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霍燃沒看他,低聲嗤笑:“秦檢……”
法庭卻傳來了書記員的聲音:“請公訴人、辯護人庭。”
霍燃不再說什麼,推開了門,一純黑的修西裝,襯得他的姿越發俊秀。
沒過一會兒,蘇晟被法警押了進來,或許是被關押了這麼多天,他的臉有些差。
蘇晟坐在霍燃旁邊的被告監椅上,法警替他解除了手銬。
法敲下法槌,核實了案基本信息后,檢察站了起來,開始宣讀起訴書。
蘇晟地攥著手指。
起訴書宣讀完畢,審判長看向蘇晟:“被告人蘇晟,你對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與罪名有沒有意見?”
蘇晟看了一眼坐在旁聽席上的蘇予,只覺得口脹得疼,眼眶也是火辣辣的。他咬了牙:“有,我沒有殺人。”
他話音剛落,旁聽席上一陣喧嘩。
謝歲星的母親猛地站了起來,瘦得厲害,鬢角的發全白了,眼里也布滿了。
幾乎崩潰:“殺人犯,你撒謊!你要給星星償命,星星以前那麼喜歡你,你卻殺死了星星……你還不認罪!你要讓星星死不瞑目……我要跟你拼命!”
說著,卻像破敗的風箏一樣搖搖墜。旁邊的孩連忙扶住了:“大伯母!”
蘇予鼻子一酸,眼眶發熱。
審判長用力地敲了幾下法槌,大聲道:“肅靜!”他看向秦譽,“下面由公訴人就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蘇晟故意殺人的犯罪事實,對被告人進行發問。”
秦譽抬眸,對上了霍燃的視線,好一會兒才將視線落在蘇晟的上:“蘇晟,案發當天凌晨十二點到兩點,你在做什麼?”
蘇晟:“凌晨十二點左右,我因事出門,一直到一點半左右,我才回到公寓。因為暴雨停電,我什麼都看不見,但聞到了濃重的腥味,又踩到了水果刀,就打開手機手電筒,撿起了刀,然后就看到歲星滿是地躺在地板上……”
秦譽:“凌晨十二點,你出門去了哪里?”
蘇晟心一,兩腮了,什麼都沒說。
秦譽繼續問:“有沒有證人?”
蘇晟沉默。
秦譽:“你是開車出門的嗎?下那麼大的雨……”
蘇晟還沒回答,霍燃冷冽的嗓音響起:“反對,公訴人正在導被告人。”
審判長:“反對有效,請公訴人注意發問方式。”
秦譽笑了一下:“好,那請問被告人,案發當晚,你采用了哪種方式出門?”
“步行。”
秦譽:“下那麼大的雨,按照常理來說,一般人都會選擇開車,為什麼你選擇步行?”
“因為去的地方很近。”
秦譽進一步問:“你去了哪里?”
蘇晟沉默了。
“你吸大麻嗎?”
“不吸。”
“那為什麼從你的公寓里搜出了大麻?”
蘇晟又沉默了,兩腮了又,最終還是歸于平靜。
秦譽直接笑了:“被告人,也就是說你說不出案發時你在哪里,也沒有證人,連出門的方式也存疑。你聲稱自己不吸毒,家里卻藏有大麻,難道是買賣毒品?”
秦譽在霍燃說出“反對”之前,迅速道:“審判長,我的提問暫時結束。”
審判長看向霍燃:“辯護人是否要對被告人進行發問?”
霍燃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叩了叩,淡淡道:“是。”
霍燃挑眉:“在案發之前,你用過那把水果刀嗎?”
蘇晟說:“用過,當天剛切完蘋果。”
“你切完蘋果之后,清洗過嗎?”
蘇晟頓了一下,抿:“沒有,我沒有洗餐的習慣。”
秦譽冷笑一聲:“審判長,這個問題與本案無關。”
審判長還未說話,霍燃就道:“審判長,我的提問暫時結束。”
秦譽愣怔了一下,他沒想到霍燃只提問了這兩個問題。
蘇予神微微一震,而蘇晟了一下蒼白的,閉上了眼。
秦譽先提了證據。
第一組證據是現場勘驗筆錄、照片、現場示意圖和提取痕跡記錄品登記表,他說:“第一現場就在蘇晟的公寓里,公寓沒有被強行破的痕跡。”
法警將證據向霍燃這邊出示。
第二組是被害人尸檢驗報告:“通過檢驗報告可以看出被害人是被水果刀捅死的。”
第三組是作案時使用的一把水果刀以及傳關系鑒定。
“通過鑒定,可以知道刀上的跡大多數為死者謝歲星所留,部分是蘇晟所留,而刀上只有蘇晟一人的指紋。”
第四組則是在蘇晟的公寓搜出的大麻照片。
他什麼都沒有解釋,卻比解釋更有用,所有人都自覺腦補了緣由——謝歲星意外撞破他吸毒,他為了瞞,干脆殺害了。
第五組則是蘇晟的筆錄。
“被告人說自己不在場,卻舉不出任何的不在場證據,也就是說他沒有不在場證明。”
蘇晟看到那些證據,眼前仿佛重現了那個晚上的畫面,慘白的臉、濃稠的跡、猩紅的一切。
審判長問他有沒有想說的,他咬牙:“不是我,不是我……”
秦譽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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