘吧?”
霍燃聲音淡淡的:“沒呢。”
“我看那個姑娘也不錯,人長得好,皮白,那一雙眼睛特別漂亮,格看起來也好,招人疼。”
霍燃的聲音里似乎含了些笑意,緩緩地傳來:“是嗎?”
“你跟我還裝什麼呢?”劉看著他笑,“這姑娘家里條件應該不錯吧?”說著,瞥了一眼院子里那輛紅小車。
“嗯。”
“也是律師嗎?”
“嗯。”霍燃抬起頭,目也跟著落在院子里。
劉嘆了一口氣:“你們當年的事,我大概也知道點,不怪你反對,是擔心這姑娘家里瞧不起你呢,兩個人家庭、份差距太大,是沒辦法過下去的。”
“幸好你現在出息了,當了大律師,在城里過得也不錯,不然也不能讓人家好好的大小姐跟著你在我們村里過苦日子。不說這姑娘吃不吃得苦,你作為一個男人,也不該讓人家吃苦。”
霍燃沉默了,沒有說話。
劉也莫名地沉默了一會兒,一時間只剩下炭盆里黑炭崩斷的輕微聲響。
劉繼續納鞋底,安靜了一段時間,問:“你這次回來,去看過你爸了嗎?”
“我看過了,來的那天順路就過去了。”
劉嘆了一口氣:“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頓了一下,“你后來去看過你那個媽了嗎?”
“沒有。”霍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我之前聽人說,在那里頭過得不好,好像還生病了。”
霍燃微微瞇起眼眸,眸子里含了冷意。
劉又看向霍燃,猶豫了半天,問道:“你跟那姑娘講你爸媽的事了嗎?雖然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但還是得先跟人家說清楚,我們做人要明明白白、坦坦,講清楚了,不管結果怎麼樣,都是好的。阿燃,你跟你爸媽一點都不一樣,你很優秀,你爸媽也是造孽……”
劉在說完這些后,意味深長地提點了一下霍燃,“你對人家姑娘好是應該的,但你也不要太拼了,有時候一段只能陪人走一段路。人家姑娘家境好、條件好,也有可能遲早會回到那個圈子里,和門當戶對的人結婚生子。”
兩人都安靜下來,氣氛莫名變得有些沉重。
霍燃的手指地攥起。
蘇予沒有走出去,抿了抿,仍舊站在原地,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得有些發疼。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沒有主提起他的父母,也沒有問,因為在看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后來,得知這些事,還是爸爸怒罵的時候,零零散散提起的。
“蘇予,你有沒有一點腦子,你要跟這個窮小子在一起?他到底哪里吸引了你?”
“他來自農村,窮就算了,家庭關系也七八糟,父親家暴,母親出軌,他母親還殺了他父親。”
“蘇予,我告訴你,暴力基因會傳的,他只會是第二個他父親!我絕不允許你和他在一起。你可以試試,你要是繼續和他在一起,我就讓他一無所有,前途無!”
接下來的幾天,霍燃一般會出門幫村里的老人們修理東西。蘇予在家里待得無聊,到了第三天,看到他要出門,就跟在他的后。
霍燃擰了擰眉:“外面有點冷,你別跟著了。”
蘇予的長靴踩在雪地里,的。
說:“我想跟著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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