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餘免這態度,傅霆琛就顯得太過淡定。
他不過是將眉梢略微挑了挑,轉看向過來的一眾人,回道:“你們以為能躲多久?早晚是要麵對的,我不過是找了個合適的時機罷了。”
“哪裏合適了?”
餘免見他這不聲的模樣,原本焦急的神也緩了下來,但仍是帶著幾分鬱卒的回了一句,“Mark還沒跟我們匯合,我們這邊人手現在可不夠直接對上老K的。”
“沒有那麽嚴重。”傅霆琛淡淡道,“他這次發瘋太久了,底下鬧出來的可不止我們這一,需要他自己親自料理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止我一個。不過是因為北那條船上的貨關係到那邊一條重要的合作脈絡,又想再給我點教訓,所以反應才這麽快。”
“但我們明明可以抓時間先把貨消化了,到時候有錢就有更多人,比現在對上他還是更有把握吧。”
“我們可以等。”傅霆琛轉過頭去,看向遠車頭燈閃爍的那條路上,他的眼神帶著幾分幽深,連帶著臉上的表都顯出了幾分晦,而後接著道,“可是等不及了。”
邊的人都聽得懂,這個“”指的是誰。
許一一這次的出逃計劃雖然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但意外的是他們盯得這麽的況下,不知道是怎麽聯絡上的人,又怎麽布置好這次出逃的。
而對於會走這件事,其實幾人心裏都有數。
“港城那邊局勢變化太大,再不回去的話,的確就不好收場了。”餘免歎了口氣,了然的語氣說道。
站在傅霆琛邊,自然看得到他神變化,頓了頓又接著道:“其實我們把貨轉走之後,也有餘力直接去港城手料理那攤子事的,本用不著自己手,何必呢?”
何必這麽大費周章的走,他又何必那麽苦心積慮的讓順心如意,到頭來還要各自應對棘手的局麵。
明明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可以順利解決很多問題。
何必呢?
無意識的問出這句話,傅霆琛卻許久沒有出聲回答。
邊原本還在的幾個人都已經走開去布置接下來如何應對老K的人,他們都是傅霆琛籠絡過來的傭兵,這些事倒不用傅霆琛都盯著親力親為。而餘免這邊帶著的人早已經在上天臺找人之前就布置好四散開去,於是,這幾分鍾的時間,跟傅霆琛竟是有了難得的空暇。
傅霆琛沉默著,餘免也不著急等他的回應,難得有了幾分鍾閑,從口袋裏出一煙來,練的點燃了,而後毫無姿態的往下一蹲,起煙來。
夜中煙頭紅閃爍,的麵部模糊不清,隻看得到寸頭的廓,懶洋洋蹲著的姿勢像個男人。
傅霆琛瞟了一眼,忽然開口道:“許一一第一次見到你後,回去問過我一個問題。”
“哦?什麽問題。”餘免叼著煙道。
“問我,你是不是為了什麽人才把頭發剃這麽短。”
餘免猛地怔住,煙叼在裏,一不。
“做事好像總是從出發,分析問題也這樣,到現在我看也改不了。”
傅霆琛勾了勾,這個笑容,有點苦,又有一點悠然。
“這次,是被我搶過來的。”
所以,心不甘,不願。
所以,縱然跟他一起能有再多好,也要走,走到自己能掌控的地方,逃開他的束縛。縱然,若不想逃,其實他也不想束縛。
真像個死結。
兩人沒再說話,餘免默默的將一煙完,煙頭摁滅在地上,起道:“下次,換個讓心甘願的招數吧。反正隻要活著,你就還有把拉回邊的機會。來得及。”
這時,數輛汽車發機轟鳴聲從遠及近,眼看就駛近他們所在的這棟樓。
來得及嗎?
傅霆琛心裏默默的閃過這個念頭,修長影已經利落轉。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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