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清拉下的手,笑問:“怎麼還發上愣了?”
蘇語凝搖搖頭,自己也說不上來。
“你剛才說等事了了,什麼事啊?”蘇語凝想起在畫舫上聽的不清不楚的話,“你還要開錢莊,咱們不是有錢莊嗎?”
謝蘊清了的頭發,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回答,半晌才道:“妧妧不是也說父親嫌我做的不夠好,那我便做好了讓他看看。”
聽他這麼說,蘇語凝心里又難了起來,抱住他的手臂安,“你已經很好了。”
“只有妧妧覺得我好。”謝蘊清沒有將話說完,其實只要覺得他好就足夠了。
“妧妧替我守住可好?”謝蘊清著前方,眼眸輕瞇,“我想給父親一個驚喜。”
……
初秋最是涼爽宜人,葉抱著安兒與蘇諭齊在園中閑逛。
如今安兒已經會聲氣的爹爹了,雖然還是口齒不清,但也要蘇諭齊高興了好幾日。
蘇諭齊從葉手中接過兒子,問道:“那臭小子又帶著妧妧出去半個多月了吧。”
葉了發酸的手臂,“你也別總是臭小子的,那是咱家姑爺。”
看著蘇諭齊不以為意的樣子,葉搖了搖頭,“下個月就是安兒的周歲禮了,兩人必是要回來的。”
“他敢不回來。”蘇諭齊道:“不就是錢莊的那點事,還消沉起來了。”
“回頭我要去謝承說道說道,現在那臭小可是我蘇府的姑爺,他要再這樣厚此薄彼,干脆算作贅婿,我給幾間鋪子讓他管。”
葉見他越說越離譜,“謝家可不缺你這幾間鋪子,妧妧都說了就是去游玩的,你就心了。”
蘇諭齊也不再說了,陪著妻兒用了午膳便出了門,回來已經是夜深了。
葉哄睡了安兒回到屋見他臉不大對,顰眉問道:“怎麼了?”
蘇諭齊道:“我去了趟謝府。”
葉詫異的抬高了聲音,“你怎麼還真去謝府了?”
蘇諭齊擺擺手,“不是那事。”
葉微松了口氣,心道他也不會那麼沒有分寸,那些話在府里說說也就罷了,沒有真上門說得道理。
坐到他側,“那是怎麼了?”
蘇諭齊默了一瞬道:“謝家這回是真的麻煩了。”
葉心里一跳,看著他,“什麼麻煩了,你把話說清楚了。”
蘇諭齊沉著聲音道:“之前萬昌錢莊現銀急缺,勉強才維持住平衡,哪想到府又急催著要提取款,整整二十余萬兩,這錢一掏,只要一個月沒有大額的存銀,謝家就等著垮吧。”
葉心里卻的不行,“你別危言聳聽了,這麼大一個謝家怎麼會說垮就垮。”
蘇諭齊哪有心思開這個玩笑,“你忘了糧倉一事了?二十萬石的糧草一出,這幾個月的糧行都是虧損的,為了補缺還高價從外面采買了糧食回來。”
蘇諭齊的話讓如墜冰窖,“這忙我們不能不幫。”
蘇諭齊沉著臉頷首,倒不是說謝家就會徹底沒落,畢竟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但是江南經濟的制衡一旦打破,影響的就不止是謝家,何況兩家還是姻親,再有一個多月蘇菀煙也要嫁到謝家去。
“我已經算過了,可以調不影響的有六七萬兩,剩下的謝承應當可以解決,只要別再生事端,再好好養幾年也就養回來了。”
蘇諭齊闔下眼來,將總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拿在手里,“這是還不能外傳出去,免得讓有心人有可乘之機。”
葉還是止不住的擔憂,“我就說謝府這段時間就跟犯了沖似的,盼著他不出事偏偏又出事。”
葉這麼一說,蘇諭齊總覺得哪里有不對,一連串的事都太過蹊蹺,腦中閃過一些念頭,想要去究卻又抓不住。
他起道:“我去找蘇宣再做商議,你也別多想了,先睡吧。”
葉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能點頭。
……
等蘇語凝和謝蘊清高高興興的回到謝家時,這一波的險已經過去了。
兩人向謝老夫人,謝承和顧氏請了安,蘇語凝將帶回來的禮一樣樣拿出來——
“這是給父親的玉把件,這個是給祖母的,唔……沉香木雕的觀音。”
蘇語凝說著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每個人的表都很嚴肅,也不笑,抿抿將話咽進了里,站到了謝蘊清邊。
謝承看著自己的長子,冷聲道:“你還知道回來。”
謝老夫人也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蘇語凝原本還翹著的角這下也收了起來。
知道謝承大多時候都是不茍言笑的,但這樣冰冷怒的樣子還是很見到的,上一回見是在給母親上墳的那次,他想要打清清。
這麼想著,蘇語凝一下就有些怕了,可見他一直看著謝蘊清,又壯著膽子了一小步擋在了他前,小聲道:“父親,是我貪玩所以回來晚了。”
謝予安站在一旁始終注意著的一舉一,看到明明那麼膽小卻還要擋在謝蘊清面前替他說話的的時候,整顆心都悶著痛了起來。
這次的事蘇家出了力,即便沒有,謝承也不可能去責怪什麼都不懂的蘇語凝。
“父親沒怪你。”他說完又看向謝蘊清,“晚些來我書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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