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今天要去買回頭到宋今禾家里吃飯的拜年禮。

 雖然宋今禾說不用，但也不能真的空著手去。

 只不過在去超市的路上，姜且偶然間路過了陳最先前發給的那家寵醫院。

 是真不清楚是巧合還是有什麼東西指引著來這里。

 既然來都已經來了，姜且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進去看看那只被陳最救回來的小狗。

 這家寵醫院的病房有一部分就在大廳里面，單獨的小房間里面住的都是生病的狗狗。

 姜且一眼就看到那只全都黑黢黢的小狗，這會兒吃飽喝足，趴在墊子上睡覺。

 聽到姜且靠近的靜，唰的一下睜開了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它倒是也不怕生，在姜且朝著它手指的時候，它還努力地往姜且這邊爬。

 路都還沒學會走，就學會親人了。

 姜且輕輕地了它的腦袋，換來狗子嚶嚶了兩聲。

 剛出生不久的小狗，還不會。

 彼時，寵醫院的醫生聽到靜從里面的房間出來，看到姜且在逗那只狗堅強。

 便說：“那是昨天晚上有個好心人撿到送來醫院的，奄奄一息，差點都死了。”

 “不過好在，給救過來了。”

 醫生笑了笑，“它可能也知道，馬上要去過好日子了。”

 醫生還記得早上陳最走的時候，直接在他們店里充值為了高級vip。

 而且昨天晚上陳最抱狗子來的時候，給狗子圍的，是hermes的圍巾。

 姜且問了一句是：“它被收養了？”

 “嗯，送它來的那個好心人說等狗子再長大一點，就接它回去。不然這麼小，也不好養活。”

 陳最倒是沒跟說他要收養這條狗。

 還是一條小土狗。

 隨后，醫生又問姜且：“你想不想收養狗子？我們這邊還有幾條格很溫順的狗等著領養。買賣代替領養嘛，這樣流浪狗就會一些。”

 姜且是有些心的。

 因為自己一個人住，實在是有些寂寞孤單。

 可不能因為自己的孤單，就領養一條小狗來陪著自己。

 搖搖頭，“不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狗狗玩。”

 “那你有朋友要領養，記得聯系我哦，你可以加我個微信，我會定時在朋友圈更新領養信息。”

 “好。”姜且加上了寵醫生的微信。

 醫生跟姜且說：“你隨便看看，我先去忙了。”

 姜且點點頭，在醫生離開后，繼續逗著小黑狗。

 寵醫生這邊去盤點庫存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金主早上走的時候，還特意說過如果有個生來看小黑狗，就讓看。

 該不會就是，這個生吧？

 他想了想，還是給金主發了消息。

 還悄悄地拍了一張姜且的側影給金主發了過去。

 金主回了他三個字——知道了。

 ……

 姜且從寵醫院離開后，腦子里面想的都是小黑狗。

 因為它特別親人，見到姜且就樂意蹭，好像跟很親一樣。

 只可惜，這狗是陳最的。

 姜且收起了被陳最勾起的想要養狗的心。

 畢竟現在是個一日三餐都恨不得在學校吃，就為了減開支的人。

 可不想狗子跟著自己吃苦。

 去超市給宋今禾的爸爸買了兩瓶好酒，給宋今禾的媽媽買了車厘子和草莓。

 因為宋今禾爸媽對姜且也很好，平日里總是喜歡過去吃飯，還會給姜且打包一些他們自己做的臘臘腸泡菜之類的。

 買好禮盒之后，姜且就回了家，等著第二天去宋今禾家里。

 這邊剛到家，就收到了陳最的消息。

 陳最：姜老師，我要出趟差，沒空去醫院看狗，年前你幫我看看？

 陳最：姜老師細心耐心，我放心。

 陳最：不白讓你跑，按次結算。

 陳最：我忙，沒時間照顧它，還是給它另外再找個領養吧。

 發完這條消息后，陳最就沒有再給姜且發消息了。

 也沒回，而是坐在沙發上休息，順便刷了刷短視頻。

 不知道是不是聊天記錄被抓取，短視頻App上給姜且推薦的就是一些流浪狗被抓去賣到狗館。

 又或者被沒有責任心的主人隨意棄，沒有流浪經驗的寵最后只落了個死街頭的結局。

 心的人，真的看不得這些。

 姜且將手機界面切回微信界面，點開了陳最的頭像。

 距離陳最說給他找領養，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姜且思索片刻，問他：找到領養人了嗎？

 陳最：沒有，可能這狗太土了，沒人要。

 的確，連寵狗都有可能被棄養，就別說這種全都黑的小土狗了。

 姜且：你要出幾天差？

 陳最：年前回來。

 姜且：我幫你看到年前。

 這消息剛發出去，陳最就轉了二十萬塊錢過來。

 看到這二十萬塊錢，姜且是有點生氣的。

 在屏幕上敲下“我幫你去看狗不是為了錢！”。

 消息還沒發出去，陳最的消息就進來了：再幫我買點狗子用的品，它現在還小吃不了狗糧，給它喝羊。

 陳最：其它的你看著買，買最好的。

 陳最：錢不夠，再跟我說。

 很好，這二十萬塊錢是給小黑狗的。

 他還特意強調，要給狗子買最好的用品。

 最好的，那估計二十萬塊錢不夠呢。

 姜且突然生出了一種人不如狗的覺。

 默默地刪掉了剛才打下的那一行字。

 回：好的，老板。

 陳最：謝謝。

 ……

 陳最的確要出差，還是跟季平川一起。

 倆人這會兒已經在公務機里，即將起飛。

 季平川那是眼看著陳最的表從低沉到舒展，最后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眼里閃過一抹笑意。

 那表變化過于富，等季平川欣賞完，才發現忘記給陳最錄個視頻。

 季平川很好奇地問：“最哥你遇到什麼開心的事兒了？”

 他覺得這事兒肯定跟姜且有關。

 要不然他不可能笑得這麼開心。

 陳最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撿了一條狗。”

 他當然不會告訴季平川，他給姜且發了好些消息，但只有關于狗子的消息，才回嗎？

 真的很丟臉。

 季平川就很迷，“你先前不是說，再也不養狗了嗎？”

 那是在ginger自然死亡之后，陳最心低落了很久。

 然后他跟季平川說的，以后再也不養狗了。

 “在你家門口撿的。”

 陳最給季平川看小黑狗的照片。

 季平川看了一會兒，說：“這狗子墊著的圍巾，好眼。”

 當然眼啦。

 撿到小黑狗的時候它冷得不行。

 陳最就折返回是季平川家里，在玄關拿了一條圍巾給它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