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酒館中。

麵發冷的人一手背著挎包，快步穿過酒館中各桌或哭或笑的人們。

走至某，看見眼前獨自一人坐在雙人桌邊喝酒的人，溫心言腳步一頓。

剛和傅斯遠談完事，心中的波瀾還未下。

溫心言本想裝作未看見直接離開，卻見那人眼中落一滴眼淚，順著白皙麵頰流下。

見到此景，也沒辦法視而不見了，直接走上前坐在人對麵，從自己包中拿出了紙巾遞過去。

潔白的紙張突然出現在麵前，林輕暖愣了一下。

抬眸看到了溫心言，不自然地扯了個笑，抬手接過紙張，一邊快速抹了眼淚，用有些啞的聲音說，“謝謝。好久不見了，溫小姐。”

兩人上次見麵還是在C市，溫心言此時坐在林輕暖麵前，仔細看了人麵容。

林輕暖麵蒼白，眼周還有些青黑，眼眸中有悲傷，但那子明亮的勁兒還在。

“是因為文亦軒嗎？”溫心言直接開口問。

林輕暖聽言微微一愣，跟著扯起角，“關他什麽事兒，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是嗎？”溫心言看手邊已經容量不小卻見了底威士忌酒瓶，抬眸看進人眼中，“他明天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林輕暖聽言眸瞬間一暗，眼眶紅了卻連自己都不知道，依舊倔強地扯著笑，“他要結婚了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們在C市就分手了。”

人眼角的淚順著臉頰再次落，溫心言再次了紙巾，抬手輕輕為拭去。

然而的這一舉竟是直接讓林輕暖哭的更兇，淚水止不住地流，到最後竟是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低聲泣起來。

溫心言見狀心裏頭也不是滋味，起走到對麵抬手放在肩膀，“沒事兒，哭一場就好了。”

從林輕暖火場冒死救出文亦軒的時候，溫心言就知道對文亦軒有了。

和說的一樣，幾年時間，陪一條狗都有了。

冒死救出心裏人，結果人一出來就和別人好了，換誰心裏頭也難。

但是林輕暖給溫心言的印象一向是灑而清醒的孩兒，看見人哭這樣，溫心言心裏頭跟著發酸，有些心疼。

林輕暖得了溫心言安，手抱住了溫心言，仿佛找到了依靠般，喃喃將心裏話倒出，“我很可笑吧，在A市呆了這麽久，連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都沒有，我就隻和他最。”

溫心言抬手輕拍林輕暖的肩頭，“你不介意的話，我當你的朋友，你想說什麽，都可以和我說。”

林輕暖聽言低聲嗚咽起來，就這麽哭了好一會，鬆開了溫心言，漂亮的眼睛看著，低低說了聲，“謝謝你。”

溫心言拉了椅子坐旁邊，轉移了的注意力，開始輕聲詢問林輕暖的過往，“你以前是哪兒人？”

“我是K市一個小地方來的……家裏隻有，十八九歲的時候，我被人騙來A市說能賺大錢，最後發現是在夜店出賣相賺錢。店裏的人還克扣我的錢，每個月到手不多最後都寄回家裏。

我在A市過得不快樂，直到遇到了文亦軒這個富家大爺。他沒有來的其他人的大架子，對孩兒都很好，錢也給的多。一開始我對他隻是有好，但後來我發現他好像更加偏照顧我。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對他有些不該有的了。

後來他說要包養我，我沒多想就接了。”

林輕暖一開始有些不太習慣，因為文亦軒從來沒有問過這些。

但磕磕講著，自己也了神，緒逐漸平複，由溫心言一個話頭找回了自己刻意製多年的訴說。

“你其實很早就喜歡上他了嗎？”溫心言有些訝異問，因為印象中見到的林輕暖都是那副對文亦軒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演戲演得很好吧？”林輕暖看出了溫心言的驚訝，“因為我知道他並不是真的喜歡我，所以我也不能落了下風。我知道他一直喜歡一個孩兒，連喝醉上了床……”

話說到一半，林輕暖突然息了聲。

“是他不值得”，溫心言輕著林輕暖的肩說，在林輕暖作間約看到了手臂上的傷疤，說，“你還打算再去找他嗎？”

“其實我一直在等他來找我”，林輕暖自嘲一笑，“他在C市罵我是萬人上的婊子，我可真夠賤的，竟然一直在等一個高高在上而且心裏還沒有我的人回頭來哄我。”

人未施黛的白皙麵頰漂亮致，鼻尖和眼眶紅的讓人心。

一向雲淡風輕的人放下防備，將心裏話都和自己說了，溫心言隻能摟著林輕暖的肩，希給一點依靠的覺。

如今看來，文亦軒沉迷在白月的溫鄉裏，和林輕暖已經沒了可能。

能給林輕暖，也隻有這一刻的聆聽和依靠了。

所幸文亦軒也不是什麽好人，離開了他，林輕暖才能離開這段不清不楚的畸形。

人淚流了好一會，紙巾用完了，溫心言直接抬手替林輕暖了最後的眼淚，盡量用不傷人自尊的措辭問，“輕暖，你接下來要怎麽辦？離開文亦軒，你……還有經濟來源嗎？”

林輕暖緒已經平靜下來，聽言垂眸沉默一陣，隻說，“還好，我今晚在這裏坐到天明，明天就坐車回老家過活去了。我家裏是個無底，他從C市回來後就沒給我打過錢了，估計早忘記我了。我也沒便宜他，瞧，這威士忌是記在他賬上的。”

人說著抬手拿了空酒瓶給溫心言看，扯了個苦的笑。

雖然話語恢複了雲淡風輕，但溫心言一看人座位旁放著行李箱，瞬間明白了人的窘迫，“你今晚要不要跟我回去？有一個落腳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