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雙眼倏地睜圓,只瞬息時間,就想通了,也接了,忙道:“是,奴婢去繡娘那取裳,不慎將世子與小姐的弄混了,實在是不應該……”
“這算什麼啊。”李輕嬋安著,“又不是多大的事,待會兒給表哥送回去,我不說你不說,他才不會知道呢。”
見侍一臉的言又止,還當侍有所顧慮,又安著:“就算表哥真的發現了,你就說是我拿錯了。別怕,表哥就是看著兇,其實好著呢。”
“多謝、多謝小姐。”侍不住清澈的眼神,借著收拾裳的作躲避開。
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直接跟李輕嬋說那中是鐘慕期自己放的,是他午后摟著李輕嬋睡了一覺,換下的中被卷進了被褥里才沒被收走的吧!
所幸李輕嬋沒有一直追問,讓松了口氣。
穿好裳,侍要給李輕嬋佩戴套的環佩步,止住了,“天晚了,不用戴了。”
即使不戴首飾,也是很喜歡上這裳的,主調是淺黃,擺用金線繡著銀杏枝葉逐漸加深,領口和腰間帶著點墨,廣袖外罩著薄紗,即便是在大冬日里也不顯得厚重。
李輕嬋張著手臂轉了半圈,問侍:“好看嗎?”
“好看的。”侍連連點頭,瞧著一臉天真的表,悄悄道,“世子挑的款式,肯定是最適合小姐的。”
最后一句聲音太輕了,李輕嬋沒能聽見,侍搖了搖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說過,領去看櫥。
櫥里暫時只有幾件冬,其余的繡娘還在趕制,慢慢才會給填滿。
侍說著開了上面的小柜給看,這一層里面都是裳,李輕嬋瞧了一眼,忙讓合上了。
可不想再看這些了,坐回桌邊飲著茶水,催侍先把鐘慕期的那件中放回去,省得他待會兒回來發現了。
可侍又犯了猶豫,被催了幾次,才道:“世子平常不許下人們隨便進他房間的……”
也就是說這裳,這會兒是放不回去的,要等鐘慕期回來了,得了他的應許才能放進去。
李輕嬋替侍發愁,“那不就被表哥發現了嗎?”
侍汗,有些不忍心再哄騙了,“無礙的,奴婢好好與世子解釋。”
李輕嬋心里一會兒想著鐘慕期上的傷,一會兒惦記著要幫侍說話。
侍見愁眉不展,領著在新宅院里逛了起來,倒是分了些心神。
等一見到鐘慕期,李輕嬋又把這些事記了起來。
侍那事兒好說,都不用等李輕嬋開口,鐘慕期只淡淡地往床榻上掃了一眼就點了頭,這事兒就過去了。
而李輕嬋見了鐘慕期就想起馬車上的事,先是往他脖頸上瞄了一眼,再去看他手臂,那手臂能把自己箍得那麼,肯定是的好好的。
走路步子邁那麼大,上肯定也是完好的。
那傷的地方就是口、腰腹或者后背了?
李輕嬋眼波漣漣地把鐘慕期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犯了糊涂。
在馬車上那會兒自己可是依在他懷里的,要是傷在口腰腹,都被著了,怎麼會不疼?
就算是傷在后背上,那麼用力地抱著別人,也該是痛的啊。
到底傷在哪兒了?
想不明白并不為難自己,直接問了鐘慕期。
被問的人神微頓,從容不迫道:“在口,剛包扎好阿嬋就一下撞進來,疼得厲害,所以表哥才不讓你彈。”
李輕嬋沒有半分遲疑就接了這個說法,擔憂道:“都要包扎了,那是不是還要換藥?表哥你是不是傷得很重?”
鐘慕期都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已急切道:“表哥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好幫你換藥。”
“你幫我換藥?”鐘慕期凝目看著,認真問道。
“對啊。”李輕嬋點了頭,而后猶豫起來,道,“我是沒照顧過傷患,要不還是不上手了,我在一旁看著也好。表哥,你讓我安心,換藥時讓我看著。”
鐘慕期思索稍許,眼神變化幾度,最終抬眸道:“行,晚上洗漱后,阿嬋來幫表哥換藥。”
第53章 傷
李輕嬋忙不迭地應了, 追著他問:“表哥你怎麼傷的?什麼時候傷的?”
鐘慕期雙目清明,在焦急的面孔上仔細看著,眼眸一暗,起道:“表哥有事要出去, 晚點回來了再讓人去喊阿嬋。”
他說完就提步向外。
李輕嬋急忙跟上他, 步子小追得艱難, 想拉鐘慕期袖口又怕扯了他上的傷, 只得喊著:“表哥等等我,你不是剛回來嗎?都傷了還要去哪里?”
“有事, 你回去。”
喊不住人,李輕嬋更急,也不問別的了,就一邊跟著他,一邊用的聲調重復喚著“表哥”倆字, 到了外面的小院,終于讓人停下了。
暮四合,已是華燈初上的時間,院中下人正踩著梯子掛燈籠。
李輕嬋終于追到他旁, 微著氣, 知道自己留不下他,就聲扮乖:“表哥, 你不要走這麼急, 我送你出去。”
鐘慕期掃了一眼, 應許了,再抬步時緩了許多。
李輕嬋跟著他, 問:“是誰傷了你啊表哥?”
“昨日那個姑娘……”鐘慕期思緒一轉, 緩慢開口說著, 聲音平穩,“昨日去抓那個姑娘時放松了警惕,不甚被刺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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