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李輕嬋小啄米一樣點頭,“我、我去找韓絮薇說說話,許久沒見了……”
平公主也想多些朋友熱鬧著,略一思忖,道:“也行,午后你若是沒有再頭暈乏力,姨母就帶你去,順道去街上看看,小姑娘家整日悶在屋里都沒了鮮活勁兒。”
說完看向鐘慕期,“你送我們去?”
鐘慕期聲音穩重道:“嗯。”
他說話表都很正常,可平公主卻覺得不對勁,瞇起眼仔細打量他,問:“誰招惹你不高興了?”
李輕嬋也瞅他,被他看了一眼再次扭開臉。鐘慕期云淡風輕地回道:“沒有。”
平公主又看他幾眼,見他不肯說,就沒再理他。
午膳后李輕嬋小睡了會兒,醒來后神飽滿,被侍們圍著妝扮了一下,然后跟著上了平公主的車攆。
有平公主在,鐘慕期果然沒敢再手腳。
李輕嬋可算是出了點氣,一路上故意用小眼神瞅他,時不時朝他怪哼一聲。
鐘慕期從始至終神都未變分毫。
等到了寧國公府,他先下馬車,扶了平公主下來,再攔住侍,去扶李輕嬋。
抓住李輕嬋手臂時大力地了一下,在耳邊微聲道:“阿嬋可得當心了,別被表哥抓到你落單的時候。”
李輕嬋被他弄得耳尖發燙,泛著水汽的眼眸瞪他一眼,落地時還故意在他腳上踩了一腳。
第72章 姑娘
李輕嬋跟著平公主被迎進去, 行禮后隨著們客套了會兒,就與韓絮薇去了后院。
寧國公府中男丁,這一代僅有兩個姑娘,一個早早嫁了人, 一個就是待字閨中的韓絮薇。
李輕嬋把人家當了一段時間的假想敵, 現在見了有點愧, 來時特意給備了些見面禮。
兩人在院子里邊走邊聊, 沒讓侍跟太近。
“方才聽下人說,是世子送你和公主來的?怎麼不見他?”韓絮薇問著。
一提起鐘慕期, 李輕嬋就想起他那句威脅,食指在自己臉上輕刮了刮,道:“表哥有事呢,晚點才回來接我和姨母。”
“世子。”韓絮薇笑道。
李輕嬋以前也覺得他,就是這段時間越來越強橫不講理, 說他也不聽,打他又打不過,要氣死人了。
見了他想逃,不見他又想念, 要是他還跟以前一樣溫就好了。
但這些可不想讓別人知道, 瞧了眼停在不遠的侍,低聲道:“他才不呢, 一點兒都不好。”
話中夾著不自覺的稔又嗔, 韓絮薇笑眼看著, 領往花圃走去,意味深長道:“世子對外人向來寡言語, 上一個這麼說世子不好的, 還是公主。”
李輕嬋一頓, 還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朝看去時已踩著臺階去了園中小亭。李輕嬋跟上去,見韓絮薇采了一只探亭中、開得正盛的茶花。
走近李輕嬋把花在發間,左右看了看,道:“好看的,我再給你理理頭發。”
兩人靠得很近,李輕嬋正任著自己,忽聽低聲問:“你和世子是兩相悅嗎?”
李輕嬋倏然抬頭,滿目驚愕且赧。
這樣子不用說韓絮薇也能懂了,收回手退坐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既如此,我會讓我娘說向太后拒絕掉這樁婚事。”
李輕嬋遲疑著沒有說話,心里慢慢思索了下,小聲問道:“你是覺得我表哥不好嗎?”
“不敢。”韓絮薇臉上帶著讓人舒適的笑,說道,“只是我若是要尋夫君,要麼是心中只有我一人,要麼是對誰都無……有意中人的我可是打死都不要的。”
前者李輕嬋還能理解,后者是完全不懂,追問道:“為什麼?”
“既已有了意中人,我便是嫁過去了也是個礙眼的,做什麼都是錯,那還不如找個對誰都不用心的浪子,那至當家夫人的地位還是穩固的。”
韓絮薇還有半句沒說:榮裕郡主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費盡心機嫁了人,十余年,縱然孩子都生了兩個了,丈夫心里念的卻依舊是當年人。
李輕嬋近年來一直被荀氏磋磨,沒力注意這些事,更沒人教過,就連現在對鐘慕期心都是差錯才悟了的,從來不知道嫁人還有這麼多考慮。
現在一想,除了堅定地不要嫁荀翰之外,以前從未對要嫁的人有過任何的幻想。
可從試著要去親鐘慕期那刻起,婚事就已經被他定下了,李輕嬋模糊記得鐘慕期說過,要等四月份,等爹來了京城之后親。
親這種事,肯定是要向做父親的下聘禮才對嘛。
李輕嬋懵懂了會兒,臉上冒出意,心想到時候要先跟他說好,不許再咬人,不許再了才能親。
等紅著臉想好了,再側目去看韓絮薇時,覺得又厲害又善解人意。
兩人說了這麼幾句私房話,又在園中走起來。
寧國公府中的花圃即便是冬日也很繁茂,侍們落后幾步,被花枝隔開,人影綽綽可見。
李輕嬋走了不遠就累了,正想與韓絮薇說要找地方歇一歇,有府里的丫鬟上前來與韓絮薇悄聲說些什麼,識趣地轉避開。
等了兩句話的時間,忽覺后有重倒地聲,李輕嬋轉一看,只來得及看見韓絮薇倒在地上的影,先前那丫鬟已直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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