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不對!
誰沒來?
“有個人不是咱們村的,就是一個過路的貨郎,賣胭脂水的。”有人回答道。
胡笳抬眼看了看這個村子,既不在大馬路邊,又不是什麼富裕村莊,竟然會有貨郎來賣東西。好吧,就算有,可一個賣胭脂水的不去人堆里打轉,跑來和男人摻和什麼?
心存疑慮的胡笳便多問了幾句關于這貨郎的事,可蹊蹺的是,大家都說不出他的長相。因為這個貨郎帶來個皮帽子,護耳護臉,完全看不到臉。
隨后,歐又單獨問了一下第一個發現尸的人,同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胡笳和歐文大眼瞪小眼,怎麼要找出趙娃的死因這麼難呢?
“我覺得還有一個人可能是個突破點。”曹打破了兩人的沉思。
還有一個人?
“就是那陳雜皮。”
陳雜皮?不是在案發之前就消失一年了嗎?
“這中間還有一個故事,涉及另外的案子。”說著,曹給胡笳遞上了一份卷宗,“當初我就懷疑這兩起案子有關系,可我只是一個普通警員,說不上話。”
胡笳翻開卷宗,簡單看了幾眼,表就凝固了。
“事關兩條人命,怎可如此潦草?”
曹尷尬地笑笑,沒說話。
胡笳一想他剛才的話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你們巡捕房長定的罪?”
曹點點頭:“是的,當初我就覺得這個案子不算結案,一直想復查,可是人微言輕。”
歐詫異,接過卷宗翻了起來。同樣,沒看兩眼,他就氣得連說了兩聲“廢!”
卷宗上記錄的是一起民國16年,也就是三年前的案子,這是一起極為兇殘惡劣的連環兇殺。
就在隔壁下土灣村,有一戶人家姓劉,劉申月。他的兩個兒子先后被殺,一個被人割了腦袋,一個被人捅了心肺。
警察認定這是小室強,所以就把兇案罪犯瞄準了這個小。
而這個小不是別人,正是陳雜皮。
“陳雜皮不是消失了嘛?反正巡捕房也沒逮到人,最后就宣布了結案。”曹說道。
嘿嘿,這就有意思了。
連環殺人案懷疑陳雜皮是兇手,陳雜皮消失。
娃上吊案懷疑張航海是兇手,張航海消失。
而趙娃在聲稱見到陳雜皮被殺后自己也被殺了,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說了這些話以后死,是誰殺了他?
難道說,兇手是在滅口?
想到這,胡笳和歐文同時站了起來,他們很有默契地決定去陳雜皮家看看。
不過曹卻攔下了兩人:“這劉家啊已經絕戶了,去也找不到人。”
“劉申月呢?他不是還活著嗎?”歐文問道。
“聽說他在兩個兒子死后臥床不起,沒兩月就死了。”曹回道。
這事主一家都沒人了,案子確實難辦。不過半途而廢不是胡笳的脾氣,知難而上才是他的格,“走,劉家沒人了,村里人還在。”
下土灣和上土灣之間就一個小時的腳程,很快,三人就來到了村口。
“你們是做什麼呢?”胡笳和歐文習慣地不穿制服,剛進村子就有人把他們攔下了。
“王叔,是我。”曹笑著上前。
那王叔顯然認出了曹,“呀,是曹警啊。聽說你高升去城里,沒想到還能再見您。”
呃,曹面尷尬:“不是高升,只是去學習。”曹顯然不愿意多談這事,“王叔怎麼守在村口?”
“嗨,還不是劉家那兇案。太駭人了,所以大家就組織了一隊人馬守村口,看到陌生人就好盤問。”
曹拱手:“王叔高風亮節。”
王老頭擺擺手,“還不是為了掙點辛苦錢。”
曹一愣,他還以為是村民自發組織呢,沒想到還有工錢可拿,“那村里肯拿這筆錢也是為大家服務嘛。”
“村里哪有那個閑錢,這都是劉家出的。”王叔笑道。
劉家?哪個劉家?曹在腦子里面轉了一圈,這村里就一戶姓劉的啊,還被滅了門。
“就是劉申月他們家啊。”王叔一個人守村口孤單,這好不容易來個人,肯定得多聊兩句,“你不知道吧?大家都以為劉姐絕戶了,結果他早在外面有了妾室,連私生子都二十多了。”
啊?
曹是確實不知道這事,一臉錯愕。
“王叔的意思,劉家的家產都被他私生子接管了?他還出錢請人守村口?”胡笳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這是?”王叔看向曹。
“這是城里的警察,專門為劉家滅門案來的。”曹趕介紹。
一聽說是城里來的警察,王叔立馬氣勢矮了幾分,正準備問號,但是胡笳打斷了他。“你給我說說這個私生子的事。”
王叔哪敢瞞,趕把劉家滅門后的事說得一清二楚。
王叔說,劉家的兩個兒子死后,劉申月就立了一份囑,上面寫明了他妾室的姓名住址,并表示要把所有家產留給那個私生子。
但當時他擔心警察會誤會私生子是因為貪圖家產殺了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一直沒公開。
等到案子結了,警察走了,劉申月才把私生子接回來。但盡管如此,劉申月也因為病重于一個月后撒手人寰。
不過大家對那個楊樺倒是很悉,畢竟外出采買什麼的都是。但對那個私生子卻很陌生,他好像知道自己份上不得臺面,所以很面。
聽到這,胡笳等人都皺起了眉頭。
劉家的人一個不留,留下那個卻接管了所有的家產。整個連環兇殺案誰益最大?自然是這個私生子。
難道兇手是他?
亦或者陳雜皮就是他指使的?
這樣的話,陳雜皮的失蹤就說得過去了,他被人滅了口。
當然,推測只是猜想,事怎麼樣還得親自去了解。
很快,胡笳等人就來到了劉家。
開門的是個挽著發髻的子,半老徐娘,但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人。
得知胡笳等人的來意,這個人一下子沉下臉,直接越過胡笳,扯著脖子就朝著村里喊道:“我說那些碎子煩不煩,不就是接管了老爺子的家產嗎?這個說,那個說,一會懷疑我們是兇手,一會兒又懷疑我們來路不正,現在連警察都招來了。你們不信,你們不信就去找劉申月當面問個清楚啊。”
胡笳三人顯然沒想到這個人反應這麼大,不過事后一想也算可以理解。私生子在外漂泊將近二十年,突然在他人被滅門后繼承了一大筆產,多都會招來非議。
而看現在的表現,顯然是被人爛了脊梁骨,所以才會如此氣憤。
“這位大姐!”曹上前:“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當年的劉家兇案。”
那人轉頭狠狠地瞪了曹一眼:“不知道、不清楚、沒時間、沒神,自己去下面問。”
呃……
曹氣得……
去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