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要過得很好才對。

而不是…

不是像別人口中這樣。

江稚有種自己武裝好的銅墻鐵壁被破的狼狽，盡管現在已經不想在沈律言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半分狼狽。

但事已至此，再一昧否認自己沒有那麼好的過去，就顯得很可笑。

“剛到英國的那段時間確實不是很好。”江稚看著他，語氣很平靜，“你應該很得意吧，但是對我來說再不好過，也早就熬過去了。”

沈律言的臉上褪去了最后一點，盡管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平靜，但似乎也收到了影響，聲線沒有先前那麼穩定從容。

“我沒得意。”

簡單的四個字，竟然帶了點音。

幾縷織的余落在他冷白薄的皮上，話音落地之后不久，四周寂靜無聲。

江稚想他怎麼會不得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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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道還盼著過得很好嗎？

不過倒是和料想的不太一樣。

以為沈律言聽說過得沒有那麼好，還會冷嘲熱諷，說出諸如“看看這就是你離開我之后的下場”之類的話。

還好他沒有說。

因為還沒想好反駁的話，也不想落于下風。

“隨便你，你可以讓我們上樓了嗎？”江稚習慣沈律言霸道的格，哪怕面對這麼難纏的他，倒也沒有很生氣，不想在他上浪費更多的緒了。

接著說：“我丈夫大老遠從英國來一趟不容易，麻煩你不要繼續打擾我們夫妻團圓的時間。”

男人的眼珠濃黑如墨，下頜線條繃得十分冷。

他的里像是扎了幾十把刀，捅/進去又拔出來，又捅/進去再拔出來，如此反反復復，無窮無盡。

翻覆的不樣子。

可能肝腸寸斷也不過如此。

和，都被消怠盡了。

“你那時候是怎麼去的英國？誰帶你過去的？”

在英國的資料很簡單，只有年份、學校、婚史。

其他地方好像是刻意被人抹掉了。

沈律言問完腦子里就鉆出了一個名字，一個他很久都沒有想起過來的人，沒有見到的人。

他的語氣僅僅只是有點猶疑，“盛西周？”

江稚還是不想回答他。

沈律言上前，修長的手指扯住了纖瘦的胳膊，這雙從來都淡漠的雙眸似乎布滿了痛。

只是片刻，男人就調整好了緒。

“是他，對嗎？”

說到最后哪怕是不用回答，他幾乎也能夠肯定。

沈律言這幾年本沒有多余時間和力去管不相干的人在做什麼，只知道盛西周時常待在國外。

盛家的產業怎麼洗都不干凈。

大多數吃錢的項目都在國外。

他在國待不了多久，本來也正常，本不值得讓人懷疑。

沈律言上次見到盛西周還是半年前，一場都需要面的會上，哪怕了面，也沒什麼話好說。

點了煙，站在會堂外的走廊，了兩。

煙霧繚，彼此已經無話可說。

他本不知道盛西周當年就那麼悄聲無息將帶走了。

難怪他找不到。

江稚慢慢的掙開他手，看著他的眼神也漸漸變了，變得更加冷漠，“我真的一點兒都不想提五年前的事，要我反反復復回憶自己死里逃生的記憶，只會讓我更加痛苦。”

“誰帶走的我，和你無關。”

“你別來害我了。”

沈律言再度抓著的手腕，“我沒有想害你，我找了你很久，們都說你死了，被燒得就剩下灰了。”

“我本不知道你去了哪兒。”

“我現在也不是故意想刺激你。”

江稚冷冷的：“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要謝你了？！”

沈律言的手漸漸松開了，他著，“所以這五年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回來，對不對？”

“對。”

“一直不回來是因為不想見到我，是嗎？”

“是。”

“現在是不是也不得我去死啊。”

“沒錯。”

每個回答，都毫不猶豫。

每個字，都像擲地有聲的石頭，用力的砸下。

沈律言著，“抱歉，我沒死真是讓你失了。”

江稚抓著聞序要走，這次他倒沒有再攔。

方才的嫉妒已經讓他變得足夠不理智。

哪怕嫉妒的發瘋發狂，他攔不住。

結婚了五年，沈律言也不可能天真的指這兩個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又恢復的很漠然，他說：“江稚，你提前想好怎麼離婚吧，再簽個字應該也不難。”

江稚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進了電梯后，才后知后覺趕到掌心很疼。

低頭一看，已經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

聞序看臉不好，“你前夫最后是不是在威脅我們？”

江稚嗯了聲，“他就是個瘋子。”

早就看出來他是個瘋子。

理的一面，只是他偽裝出來的。

很早他做事就是這樣，葷素不忌，本不怕被人恨上。

算什麼？

恨又算什麼？

得到是真的。

失去也是真的。

要留住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